废弃仓库中。
零用黑色军刺利落地挑开扭曲的钢板，而芬格尔大吼一声，凭借蛮力将其猛地推开，露出了后面被卡在水泥块之间的诺诺，夏弥立刻上前将她拉了出来。
“没事吧？”几人询问。
诺诺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和腿脚，摇了摇头，只是些擦伤和淤青，运气算是不错。
“小问题，外面情况怎么样？”
“安静了。”芬格尔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雨水混合物，“东边那帮家伙被我们给料理了，西边这些....不是被你们放倒就是被埋了。”
四人迅速搜查了现场，翻找袭击者随身物品和仓库角落。
结果令人失望，这些袭击者身上干净得异常，没有表明身份的物品，连通讯器都是特制的加密型号。
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和处理的死士或雇佣兵，不会留下任何指向雇主的线索。
“啧，真是专业。”芬格尔踢了脚旁边昏迷的袭击者，悻悻地说道。
“清理现场，撤离。”零做出判断，“这里不宜久留。”
几乎就在他们做出决定的同时，几辆黑色的厢型车无声地滑入仓库区外围，车上下来一批穿着同样花哨但行动干练的人员，开始默契地接手现场处理工作，正是他们接触到的那批极道人员。
为首的一个小头目对着诺诺他们微微鞠躬示意，没有多话，但意思很明显，这里交给他们。
诺诺四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迅速离开了这片弥漫着血腥和尘埃的是非之地。
……
与仓库区的紧张血腥截然不同，高天原此刻正沉浸在纸醉金迷的顶点。
“花样男子新人王”半决赛刚刚落幕。
毫无疑问，basara King、右京·橘、以及小樱花这奇葩组合以碾压般的优势晋级。店内香槟飞溅，欢呼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狂热的气息。
后台化妆间里，喧闹渐息。
路明非、恺撒、楚子航三人身上还穿着闯入半决赛时那身夸张夺目的战袍。路明非是缀满亮片的朋克风，恺撒是帝王般奢华的金丝绒袍，楚子航则是一身战损版的暗黑剑客装。
拿下半决赛晋级资格毫无悬念，决赛，就在明晚。
路明非瘫在一张软椅上，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口，看着窗外，雨点敲打玻璃发出单调而执着的声音。
“说起来....”路明非忽然觉得有些疑惑，“这场雨，下了好久啊，感觉就没怎么晴过。”
一旁的楚子航正在沉默地卸下手腕上的装饰皮扣，闻言动作未停，平静地接口：“已经下了37天4小时左右。”
他对于时间和数字总是有着惊人的精确记忆。
恺撒拿起一瓶昂贵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补充道：“准确来说，是从我们执行完龙渊计划，返回日本海域不久后开始的，期间只有过短暂的减弱，从未真正停止过。”
龙渊计划……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某个被短暂遗忘的开关。
路明非猛地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脸上那点疲惫被惊疑取代。他瞪大了眼睛看向窗外那无边无际的雨幕，喃喃道：
“元素乱流....！”
在炼金化学课上所学的这个词，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三人的神经。
这不是普通的天气异常，这是笼罩了整个日本岛的元素乱流，某个难以言喻的伟大存在正在苏醒，其力量干扰现实世界的直接体现。
喧闹过后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寒意悄然包裹了他们。
……
高天原，四楼办公室里。
与楼下狂欢后的短暂宁静不同，四楼办公室内气氛依旧放松与紧绷交织。
酒德麻衣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身边却放着一杆与她曼妙身姿极符的黑色狙击枪。
在尺寸这方面，二者都挺夸张的。
几支精心打磨的石英石管散落在弹匣旁，管内封存着猩红色的结晶，贤者之石制造的子弹正散发着危险而迷人的光。
她面前的数个电脑屏幕分割显示着不同的监控画面：
源氏重工大厦几个主要出入口，以及黑天教堂旧址周围的街道。
第三处是某个废弃仓库区的俯瞰视角，刚才的混乱已平息，只剩下关西极道人员在默默清理。
最后一个画面，镜头似乎无意间扫过某条僻静街道，一抹丝绸般的暗红色长发在雨伞边缘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在转角，只留下惊鸿一瞥的模糊印象。
“呵～真是劳碌命。”
酒德麻衣打了个哈欠，指尖无聊地卷着一缕黑发，“老板一句话，我们就得盯着这些无聊的镜头看到眼睛发酸。我说薯片，你说老板到底想从这些画面里看出朵什么花来？”
苏恩曦头也没抬，整个人几乎埋在巨大的屏幕后面，屏幕上正是老唐奋战的那个神秘游戏界面。
“知足吧长腿，你只是看着，我可是又当债主又当游戏客服还得兼职心理医生……老板这是把我当驴使唤啊。”
“能者多劳嘛。”
酒德麻衣闻言挑眉，抬手握住了那杆沉重的大狙，“不过我觉得，老板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呢，又是让我们帮卡塞尔那几只小老鼠，又是让一些人浑水摸鱼，现在还让咱们盯着小怪兽满街溜达……他到底站哪边的？”
苏恩曦终于从屏幕后抬起脸，脸上是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她没好气地抓起一把薯片塞进嘴里：
“站哪边？他当然是站……乐子那边！看戏不嫌事大，巴不得水越浑越好。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核心演员别提前退场，无关的危险演员禁止入场。顺便....嗯，可能的话，推动剧情往他想要的精彩结局发展吧。”
“精彩结局？”酒德麻衣挑眉，“是指血流成河的那种精彩，还是……皆大欢喜的那种？”
“我哪知道？”苏恩曦翻了个白眼，“老板的心思比这破游戏的隐藏剧情还难猜。”
说到游戏，苏恩曦的表情更垮了。
屏幕里，老唐操控的那个顶着白色火焰的角色正站在一片风雪的终点，四周目“第138回”的字样黯淡下去。
游戏并没有给出结局动画，而是弹出了一个提示框和一件新的任务道具，直接把他踢进了五周目。
“啊啊啊！这该死的制作者！”
苏恩曦忍不住抓狂地揉了揉头发，“四周目一百多节主线做得头皮发麻！结果到最后告诉我游戏根本没做完？直接甩个道具就让人滚去五周目继续受苦？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这游戏策划应该被吊起来用贤者之石子弹打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她简直要替老唐吐血三升。
不过，抱怨归抱怨，苏恩曦还是注意到了一些变化。切换到五周目后，老唐的角色似乎继承了一些四周目的遗产。比如，他前两天爆出的那柄泛着金色流光的太刀【天丛云·仿】，依然好好地躺在背包里。
“唔……五周目……”苏恩曦眯起眼睛，看着老唐开始在新周目里探索，似乎开局顺利了不少，“看来也不是全无好处嘛……至少装备继承了，难道这一周目能轻松点？”
但很快苏恩曦又摇头，她很清楚，以老板这游戏制作者的恶趣味，轻松永远只是暂时的错觉。更大的惊喜恐怕还在后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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