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的红衣教徒纷纷溃散，化成血雾聚拢于神吞身上。
听闻了教徒的疯言，凌岚与凌可儿都是心中震撼，面对正在不断增长实力的神吞也是明白毫无抵挡之力。
“你们去洞里躲着。”白白幽皱紧眉头讲道，凌家姐弟明白他们在这里帮不上忙，很听话躲进了洞穴里。
“哼。”
神吞低哼一声，浑身崩裂明显的血痕，眼中爬满血红的碎丝，暴虐的气息立刻朝着白白幽和牧风逼去。
牧风在身前凝结起一道冰墙阻挡。
神吞不慌不忙，又是加上一道血气锐爪袭去。
冰墙瞬间破碎，露出白白幽的冷眸。
“以吸食别人的功力来增强自己，如此邪功，你竟也用的出手。”白白幽心中愤懑，招手将碎裂的冰块化水卷起，团团水龙卷卷起此地，朝神吞袭去。
神吞并不在意，一跃而起奔至天际，抬手将手中血滴撒在云端上，霎时间，一片血空笼罩此地上空。
“只要能完成大业，使用什么手段，有什么关系？”神吞道，于头顶的血空唤出许多低吼的深红幽魂，向着地上两人飞去。
“什么大业需要这般草菅人命，你如此作为，倒是让我想起了千年前的暴君。”白白幽抬手，将水龙卷整合成一头水龙，向那些红色幽魂飞去。
“暴君？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神吞脸上表情喜悦疯狂，听闻白白幽询问大业之事，则更是显得兴奋，抬手指向高空，奋力喊道，“我的大业可是天之所愿，若完成大业，我将会让这天地人人得偿所愿！”
白白幽全然不信这鬼话，听刚刚那些教徒的遗言，分明就是在助神吞突破玄灵境。
“谎缪，明明只是为了突破不择手段。”
为求突破就洗脑他人为自己去死，这般行径实在不义，白白幽举剑于剑上凝聚玄气，唤龙卷起此地大雨，驱散血空。
眼见如此，神吞脸色逐渐严肃，自己释放的幽魂被轻易压制，白白幽的实力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短暂思索，神吞决定唤回幽魂，将玄气集中对敌。
“虽说功法还不适应，但能如此轻易压制，你的功力倒是深厚，如此一来，若是将你们二人吸收，我今日便是足以成就大业了。”
神吞在手中凝聚一粒血子，散发异光后吸引着四周血色幽魂不断聚往手中，渐渐的，一团低吼着哀声的巨大血球就出现在白白幽和牧风眼前。
白白幽向牧风点头示意，牧风表示了解后隐去身形。
神吞站的高看的远，知道两人在打什么主意，就没去管顾牧风，着眼于应对威胁最大的白白幽。
将手放下，指向白白幽，那团巨大的血球也朝白白幽奔袭而去。
“感受感受天的哀嚎吧，殇魔功·聚魔息。”
......
外面正在激烈的战斗，洞穴里面都能感受到很大的动静。
凌岚与凌可儿躲在洞里，玄池境的战斗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凌岚听着动静回想着刚刚那些化作血雾的教徒，心中疑惑不解。
明明修仙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更多的寿命，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之前的五毒门是这样，现在这吞天地门也是这样，草菅人命，毫无底线。
踩着别人的性命走上更高的地方。
“为什么？”凌岚不禁发问，他修仙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不再过之前那种苦日子。
可眼下这些红衣人是为了什么？
以杀人为乐？
报复世界吗？
凌可儿看着凌岚，她是这里最弱的人，外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干掉她，比起凌岚的疑虑，她对这些并没有什么考虑。
但她不想看到凌岚对此不解的神情。
“凌岚，世界很大，总有人是不能理解的，就像是忧香城里，那个可恶的公子哥，明明家境很好，有钱，家人也都健在，我也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到处惹事，但他就是不珍惜，谁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就算不理解，也还是会发生的。”
凌岚叹息：“姐姐说的是，还是不想这些了，白师姐在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漆黑的洞里，凌岚看向自己的手掌，成法境的实力，参与外面的战斗也只会是添乱。
修仙者的世界，每个人的想法都各自不同，但唯独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每个人都不会嫌自己修为太高。
只有会嫌弃自己修为太低的情况。
“白师姐不会有问题的。”凌可儿讲道，刚刚进来时，她观察白白幽的脸色，虽然皱眉觉得麻烦，但并没有慌乱。
凌岚点头，眼下他们也只能等待。
不过等待之余，凌岚突然想起此地是这吞天地门的老巢，便是挥出一团玄气，将洞穴照亮。
“反正这里也没人了，不如看一看都有什么吧。”凌岚表示，便向更里面走去。
凌可儿没有意见，跟在凌岚身后。
洞里有许多枯骨，像是早就留在这里的样子，再往里面走一些，便看到了一些服饰，破乱不堪，只有颜色勉强能够分辨。
而看颜色，是与外面牧风所穿服饰差不多的。
凌岚与凌可儿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多说，但心里都各自明白。
这个洞里留了许多人的性命，像这样的情景，他们上一次见的时候，还是李宣尧在五毒门大开杀戒的时候。
凌岚的心情沉重，即便是宗门天骄，但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接触世界还需要被保护的小子。
走至洞穴的最深处，这里有一堵墙，看起来已经没路了，凌岚叹息一声，回想起刚刚那些红衣人献祭自己的情景，还有所说的那些话语。
他就觉得瘆人。
即便只是一些成法境，能被白白幽轻易杀死的几个人，在面对白白幽的时候，也没有丝毫胆怯，就像几个傀儡，生来就被赋予意义，到了意义实现的时候，毫不犹豫。
没有自己的意志。
凌岚眉眼微皱，心中又是觉得，或许此刻为了神吞去死，便是他们自己的意志。
但这样想来，凌岚就更不解了，若是神吞是什么大善人那还好，但这明明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疯子，为什么还能让人甘愿为他赴死。
“根本就是被洗脑利用了吧。”凌岚猜测神吞应该是用了什么功法，就像是饮梦泉让人致幻一样，那功法有能让人脑中意志被改变的效用。
会是什么功法？
凌岚好奇，伸手抚摸最里面的墙壁，突然间，凌岚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缝隙，散出玄气照亮后仔细看了看，才是看到这几条缝隙有序排列，像是什么字迹。
但他看不懂。
“姐姐，你过来看。”凌岚叫来凌可儿，让凌可儿也看了看。
凌可儿看了一会儿，思索了半晌，然后不太确定的说道：“这好像是衡阳的字，好久以前的了，我记得书阁长老说过，这两个字好像是叫天......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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