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你应该很快就会明白。”天道树喃喃：“但归根结底，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放弃这条路。”
“因为，这条路注定满是坎坷。甚至有你意想不到的麻烦。”
“那又如何？”苏命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前辈，这条路或许艰难，或许遍布荆棘，甚至可能举世皆敌……但，这恰恰证明了它的价值，不是么？”
“但它背后的恐怖，你可曾想过？”天道树再度开口。
苏命笑意更深：“若因前路艰难便望而却步，那我与那些挣扎求存却不敢仰望星空的芸芸众生有何区别？”
天道树沉默了，仿佛也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狂妄言论给震惊。
良久，它才继续开口道：
“初生牛犊不畏虎……也罢，路是你自己选的。只望你将来……莫要后悔今日之言。”
“绝不后悔。”苏命笑意更深。
他知道，从决定踏上创造这条路开始，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与古往今来所有强者都截然不同的道路。
“也罢，也罢！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呐！”天道树轻叹两声，而后重新归于沉寂。
……
接下来的岁月，苏命并未因为一次失败而气馁，反而让自己沉淀下来。
他不再急于再次尝试创造生命，而是再度漫步于这个世界。
他要从这世间万物之中，去感受天地运行的规则。
但这一次，他的视角却是完全不同了。
在他眼中，山已经不再仅仅是山的模样，水也不再是简单的水。
那些，都是道则的具象化，是与创造息息相关的根源。
过程中，苏命甚至会长时间地枯坐，观察一株草从萌芽到枯萎的全过程，感受其短暂的生命历程。
而这种视角的转变，也让他对大道法则的理解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他所掌握的大道数量，也在这种变化之下继续飙升。
第一千零一条……第一千零五十条……第一千一百条……
每多掌握一条大道，他身后那恢宏的异象就凝实一分，对天地万物运转的理解也就更深一分。
时间继续无声流逝。
苏命完全沉醉在了这种对大道本源的探索过程中，他的身心仿佛都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
终于在某一日。
当苏命成功将暗之大道领悟后，他周身澎湃的大道气息渐渐平复了下来。
“一千一百一十八条……”苏命轻声自语，感知着体内那浩如烟海的大道法则，神色复杂。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古往今来，恐怕除了那个曾在圣境就将三千大道领悟的真圣之外。
恐怕再未有人能在帝境之下，掌握如此繁多的大道。
因为，这已然超出了常理，近乎于神迹！
在如此多大道的加持之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通明境所能承载的极限。
若非他拥有大成圣体作为根基，以及同样可以成长的强大元神，恐怕早已被这浩瀚的大道之力撑爆。
但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前进无路了。
除非，他迈入伪帝境界。
只可惜，一境只差，中间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对于大道，他虽然迈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但对于境界感悟，他却还是知之甚少。
之后的岁月，苏命终于开始将修行方向转向境界感悟。
只可惜，这个过程，甚至比他领悟大道还要缓慢。
直到某一天，一股惊天动地的波动将他惊醒。
哪怕是隔着九转帝尊世界的壁垒，苏命也能轻易感应到，这股波动的超然！
它带着凌驾于万道之上的磅礴意志，朝着天地间所有生灵镇压而来。
“这是……帝威？”
苏命喃喃。
当初，他曾在最终征战地见证过纵云霄成帝。
那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遗忘。
更重要的是，这股帝威似乎来源于下界……
“下界灵气都已经被九转帝尊的阵法全部吸收，但居然还有人能在下界证道成帝了！倒是有些意思。”
苏命轻语。
因为九转帝尊的手笔，这里的灵气远不如上界和中界充沛。
要在这种地方证道成帝，其难度比在上界困难百倍不止！
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在思索，究竟得是怎样的惊世之才，才能在这种贫瘠之地一举证得帝位！
“既然如此，那就出去看看”
回过神，苏命轻声呢喃了一句。
如今的他，真正可以做到视大帝如平辈。
因此，哪怕是有人成帝，苏命内心也并无太大波澜。
心念一动之间，苏命已经来到了那棵天道树之前。
“前辈，我要走了。”这些岁月之中，天道树曾对自己有诸多指点之恩。
因此要离开之前，苏命还是来对古树道了个别。
“世间有帝，你自当该出去看看。”天道树顿了顿又道：“还回来吗？”
苏命沉默，而后轻声一笑道：“若有一日我悟透造化之道，自当再回此界。”
“呵呵……”天道树轻笑：“多少年了，我还曾记得，当初选择创造一道的人，都和你现在一般无二，意气风发。”
“只可惜……他们最终都再未归来。”
苏命苦笑：“或许，我会成为第一个也说不定呢。”
“但愿……”天道树喃喃：“我只希望，成与不成，你最终都能再来看我一次。”
“毕竟，我时间不多了……”
苏命闻言微微躬身：“苏命，记下了……”
……
告别天道树，苏命身形闪烁。
等再次出现，他已经重新回到了下界九转帝尊的祭坛。
站在祭坛上遥遥感应而去。
远处的虚空之中，一股磅礴的帝威犹如海啸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
这股威能，直接贯穿了界限壁垒，弥漫在四界之中。
这便是帝威，超脱天地，万物皆不可阻。
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在这股帝威之下臣服。
但苏命不同，他有一千多大道之力加持，便是无上的帝威，也无法奈何他分毫。
“嗯？”
但就在下一刻，苏命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猛然微微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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