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先小心地问赫胥：“您准备怎么办？”
赫胥收起威压，问道：“你觉得这个空间里的角色最聪明的是谁？”
吕奉先不解，老实道：“这里的好多人物我也不认得啊。”
赫胥道：“鬼怪和神兽怪兽就算了，都是以武力取胜的，你只看其他的人物吧。”
吕奉先想了想，斟酌道：“挺多游戏电影什么的我也没看过，就我认识的来说，我觉得最聪明的应该就是公开亭告示里提到的那个素还真了，霹雳布袋戏化身最多的首席男主角，这个人的人设十分牛逼，温文儒雅、器宇轩昂、超凡脱俗、武学莫测高深、足智多谋、博学多能、谦虚有礼，处世圆融冷静、慈悲亲和、关怀众生……反璞归真『素还真』。”
赫胥：……
“你在说圣人吗？”
吕奉先嘿嘿一笑：“他就是圣人啊。不过您问我这个干什么？”
赫胥垂眸，身上的杀气凝而不散，冷声道：“这些厉鬼是幕后之人收拢的，但是他们展现出的能力是人类通过契约赋予的特殊属性，人类越是深信不疑，他们的能力就越强，咱们打败他们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也就越大。而要彻底断绝这些鬼怪与人类之间的契约，只有用我的神力才能办到，这个空间里这么多人类和鬼怪，足以掏空我的力量，我在这里有无法吸收到外面世界的信仰之力补充神力，届时咱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什么契约这么厉害。”
赫胥嘴角泛起森冷的笑意：“呵，刚刚不是说了吗，天官赐福么，福神亲自赐予并被人篡改的契约，你说厉不厉害。”
“福神，那不就是和你神职对立的神明，你们难道除了神职不同，现实里也是死对头。”
赫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一直帮助自己的阳城为什么忽然要杀死自己。
吕奉先察觉触碰到雷区了，不敢再问，继续刚才的问题：“所以您为什么问我这里最聪明的是谁？”
“人类将这些角色幻想出来，赋予其能力，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就不再是厉鬼了，而是那些虚拟的角色成真了，他们虽然不得不听从空间主人的话，但是一旦将不合理的地方给他们指出来，你觉得以他们的聪明，他们会不会觉醒。”
吕奉先无话可说，觉得神明大人有点异想天开了。
但是赫胥不觉得这想法离谱，对吕奉先道；“接下来咱们就去会会这个素还真。”
吕奉先：真要去啊……
素还真在那里，理论上自然是在琉璃仙境，吕奉先再次被赫胥拽到天上，观察了半天在远方一处高地上看到一座精致的建筑：“应该就是那里了。”
琉璃仙境很美，霹雳首席男主角素还真也很帅，很有礼貌，甚至并没有如其他狂化的虚拟角色一般上来就喊打喊杀，虽然浑身也冒着杀气，却仍将他们好好让了进来，泡上一盏清茶，问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阁下便是厄运之神吧，来此有何事呢？”
赫胥把玩着手中的天命秤，淡淡问道：“你不是应该对我喊打喊杀吗？”
“阁下是带来厄运的人，人人除之而后快，劣者也是一样。但劣者也会好奇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
赫胥轻笑一声：“因为我也在好奇，你如果是素还真，那应该是一个极为智慧之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相信这里有一个厄运之神，轻易地决定要将我置于死地。你是听了谁的命令呢，我所知道的素还真可不是这样盲目之人。”
素还真怔了怔：“你的到来无人不知，劣者杀你何须听令，乃是出于我维护世界和平的本心。”
“无人不知，也总该有个源头，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消息呢？你是素还真啊，你的智慧去了哪里？”
素还真怔住了，俊美的脸上闪现出挣扎之色。
赫胥站起身：“我非厄运之神，这里也不是你的世界，而你又真的是素还真吗？”
“我，自然是，素还真。”眼前圣贤说的异常艰难，额头的汗水却滴了下来。
赫胥见此情况步步紧逼，一扬手一个水镜出现在半空：“据我所知，素还真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的戏剧人物，幻想出你的人赋予了你素还真的所有属性，却没有给你相应的世界。不如你来看看素还真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水镜里播放起一段木偶戏的片段，素还真怔怔看着，那故事里的主角的容颜是如此熟悉，可那个世界的刀光剑影爱恨情仇却与自己身外的世界完全不同。
“这是怎样一回事，我难道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赫胥：“你自然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是素还真而已。但是我敢断定你的本体也是不凡之辈，因为身份可以伪造，力量可以依信念而壮大，只有智慧不能凭空而生，你当是一个不会甘愿被操纵命运的存在。”
一道灵力飞入“素还真”额头，那是一道清心的道法。
眼前白发莲冠的俊美修者露出挣扎的神情，，面容开始剧烈变幻，他身上的衣服也发生了变化。
赫胥冷眼看着，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眼前人的形象终于完全定格下来，面容俊朗，器宇轩昂，金冠黄袍，鬼气与龙气交织。
“怎么是你，李建成！”赫胥讶异出声。
眼前厉鬼竟也是个名人，正是唐朝玄武门饮恨的太子李建成，此人死后执念深重不愿轮回，又因身带大气运与大功德，地府也无法勉强，最终他就在地府当了一名鬼族散修，偶尔地府有大事发生也会帮帮忙。赫胥再没想到这位素还真的本体是李建成。
李建成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霉神赫胥。”
吕奉先嘴已经张成o形，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建成，好帅！
赫胥冷笑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被哄骗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李建成的脸色也不好看，咬牙道：“还不是被无常鬼骗了，别让我抓到他们。”
“黑白无常？”
“不是他们，是崔珏麾下的两个索命无常。”
赫胥蹙起眉头，崔珏，那个女青钦点的接班人，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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