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自然是秦归璨开车，戴树桃由于要照顾韩楚楠，直接坐在后座。
一路上，两个女孩倒是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真的吗？桃子姐，原来那首歌是你五分钟内做出来的作品，我还一直以为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呢！”
戴树桃摆了摆手，顺手捞过秦归璨在后座放着的粉色抱枕，将其搂在怀里。
“没有，当时是节目组临时出题，我也是在主持人拿出字条要求以后，才知道他们是指定主题作曲，不过你签约到海皇娱乐有多久了？好像最近才看见有关你的新闻。”
被戴树桃提起，韩楚楠眼神有些黯淡。
“其实我签约没多久，以前一直是作为练习生，本来是想作为女团成员出道的，但是这些年的竞争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经纪人决定让我们专攻综艺和演戏，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让我们参加选秀。”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
既然已经决定演戏，那么以后再想转型做女团，就会难上加难。
更别提现在许多选秀出来的艺人，最后也会想尽办法在影视圈占有一席之地。
而她们，不过是省略了开头那一步罢了。
对于别家经纪人的想法，戴树桃没有置喙的余地，自从知道韩楚楠也曾经学过唱跳后，对此倒是多了份兴趣，简单的交谈中，也看出来韩楚楠的水平不低。
“可惜了，如果你再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真能熬到出道那一天。”戴树桃有些惋惜。
“对啊，我也这么想过，”韩楚楠回答的声音很轻，眼神落在戴树桃身上时，是满满的崇拜。
“所以我一直很崇拜桃子姐你，你能够坚持自己想做的，就算是已经成为了那么出名的演员，还是选择从头开始，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像桃子姐你这样优秀就好了！”
事到如今，韩楚楠根本不掩饰她对戴树桃的崇拜，眼神也越发狂热，戴树桃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正巧胡珂给她发了信息，打了声招呼，就开始看信息内容。
秦归璨在等红绿灯的空档，再次看了下后视镜，这一眼，却让他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韩楚楠看戴树桃的眼神太过狂热，狂热到让人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
眼中的光芒令秦归璨分外熟悉，分明是他看戴树桃时才有的眼神，甚至充满了爱意。
可这个韩楚楠是怎么回事？
秦归璨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恰好绿灯已经亮起，后面又响起催促的车鸣声，只能让他忍下心中的疑惑，重新踩动油门。
到了戴树桃的住处，从一进门开始，韩楚楠就一直在小声惊叹，不是问这就是问那，在得知戴树桃和秦归璨住对门时，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很快又被她掩饰起来。
“原来这样啊，看来璨星是很看重桃子姐你，不然的话也不会找这么好的住宿地点。”
韩楚楠笑容依旧甜美，佯装无意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没有像桃子姐这样的实力和好运气，海皇娱乐对艺人一向苛刻，据说，我们公司有点实力的艺人，但凡是搬出去住的，连住房补贴都没有，还要自掏腰包！每年光是房租，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呢！”
韩楚楠有意无意地说着海皇的苛刻，戴树桃听在耳里，佯装不懂，倒了杯橙汁，放到桌上，冲韩楚楠抬了抬手。
“那你当初怎么想到签约在海皇娱乐？没有做事先调查吗？”
“当时我们哪知道，海皇娱乐的合同有那么多的陷阱啊！”
韩楚楠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当时我们都是在校大学生，是海皇娱乐的经纪人去学校找到我们，当时把条件说的天花乱坠，我们当时没见过什么世面，就信以为真，真以为签约到海皇娱乐以后，从此会大红大紫，没想到一当练习生，就当了好几年。”
如果说心里对海皇娱乐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韩楚楠曾经也对演艺行业充满了幻想和热情，真以为会如同经纪人所说，红遍整个亚洲。
没想到却成为一名积极无名的练习生，每个月还要承担不菲的训练费用。
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是她们还有训练的合约压着。
韩楚楠硬是咬着牙走到了今天，甚至为了有机会出头，委身于贺一鸣。
那一段段的经历，对于韩楚楠来说，和令人发疯的凌迟酷刑没有什么区别。
好在在她以为痛苦的生涯中出现了戴树桃。
韩楚楠亲眼看着戴树桃的转变，以及她面对网络恶评时的无畏，还有她重新转行后的每一步细微变化，让韩楚楠心中不免开始相信，只要坚持，梦想说不定真的能实现。
也一度让她远离痛苦的深渊，直到走到了今天。
现在她离戴树桃越来越近，近到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对方的距离。
韩楚楠也这么做了。
正在低头回复信息的戴树桃，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一只手竟正缓慢地朝她靠近。
就差…一点了……
门铃声乍然响起，也让韩楚楠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戴树桃一抬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嘴边露出笑意。
“应该是秦总。”
放下手机，戴树桃径直走到门口，帮秦归璨打开了门，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不由得一笑。
“我说你急着回家做什么，晚上我们随便弄点吃的就好，你还特地送过来干嘛？”
“还不是怕你不好好吃饭，最近工作这么多，总要把身子好好补补。”
秦归璨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戴树桃后，熟门熟路地打开鞋柜，找到属于他的那一双男士拖鞋。
没错，戴树桃这里只有一双男士拖鞋，还是秦归璨某一次佯装无意送过来的。
就连胡珂来的时候，都只能艰难地穿着小几码的女士拖鞋，或者说光着脚走。
“秦总。”韩楚楠双手背后，乖巧地冲秦归璨打了声招呼。
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匆匆掠过一圈，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实在是有些敷衍。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韩楚楠眼神有些阴沉，过了好半天，才重新扬起笑脸，喜气洋洋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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