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羌军此次攻势凶猛,恐难久持。”王川忧心道。
高哲点头:“按计划行事。午时一刻,我率军出南门。届时请王将军在东门、北门发动反击,吸引羌军注意。”
“遵命!”
战斗在辰时打响。羌军不顾伤亡,疯狂攻城。箭楼虽已尽毁,但他们以人梯之法,踩着同伴尸体向上攀爬。冲车再次逼近城门,撞击声如雷鸣。
南境军虽奋力抵抗,但箭矢滚木渐尽,压力大增。东门一段城墙甚至被羌军登上,幸被高牛率亲兵杀退。
午时将至,战况愈发激烈。汉军伤亡已逾千人,羌军伤亡更达一万五千之众。城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渠。
午时一刻,南门悄然打开。
高哲一马当先,率两千精兵冲出城门。这两千士兵皆着轻甲,手持刀盾,行动迅捷。他们并不呐喊,只以最快速度绕向羌军侧翼。
此时羌军注意力全在东门、北门,侧翼空虚。待发现南境军出城袭击时,高麟已率军杀入羌军后阵。
“杀!”高哲长剑一挥,身先士卒。
两千南境军如猛虎入羊群,瞬间冲垮羌军后阵。高哲剑法得高要的真传,剑光过处,羌兵纷纷倒地。高武持长矛紧随其后,左冲右突,无人能挡。
乌木罕得报大惊,急调兵力回援。但王贲见时机已到,下令东门、北门守军出城反击。
顿时,战场形势逆转。羌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高哲率军直取乌木罕中军。乌木罕亲率卫队迎战,与高麟战在一处。
两人刀剑相交,火星四溅。乌木罕力大刀沉,高哲剑法轻灵,一时间难分高下。
战至三十回合,高哲卖个破绽,诱乌木罕全力劈来,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中乌木罕右臂。
乌木罕痛呼一声,弯刀落地。亲兵急忙上前护主,且战且退。
羌军见主帅受伤,士气大溃,纷纷败退。汉军乘胜追击,杀敌无数。
此战持续至申时,羌军大败,伤亡逾两万,余部溃退三十里方稳住阵脚。南境军大获全胜,伤亡仅两千余。
高哲回城时,满身血污,却目光炯炯。城中军民夹道欢呼,声震云霄。
是夜,狄道城大庆。但高麟未参加庆功宴,而是与王川、高牛、张良等人在太守府议事。
“羌军虽败,实力犹存。”张良分析道,“乌木罕收拢溃兵,仍有近三万可战之兵。若待其恢复元气,仍是我军大患。”
高牛道:“第四集团军主力明日可至,届时我军兵力将达四万,且装备精良,可出城与羌军决战。”
高哲点头:张先生反攻三计’中,有一计便是‘趁胜追击,直捣黄龙’。羌军新败,士气低落,我军当一鼓作气,将其彻底击溃。”
王川有些犹豫:“穷寇莫追。羌地辽阔,地形复杂,若深入其境,恐遭埋伏。”
高哲起身,走到地图前:“王将军所言有理。但张先生早有预料,命陈平先生派细作潜入羌地,绘制详尽地图。且羌族各部心不齐,乌木罕新败,威信大损,必有部族不服。”
他转身,目光坚定:“我意已决,待第四集团军主力抵达,便出城与羌军决战。若胜,则乘胜追击,直取羌族腹地,永绝后患!”
众将见高哲决心已定,且确有胜算,遂齐声道:“愿随二公子破敌!”
第四日,巳时三刻,第四集团军主力抵达狄道城。
三万五千精兵,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其中更有三千铁骑,人马皆披重甲,乃南境军精锐中的精锐。
高牛跟张良也是互相感慨了一句,高哲不足两万人守城三日,击退五万羌军,不由赞道:“二公子真乃虎子!”
高哲谦道:“全赖将士用命,张先生谋略。”
两军会师,狄道城中汉军达四万三千之众,士气高昂。
午时,高哲升帐点将。
“赵明将军率本部两万兵马为左军,攻羌军右翼。”
“末将领命!”
“高牛将军率一万兵马为右军,攻羌军左翼。”
“得令!”
“王川将军率八千兵马守城,并负责粮草补给。”
“遵命!”
“我自率中军一万五千,直取羌军中军。三千铁骑为先锋,冲垮敌阵!”
“诺!”
计议已定,大军出城。四万南境军列阵前行,军容整肃,纪律严明。反观羌军,虽仍有近三万兵力,但士气低落,各部首领心怀异志。
两军对阵于狄道城外三十里平原。
乌木罕臂伤未愈,以布带吊着右臂,勉强骑在马上。他见南境军阵容严整,不由心生怯意。但此时若退,必全军溃散,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战鼓擂响,南境军率先发动进攻。
三千铁骑如钢铁洪流,冲向羌军阵线。重甲骑兵冲击力极强,羌军前锋如纸糊般被撕裂。
高哲率中军紧随其后,长矛如林,步步推进。左右两军同时发动进攻,羌军三面受敌,阵型大乱。
赵明不愧为沙场老将,指挥左军如臂使指,很快突破羌军右翼。高牛率右军猛攻左翼,羌军将领扎西奋力抵抗,但难挡汉军锋芒。
战至申时,羌军全线溃败。乌木罕在亲兵护卫下狼狈逃窜,余部或降或逃,死伤无数。
南境军大获全胜,斩敌万余,俘虏八千,缴获军械粮草无数。
当晚,南境军大营中,众将庆功。但高哲又一次缺席了庆功宴。
中军大帐内,高哲在跟张良,高牛等人商议下一步行动。
“羌军主力已溃,乌木罕逃往羌地腹地。”赵明禀报道,“是否追击,请二公子定夺。”
高牛道:“我军虽胜,但连续作战,人困马乏。且深入羌地,补给困难,风险极大。”
张良却道:“直捣黄龙,永绝后患。今羌军新败,乌木罕威信扫地,正是彻底平定羌族之良机。”
高哲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传令三军,休整一日。后日出发,进军羌地!”
他走到帐外,仰望星空。父亲高要曾对他说过:“为将者,当有决断之勇,亦需有仁慈之心。但有时,仁慈反而是更大的残忍。若为天下安宁,纵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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