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老大朝天翻了个白眼，直接上前赶人。
“行了，没啥事了，你也别在我这丢人现眼。
赶紧走赶紧走，下次要是再去干那些违法的勾当，你看看还有几条命等别人来救！”
张富贵一听这话喜出望外，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狗娃哥，你就是我亲哥。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不敢出海还是不敢做这些违法的事了？”
符老大冷眼瞅他，张富贵慌忙解释。
“走私出海我都不敢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人就没有发财的命。
这次回去，我打算跟着我媳妇好好种田过日子，以后再也不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说罢，他拍了拍胸膛，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符老大料他也不敢忽悠自己，冷哼了声将手里的包子塞了过去。
“记住你说的话，要是我下次还在海上看见你，你就别指望我带你回来！”
张富贵感受到手里包子的温热，迎面而来的包子香味让他的肚子疯狂叫唤起来。
张富贵不禁热泪盈眶，当即朝符老大鞠躬道谢。
“狗娃哥，谢谢你们，我外公说的没错，你们真是好人。
呜呜，不光救我的命还给我包子吃，这大恩大德我张富贵记着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符老大瞅着他那鼻涕眼泪横流的模样，面上又生出几分嫌弃。
张富贵跟他一辈，虽然年纪比他小，但算起来也是三四十的人。
更别提张富贵三个孩子里大的也十多岁了，哎，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靠谱。
说起来也是他爹娘从小宝贝着，什么活都舍不得让他干，什么好吃的紧他来，这才养成张富贵这副眼高手低的模样。
符老大摇头，背着手正要回去。这时，拿着包子转身离开的张富贵突然惨叫了声，符老大转身一瞧，才发现竟是符大爷过来了。
符大爷脸黑如墨，手里的拐棍雨点似的往张富贵身上招呼。
“你这畜生又来惹事了是不是！上回我怎么说的，你爹娘不管你，那我老头子来管。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畜生，前几天你娘还跟我说你改好了，跑去船上跟人出海做工赚钱，呵，我呸，当我不知道呢，你小子肯定又是拿赚钱当幌子，骗家里的钱出去瞎搞！”
符大爷越骂越生气，手里的拐棍那是棍棍不留情，打得张富贵嗷嗷直叫。
这动静，符婉几人在屋里都听见了。
刚起来的符灵和秦明珠，头发也没扎，睡眼朦胧地跑出来看热闹。
符婉和叶小翠也忙跟了出来，她们还以为是符老大揍人呢，这会儿一看是符大爷，顿时放下心来。
不仅符婉家里出来看热闹，左邻右舍听见动静都出来了。
都是吃早饭的点，大家伙基本都端着碗稀饭，手里拿着个窝窝头或者饼子吃着。
“哎呦，符大爷，这是你外孙吧，别打了，打坏了回头还得上卫生所拿药呢！”
“对啊，张富贵可不比我们这些大老粗耐造，您这么大力气，小心到时候他娘来找您算账！”
说话的是符老大前面的符振邦和他娘卫大娘，两人此时正坐在自家后门的门槛上，嘴上虽然劝着别打了，俩人脸上却是写着让符大爷用力打。
以前张富贵来村里时，因为习惯有人捧着护着，没少跟村里的小伙子起冲突。
符振邦就是其中之一，俩人还打过架，张富贵是个菜鸡，没打赢符振邦还被揍得鼻青脸肿，不过张富贵的娘是个难缠的，最后闹得符振邦家赔了医药费。
符大爷听到这话，下意识便想起了过往的那些事。
以前跟张富贵打架的后生们有不少，但基本上都已经成了家，也挑起了养家的担子。
可瞅瞅自己这个外孙，三四十岁的人了，还是整天不着调。
想到这，符大爷顿时更生气了，手里的拐棍也大力挥了过去。
“我今天就打死你个混账！”
张富贵也不是傻的，本能地举手一挡，结果就是这一挡，让符大爷踉跄两步，猛得往地上摔去。
“外公！”
“大爷！”
符老大被吓得不轻，急忙上前一把拉住符大爷，还好张富贵反应也快，慌乱之中扑过去接住了符大爷往下倒的身体。
在场的人见这情况也是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符大爷可以说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将近八十岁的人了，要是这么一摔，说不好就再也起不来。
符振邦见符大爷这副模样也是有点后悔，等符老大和张富贵把符大爷扶稳后，他热闹也不看了，招呼老娘转身回屋。
符大爷被扶起来后还是有点站不稳，符婉见状，忙使唤符灵俩人进屋搬了把椅子出来。
“爹，扶大爷进来坐会儿吧！”
符老大应了声，符明瞧着张富贵的惨状，忍不住劝了两句。
“老大爷，你别打富贵表叔了，他也受了罪，以后肯定不敢了。”
谁想符大爷压根不信，反而冷哼了声。
“呵，他受什么罪，你们也别替他说话，村长跟我说他偷偷摸摸地跟在你们后面，我就寻思着他又在打要上你们船的主意。
我告诉你们，千万别答应他，他这样的人，什么苦都吃不得！”
符婉闻言哭笑不得，难怪符大爷过来就开始打人，原来是以为张富贵打的这个主意。
“大爷，您真是误会了。富贵叔找我们不是为了这个，他确实受了罪。
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别急，坐着喝口水，等我爹慢慢跟你说！”
符大爷对符婉的话还是听的，见符婉也为外孙说话，他不禁再次确认。
“这小子真不是找你们麻烦来的？”
“真不是！”
“不是就好！”
符大爷一直沉的脸稍稍缓了缓，只要不是给符老大几人找麻烦，他老头子还有脸在这坐着！
符老大见状叹了口气，转身问了营地的同志张富贵的事不需要保密后，这才扭头将自己在海上遇到张富贵的事说给了符大爷听。
他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眼下自己不说清楚，只怕符大爷这关张富贵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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