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年究竟会怎么作出取舍，其实早在他选择打来这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姜莞对此也了然于心，所以电话挂断之后她便将孟怀年的话抛之脑后，和殷惜商量起今晚聚餐的地点。
如果只是她和殷惜单独吃饭，倒是大可以随意些，可今晚算是她这个背后老板正式和工作室签约合作的几位主播见面，自然要让他们吃好玩好。
而除此之外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晚饭的地点需要能尽量保证隐私性。
昨晚这事闹出这么大的舆论风波当然不是完全没有弊端，至少近段时间姜莞要想出门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就不得不考量更多方面的因素了。
那晚谢珩定的那间餐厅其实已经有一定门槛，能去的也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还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被拍到，而后没多久就给了有心人大做文章的机会。
这样的前提之下，身为姜莞经纪人的殷惜当然得尤其重视行程私密性的问题。
好在毕竟也已经在京市做了这么多年会务接待负责人，殷惜接触的不是富商便是政界高官，上流圈积累的人脉多了，她见识过的私密性极高的场所自然也不少，所以倒也没纠结太久，便直接定下了离京大还不算太远的青颐馆。
宽泛意义上来说青颐馆其实就是个仅服务于极少数人的高端会所，不提公共区室内高尔夫、台球、康体等各项服务，每个包间除了私宴以外也都还配备有专属品茗区、娱乐区乃至会议室等。
虽然消费必然不会低，但想到这里确实挺符合他们这次聚餐的需求，殷惜便咬了咬牙，托友人帮忙定了包间，正好贺南朝的电影昨天正式杀青，也一起庆祝他终于拍摄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
晚餐时间定在下午六点，姜莞提前十五分钟抵达，没想到正好在门口碰上风尘仆仆赶赶来的贺南朝。
男人今天难得穿了身黑色休闲西装，虽然眉眼难掩疲惫，但架不住他皮肤冷白身形清越挺拔，所以即便眼下挂着的黑眼圈颇为扎眼，皮相也还是出类拔萃得很。
姜莞看到他时他正边接电话边低着头走进会所外厅，直到听到姜莞唤他的名字，才抬起眼睫，本能循声看向她。
对视两秒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弯眉笑开。
贺南朝很快挂断电话，和她一起跟着会所的服务生穿过中央庭院和行政酒廊走进电梯。
“莞莞，昨晚的事，真的还好吗？”
虽然上午他就已经和姜莞简单聊过，但看着女孩此刻还隐隐泛着血丝的双眼，贺南朝还是心里发紧，没忍住再次提起昨晚的事。
姜莞当然也知道他是在担心她，浅笑道：“放心，我一切都好。倒是你，昨天不是已经杀青了吗，我还是特意和惜姐商量的提前一晚吃这顿饭，算是正好给你庆祝杀青，但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下周你还要拍摄？”
刚才贺南朝打电话时姜莞虽然隔了段距离，但她还是隐约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贺南朝自然不会对她有所隐瞒，直接道：“是还要继续拍，不过不是同一部电影了，这次得去江市，两个月拍摄周期。”
姜莞怔了两秒，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难免有些惊喜。
“这才刚杀青还没上映就接到第二部电影的拍摄邀请了？”
贺南朝轻笑着点头：“嗯，制片人还是郑淇，他背后的投资商对他很信任，也对刚杀青的这部很有信心，会加快后期进度，赶在年前上映。”
姜莞替他高兴的同时，难免也有些感慨。
贺南朝本就是蒙尘的珍珠，即使没有她，翻身也是迟早的事，她的出现其实也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而已。
想到这里，她笑着对他说：“南朝，我说过，我们都会越来越好，只是你也得注意身体，看你这黑眼圈，可别真把自己给熬坏了。”
女孩柔软浅笑的模样何其动人，贺南朝看得怔然，可心跳越是震颤，他就越是只能强逼着自己挪开目光。
他知道，他的那些心思哪怕只是泄露一丝一毫对这个时候的姜莞而言都是累赘和困扰。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绝不让她失望，让她当初毫无保留投注在他身上的那些有足够的、甚至能超出她预期数倍的回报。
除此之外，他会永远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
将他们引到五楼名为「观澜」的包间门口之后服务生便离开了，也是听到动静之后姜莞才知道这时候人原来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工作室除姜莞以外目前签约了五个主播，有男有女，粉丝量大多在五十万到两百万之间，且基本处于不同赛道。
几人都早在签约工作室之后便提前添加过彼此的联系方式，也经常会在殷惜建的微信群里闲聊，所以即使过去不熟悉，今晚见了面也并不会觉得陌生疏离，反而还聊得愈发融洽。
姜莞和贺南朝出现之后更不用说，气氛更是瞬间高涨，几人几乎在同时站了起来，目光根本不受控制牢牢黏在了对他们莞尔浅笑柔声打招呼的姜莞身上。
他们能选择和这么个完全可以说是“初出茅庐”的工作室签约，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殷惜给出的条件。
说得直白点，他们之所以能下定决心，眼前几乎已经可以被称之为新人主播传奇的姜莞至少占了百分之八十的因素。
过去无论哪个直播平台，都绝没有人能想象到有一天会出现个新人主播，在颜值主播赛道、没有任何才艺、又很少pk的前提下，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疯狂吸粉超六百万。
可姜莞不仅做到了，还在先后经历过好几次极具争议的风波之后吸了大量死忠粉，其中神豪大佬富哥富姐更是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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