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佟志把宿舍让给了燕妮，带着梁浩到隔壁借宿了一宿。
第二天，起床。
佟志明显没睡好，眼睛红红的，周边有着黑眼圈。
梁浩拿出调令递给他。
“我就不跟你去了，自己去上交，还有，跟这里告个别。”
佟志有气无力的接了过来，甚至有种冲动想把它撕了，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总办办公室，佟志有气无力的从里面出来，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麻木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
李天娇得到消息，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佟工，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要调回去了？为什么？
咱们这里正是一片大好，更需要你的支持，你应该留下来才对啊。”
佟志手停顿了一下，随后无可奈何道。
“小李，我家里出了问题，厂里现在也需要我，调令已经下达，我必须服从，以后在这里，你要小心些，进出记得戴帽子，知道吗？”
李天娇急了，立刻伸手压住佟志的手。
“为什么？肯定不是家庭的问题，你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是不是因为报纸的事情？你放心，我去解释。”
看着李天娇要去总办，佟志连忙拉住她。
“你别闹了，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的水深着呢，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我要回去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这几本书你收好，没事儿多看看。”
佟志把自己的书送给了李天娇，书里满是他的注解，以及那未曾表达出来的爱。
李天娇紧紧捏着书，眼泪流下来出来。
佟志想帮她擦了一擦，可手还没抬起来，他就想到梁浩说的话。
“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爱，那就把这份希望掐灭，免得耽误人家一辈子。”
现在他明白梁浩说的有道理，于是狠心的收拾完最后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李天娇独自哭泣。
梁浩和燕妮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佟志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走吧，回家。”
门口停着接送他们的车，很快，三人上了车，由于还需要等人一起，没有发动。
李天娇追了出来。
“佟工，佟工。”
佟志不想理她，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更难过。
可燕妮不行，她此时恨透了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自己的妈妈才会变成那样。
想到这里，她从车上跳了下去。
佟志想拦，可惜梁浩拉住了他。
“让她发泄出来，不然容易憋坏了。”
一边是自己宠到大的女儿，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佟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燕妮面对李天娇丝毫不惧。
“你就是李天娇吧？我是佟志的大女儿，我叫佟燕妮。”
李天娇有些心虚，但还是鼓足勇气跟燕妮对视。
“你好，我是佟工的同事，严格算起来我是他半个徒弟。”
看着李天娇伸出来的手，燕妮直接无视了。
“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我爸年纪那么大了，都能当你爸爸了，我妈天天在家吃不下饭，这都是你害的，别说什么你们是清白的，就算你们是清白的，可那些闲言碎语呢？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你这样只会毁了我我们家，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爸爸，你们是不可能的。”
李天娇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自以为这段感情隐藏的很好，可现在看来，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小丑一个。
挣扎了许久，拳头捏的发白，最后无奈开口。
“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跟佟工联系了，给你们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也麻烦你帮我跟你妈妈说声对不起，跟佟工说声保证。”
说完，李天娇转身就走，走着走着，变成了小跑，转而变成快跑，同时还捂着脸抽泣。
燕妮这口气算是出了，再次回到车上。
佟志低着头，脸色不好看，没有再说话。
————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两天后了。
梁浩带着他们跨进大门，闫埠贵只是跟他们点了点头，都没敢过分的打招呼。
梁浩拉了燕妮的衣袖。
“一会儿回去注意点，别让他们出手太重，闹大了可不好。”
燕妮点了点头。
佟志回到家，佟大妈连忙站起来。
“大志，你回来啦。”
面对老母亲，佟志挤出笑容。
“回来了妈，您身体还好吧？”
佟大妈点了点头。
“好，没什么问题。”
接着又小声说道。
“文丽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佟志点了点头，放下行李，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
看到文丽的一刹那，他都惊呆了。
此时的文丽坐在那，一脸的憔悴，面无表情的流着泪，头上戴着小白花，手臂上还有黑袖章。
佟志关上门，走到文丽身边轻声喊着。
“文丽，文丽，我回来了。”
文丽抬起头，看了佟志一眼，又低了下去，继续刚才的样子。
佟志蹲了下来，心疼的不行。
“文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拉文丽起来，可惜，文丽丝毫没有动弹的样子，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佟志连忙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对你发火，我不知道妈走了，对不起。”
文丽眼神有了波动，身体也开始抗拒佟志，不停的挣扎，想要推开佟志。
可惜，佟志抱的很紧，她一个女老师，怎么可能推开。
接着，挣扎变成了捶打，痛彻心扉的哭声也传了出来。
佟志默默的受着，任凭文丽打他，掐他。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文丽是不是累了，也不再打了，反而紧紧抱着他。
佟志安慰着。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知道妈走了，是我对不起她，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她老人家，好吗？”
文丽不说话，只一味的哭。
哭累了，佟志把她扶到床上，随后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不知道文丽有多久没睡个好觉了，当佟志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她的手都没有松开佟志的衣服。
就这样，他坐在她的床头，陪着她睡觉，她抓着他的衣袖，睡的很安心。
佟大妈和燕妮听到里面没了动静，都松了口气。
“燕妮，走，我们去中院。”
燕妮很懂事的帮着关上门，扶着佟大妈往中院去了。
至于梁浩，回到家跟秦京茹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农家乐洗澡补觉，他实在太困了，路上燕妮睡着了他不敢睡，就怕别人偷东西，现在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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