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道：“怎么，你们想把我甩开，自己去吃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蛇兄，我们可是都惦记着您，一定把小的带回来给您打牙祭。”猪妖连忙的道。
大蛇点点头，“明天黄昏时候，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说完顾振身体往树上一缩，两妖估摸着打不过这蛇，也不敢言语，匆匆离开了。
顾振在树上盘了良久，把明天的事盘算好了才下山回来，安心的回屋睡了一觉。
次日顾振在院子里，故意的扒着跟杨恭家一墙之隔的那面墙，探头看了几次。
杨寡妇先是带着小孩在屋外坐了会，后又烧火做饭。
看来看去没看见杨寡妇养个鸡鸭，顾振借口送柴，从窖里拿出来一块肉脯一并送过去。
杨寡妇见他来送菜，有些扭捏，顾振放下肉脯，从怀里掏出来那个拨浪鼓逗虎子玩。
小孩子喜不自禁的把小鼓抢了过去，摇的咚咚咚响。
站了一下，顾振拿起铁铲帮杨寡妇把院子里的雪铲出去，小妇人就站在墙角，一眨不眨看着他。
等他歇下来，杨寡妇提了热水来给他喝，笑着说：“阿弟这眼睛好了，人也看着精神多了，婶子想给你说个媒，都挑不出当对的姑娘家来配得上你。”
说的顾振脸儿大红，连忙道：“我这么小年纪，谈婚论嫁还早。”
院子里清理干净了，靠着院墙边搭建的有几个拴牲口的棚子，顶上是盖的茅草。
顾振细心把棚子收拾出来，又从家找来木板装了门。
杨寡妇好奇问他，“我一个妇人带着小孩，也养不了牲口，这棚子你是要做什么用途？”
顾振一边破木，一边笑着道：“之前我眼睛看不见，什么都做不了，多亏了婶子照顾。
现在我眼睛好了，就想着跟老爹上山学打猎。
前天去山里下了个套，我昨天过去，听着声音，像是有小兽掉在里面。
等吃过饭，我跟老爹进山把猎物带回来，送给婶子和虎子补补身子。”
杨寡妇又惊又喜，连忙问：“是什么小兽？要是猪仔的话我可以养起来，养大了再杀。”
顾振顿时想起昨天杨大爷也是这么说的，不觉一乐。
“行啊！要真是猪仔，那我可给婶子送过来，不过这山里的猪凶得狠，若是不能养，那也先关着，等我进城的时候带去卖了，换米粮回来给你。”
杨寡妇笑说她去屋后捡两个鸡蛋，让顾振喊顾老爹过来一起吃。
原本顾振想找机会把银子放下就走，但磨蹭了这半天，反倒开了灵智。
想到了另外一个捉妖的法子。
杨寡妇很快就提了一篮子蛋进门，顾振眼睛在蛋上停留了数秒，把碎木收拾整齐后，借口说家里还有事，离开了。
这一天平静的过了，到了晚饭时间，顾振只随便扒了两口，对顾老爹道：“我出去背些柴回来生火。”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穿上蛇蜕衣来到昨晚那棵大树上，果然一会儿时间狼妖和猪妖便来了。
顾振跟两妖道：“今天我们仨做这事，先把东西分匀了。”
问狼妖，“老狼，你要何物？”
老狼扭捏道：“我看那小孩肉嫩，想吃。”
顾振再问猪妖，“那猪老弟你呢？”
猪妖便道：“那妇人生的貌美，我想要这妇人。”
顾振点点头，“好吧！走！”
两妖齐齐问他：“兄要何物， 不妨明言？”
顾振就冷哼一声。
“妹子所生蛇蛋一窝，被这妇人尽数捡去，我昨日变化小蛇去取回，被她拿着锅铲追打了一路，记着这仇，此去只寻仇，不要物。”
二妖听见这话便都释然笑了。
“有仇……该报！”
“你们就这样过去？”大蛇懒洋洋拦在路上。
猪妖不解：“我们本就是妖，何必顾虑？”
顾振摇头：“行动也要讲究个战略，前两天北川军不是剿山，折了多少弟兄，这小村子可也要防着有陷阱，别过去了落在套中？”
“须得斟酌一二，变化一通，速战速决。”
两妖连忙问：“如何个速战速决？”
顾振神秘兮兮的说：“我自西方来，早些年跟那边的僧侣学得个借体的法子，今日正好拿来一用。”
见两妖狐疑之色，大蛇叹一口气。
“也罢！先让你们看看我借这个体……”
说着大蛇打个滚，变成个俊朗超群的少年。
“看见了吗？这个便是借体，借一个皮囊来躲藏。”
大蛇把上衣一摆，从背后把皮囊撑开，探出脑袋来朝着两妖晃了晃，再缩进去穿好衣服，就是个人类俊秀后生。
两妖神色不定。
“这个皮囊，不是山下那小瞎子的，难道蛇兄你，把那瞎子吃了？”
“说什么吃了，吃了哪来的这皮囊？”顾振眼睛一瞪，“我只是吃了这小瞎子的肉，留着这个皮。”
狼妖说：“变人我们也会啊？”
顾振嗤鼻：“三个大男人晚上去敲寡妇的门，谁会给你开门？放了狗出来咬你，把全村的狗都叫来了你不怕啊？”
两妖面面相觑，猪妖凶狠无比道：“咱是妖，还怕她一大一小两个凡人不成？”
狼妖附和：“对！还须从正门堂而皇之入，骨气！”
“屁！”
顾振更冷笑：“要做便要做的悄无声息，似你们这般惊动旁人，要是把捉妖人引来了那多不划算。”
猪妖狰狞的龇出獠牙，不友好问：“那蛇兄你，有何良策？”
“我有一计。”
顾振往草丛中一摸索，拿出副弓箭来，得意洋洋的说：
“这少年早间还在妇人家扫雪，中午进山打猎，被我吃肉套了这皮囊。
天色已晚人要回转，你们就扮作我打到的猎物，一起带进了村，去敲开那小寡妇门讨口水吃。
往屋头一坐，门一关，便成事了，神不知鬼不觉。
事后趁着夜色，放上一把火烧了屋子，火中留下这少年骸骨抵那妇人，至于小孩，烧成了灰，谁会想到我们头上？”
猪妖斟酌了一下，犹觉着不妥。
“你一个猎户，扛着一头狼一头猪进村，那小寡妇敢给你开门喝水？”
“所以你们也要配合，用我这个借体之法，变得温顺一些。”
顾振拿出来两张皮。
“这是我剥来的，委屈二位兄弟一时。”
狼妖疑惑的接过黑漆漆物什，触手扎人的鬃毛。
“这是……”
猪妖也伸手接过，凑在眼前一看，但见少年一手竖在胸口，嘴里念了一句咒：“束！”
两妖同时往地上一滚，迅速被那张皮绷住，勒成了两只黑猪仔。
两妖一挣，竟然挣不开，猪妖怒道：“你干什么？快把我们解开？”
顾振眉毛一挑：“我施的法子，只管得一时三刻，解了可就前功尽弃，去不去随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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