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家大门内沉寂了片刻,随后“咔哒”一声轻响,生锈的合页带着干涩的摩擦声,房门被缓缓拉开。
绍父绍母并肩堵在门口,眉头拧成疙瘩,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浑身都好似带着刺。
绍母猛地往前一步,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狠狠将凑上来的秦母推搡开。
秦母本就站得不稳,被这一下推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险些撞到身后的楼梯栏杆。
绍母扯着嗓子大喝道:
“在我家门口吵吵嚷嚷什么?谁拿了你们家钱,你们就找谁去啊!
少在我们跟前摆架子耍威风,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秦父本就虚弱地靠在墙上,被这蛮不讲理的态度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轮椅上的苏墨,嘴唇哆嗦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他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天才缓过劲,声音沙哑又带着怒火:
“苏墨可是你们亲儿子!那些欠款都是你绍建国欠下的烂账,你们怎么脱得了干系?你们这是明晃晃的诈骗!我们现在就可以报警!”
绍母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正好!我还想报警告你们夫妻俩恶意伤人呢!”
“先前要不是你们下狠手把我儿子打成残废,他能落得今天这地步?到时候咱们各算各的账,看谁能讨到好,谁好过!”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像一颗火星扔进了油锅,不仅秦家夫妻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中烧,旁边围观的居民也都忍不住皱起了眉,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绍家这也太不地道了吧,他们家欠债不还,怎么还倒打一耙”
“就是啊,秦家丫头为了苏墨连房子都卖了,这要是换了别家,早就感恩戴德了”
绍父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连忙伸手拉住还想继续撒泼的绍母。
他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对着秦父秦母放缓了语气:
“好了好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吵下去也没用。
既然你家闺女这么钟意我儿子,还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父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秦方玥苍白的脸,继续说道:
“不如就让他们俩尽早把婚结了,欠你们的那些钱,就让他们小两口以后努力挣回来,慢慢还你们,你看怎么样?”
说着,他还故作贴心地将房门往旁边让开一条道,脸上堆着一层虚伪的笑容,语气诚恳道:
“你们房子也卖了,一时半会儿肯定不好找住处,不嫌弃的话,就先住我们这儿吧。
小两口就住临深以前的屋子,家里还有个闲置的杂物间,清一清放张床,亲家你们就先将就一下。”
秦母听得这话只觉得刺耳无比,刚要张口嘲讽一句“谁稀罕跟你们当亲家”,就被秦父用眼神狠狠制止了。
秦父对着妻子无声地吐出“苏家”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自家已经没了个金龟婿,如今以死丫头这坏名声,也找不到其他好的,不如就嫁给苏墨这小白脸。
只要他还能跟苏家再扯上关系,到时候还怕讨不回钱?
想到这,秦父转向绍父,压下心头的火气,沉声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先把证领了。”
绍父立刻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应该的,应该的。”
他朝绍母使了个眼色,绍母转身进屋,片刻后拿着一个红色的户口本走了出来,“啪”地一声递到绍父手里。
说来也是苏家那边办事效率高,前几天记者会还没开,就已经把苏墨的户口从苏家迁了出来,甚至旁敲侧击地暗示他改了姓氏,彻底与苏家切割。
苏墨当时还在医院养伤,愣是被绍家的人抬去办了手续。
但他心里还念着苏家的富贵,不甘心就此沦为普通人,死活不肯姓绍,也不愿意跟绍父绍母共用一个户口本。
最后硬是自己单开了一本,绍父绍母巴不得撇清关系,便也没阻拦。
秦父这会儿一眼就瞥见了户口本上“苏墨”的姓氏没改,心底猜到苏墨的打算,眉头更是舒展几分。
双方父母都已拍板同意,就连苏墨也默认了这门婚事。
毕竟他现在走投无路,又身无分文,能有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守在身边,也算是慰藉。
可方才一直沉默的秦方玥,此刻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巴掌印,眼神坚定地开口:
“我不答应!”
“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凭什么替我做主?”
苏墨闻言皱起眉,语气带着几分歉疚,安抚道:
“方玥,我知道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你受委屈了,我向你道歉。
有什么不满,我们以后回到家再慢慢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乖,别任性。”
秦方玥看着他这副高高在上、仿佛施舍般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她冷笑一声,眼神里盛满失望,开口道:“苏墨,是不是以为我秦方玥这辈子就非你不可?”
“当初是我爱你,才死心塌地为你付出;现在不爱了,你在我这儿啥也不是。
想让我跟你结婚?趁早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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