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

心慈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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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谈惯例激起千层浪 破规矩牛犊挑脓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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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那些大儒们口中所说的以民争利的民,特指最上面人数最少,钱财最多的那两部分人群,并不包括这些最底层的百姓。

陛下,大明免税,免的是最有钱的人的税,收的税是最没钱那部分人的身家性命。

陕西为什么会有百姓造反,不是说那地方真的颗粒无收,而是那些穷苦的百姓收的粮食交税都不够。

有的甚至卖儿卖女之后都不够交税,除了全家饿死,只能造反。

大明为什么税收越来越低?问题就出在这里,越有钱的人越免税,越没钱的人越上税,就逼着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只能揭竿而起。

这个问题就如同袁都督的五年平辽一样,不管怎么做,横竖都是一死,只能赌一把命运。”

大少的话,引起了崇祯帝的沉思,良久,崇祯帝猛的抬起头来:“这账怎么对不上呢?”

“哪里对不上了?”

“好几点不对,首先,朕记得大明丁口只有七千万,哪有两万万这么多。

朕又算了一下税收,朝廷下发的税收是种官田者,税银四钱,种民田者税银三钱。

就按亩产两石算,百姓亩收入也有一两五钱才对,怎么会不够上税?

另外百姓 收入一两银,有半两上了税,先不按程卿所说的两万万百姓收税,就按七千万丁口收的税就应该有三千万两,可为何朝廷税收会不足千万?”

程风笑了:“陛下果然不是一般人,一想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根本所在,为什么税金和税源对不起来?”

“这是为何?朕,没想明白。”

程风笑笑,对王承恩道:“王公公能不能让这些公公,宫女,护卫们离这屋子远一点?至少离这屋子五十步以外。”

王承恩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皇帝。

崇祯点头:“让他们都退下吧,离这屋子远一点。”

王承恩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护卫看好一点,敢靠近五十步内的杀无赦。”

太监,宫女,护卫们应是退出了养心殿,殿内就只有崇祯,王承恩,大少三人。

看着人都退下,大少这才说道:“陛下,草民下面所说的话,会得罪天下所有的士绅贵族。

如果草民今天的话传到宫外去,想让草民死的人就不是一两家士绅贵族,而是天下所有的士绅贵族了。”

“朕保证,没有人能听得到咱们今天的谈话,就算皇后那里,朕也不会说。

王大伴,让宫人再退后五十步,无诏不得靠近。”崇祯保证。

王承恩不敢怠慢,再次跑出大殿传令外面的护卫们,再后退五十步。

就连他自己都不想再进到大殿了,万一这程小公子说的话传了出去,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目标。

王承恩很想避嫌,可惜他是皇帝的大伴,没办法避嫌,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听。

见宫人离得更远了些,程风这才开口说道:“陛下所说的七千万丁口,是特指十六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的有自由身的男丁。

草民说的是包括了所有男女老少在内,也包括地主、士绅、官僚家里所养的奴仆家丁。

及各大家族大势力隐瞒下来的那些没有统计在内的,被定性为私有财产的私有人口的总数。

加上普通百姓瞒报的人口,大明最底层的百姓最少为两万万人口。

这事也真是够奇怪的,就算家里养的牛马,官府都要登记在册,世家大族养的奴仆却不在登记范围内,不过也对,人哪有牛马值钱。”

“那些世家大族隐瞒的人口真有这么多?”崇祯还是第一次听到什么隐瞒人口,很是震惊。

“有,甚至更多,要不然那些世家大族养的死士是从哪里来的?”

“你家养了多少?”崇祯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家没有奴仆,更没有隐户。”

“朕不信,你家没有奴仆,那些保护你的护卫不是奴仆吗?”

这疑心病,真是够重的,程风笑了:“他们是外请的护卫,不是我家的奴仆。我家与他们的关系,就像是镖师与镖局客户的关系。

只是因为我家给的工钱多,他们工作比较用心,所以感觉上像是我家养的护院。”

崇祯点头:“朕知了,继续。”

“说了人口,再说税收,按说朝廷收税都是按人丁来收的,一丁税银最高四钱,一般的老百姓一丁也不可能只有一亩地,那为什么老百姓还是上不起税了?

草民就借用通州的名字打个比方说吧,假如通州府有丁口两万人,按朝廷律令,每丁四钱银,全府应收税八千两,这听起来不高。

可是收税需要有人手,上下官员需要有好处,户部在下发税收任务时,就会把户部的一些日常消耗费用加到税收里,下发给通州府,一般这个额度是税额的三成左右,通州府的税收就会是一万零四百两。

通州府收到这个定额之后,他也不会亲自去收税,他会把这任务下放给下面的士绅。

下放的时候,他会把通州府的日常费用再多三成加到税收里,这样通州府的税就是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两。

那士绅干活也不可能白干,所以他们还会在一万二千八百两的基础上加上他们的辛苦费,那也是三成,那就是一万七千五百七十六两。

你看一看。朝廷发下去的八千两税收,到了基层的时候,如果不出意外,变成了一万七千多两,多了一万两。

这还不算完,如果全部按这样的话,也不算特别要命,更要命的是收税的人还会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三成的火耗,官府实际上要收的税就变成了两万两千八百五十两,已经接近税收的三倍。

但是这依然没算完,下一步还有官商勾结的手段,因为利益的划分,很多地方的粮食收购都是固定为某一家大粮商,其他的粮商是不能在那里收粮食的。

这些粮商一般情况都会把收粮的时间卡在交税的前几天,如果农户不在那几天卖粮,就没有钱上税。

这时候粮商就会把粮食的价格压得很低,平时八钱银子一石的粮食,他能出五六钱收购,这都算有良心的了。

因为马上到了交税期,又不会有第二家粮商来收购,农户不卖都不行。所以明知道粮食价格很低,农户还是要卖。

这样,平时卖五石粮食就够交税款的,可能要卖十石甚至二十石才够。

一般这种情况下,那收粮食的粮商会告诉农夫,给他们的银子是十成的官银,不需要扣火耗的。

而实际上,当农户拿着这个十成的官银去交税的时候,那税官会告诉他,他那银子的成色很低,只有七八成。

更狠的可能会说那银子的成色只有五六成,农夫就要补上这不足成色的差价,这样一下来,原本八千两的税银,可能就变成了四万两,高了五倍。

如果农夫对税额敢有疑问,就会被税务官以抗税为名抓到大牢里去,那损失更大,罚款更多。”

听到这里,崇祯帝气得人都在抖:“怎能如此,他们怎能如此?”

“陛下,你要注意龙体,别气坏了身子。”站在旁边的王承恩也是冷汗淋漓,他知道程小公子今日把这些话说出来,真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

如果皇上只是听听也就罢了,万一皇上想改变点什么,程公子算是真成了天下的公敌,只怕以后不会有安身日子过了。

程风说的这些内容,他王承恩知不知道?其实他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没有那么详细。

见崇祯帝都气成这样了,程风只能住嘴,静静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小皇帝。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崇祯平复了心情,见程风没在说话,示意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程风没办法,反正天已经捅破了,那就把窟窿捅大点,继续往下说:“上面收的这些税款,税务官的折旧不会上缴,会全部归了税官自己。

当然,也不全是税官的,这一部分,税官会拿出大半分给上面的官员和士绅。

而士绅加的那一部分税额,士绅会把大部分的上交给县里的官员。

同样的分配方案,县里的官员会把他加上的那一部分的大部分上交给他上面的官。

最后,全大明各地征收的这些火耗和加成,大头全部会进入京城,成为朝中大臣们的分润。

而实收税款到户部,在不克扣的情况下,能收到八千两就不错了。

但在很多情况下,户部也会找个借口再扣一点,直接到账八千两都不足。这是税款从下面收到户部的全过程。”

崇祯帝点点头:“他们这样做,把天底下的百姓都饿死到底有什么好处?”

程风笑笑:“这样做肯定有好处啊,因为税款太高,农民交不起税粮,他就会卖儿卖女卖田地。

这样大地主大士绅,就可以把农民手里的田地房产收购了,在把上税的农民变成他家的奴仆,这样这家原本需要上税的农户就消失了。”

崇祯想不明白了,问道:“如果这样的话,上税的农户越来越少,那税如何能按额度收上来?”

“这个更简单啊,比如说,原本上税的两万丁口,因为交不起税,有二百丁卖了田地,变成了奴仆。

那么,这二百户的税就加到那些还有自己田地的一万九千八百户头上,由他们来分担所有的税款。

这样天长日久的累积下去,普通的农户都把自己的土地卖给了大户,把自己都变成了奴仆。

慢慢的,这些税费就会加到那些中小地主头上,中小地主也会因为税务太贵变成了普通的农户,成为佃户。

最后土地全部归于大地主,大士绅的手里。人口与土地的关系,陛下可以参照人口与财富的关系。

那就是两成的人占了全国八成的土地,而他们不会给朝廷上一文钱的税。

另外八成的人只占了全国两成的土地,他们却需要给朝廷上税,因为重税,百姓实在交不上了,这部分人会慢慢的把自己走土地都卖了,变成了奴仆,朝廷的税收自然就枯竭了。

税收不足,朝廷就会加税,一加税剩下一口气的农民又活不下去。

最后逼得农民只能在不造反明天就会饿死,造反可能后天才会战死的决择中选择造反,就像现在的陕西一样。

并不是说陕西真的粮食颗粒无收,只是因为那些农民一年的收入全卖了都不够上税。

往年不够上税,还能卖儿卖女换些银钱来交税,可今年卖儿卖女都卖不出去了,除了全家人等死就只能造反。

如果解决不了土地的问题,农民造反是迟早的事。

造反的农民多了,造反者就会把那些拥有大量土地田产的大士绅,大地主杀个干净,大量的土地又变成了无主之地。

等新的政权起来,又把这些无主土地分给那些无地的农民,一个新的朝代开始。

直到下一次土地重新兼并到新的大地主,大士绅手里,又逼得农民活不下去了,重新造反,又开启另一个轮回。

纵观历史,为什么所有的朝代都逃不出三百年一轮回的怪圈,说来说去就是土地闹的。

陛下,就如现在的北直隶,建奴正在四处抢劫,但这件事可能只有陛下和那些被伤害百姓会难过。

而对士绅官僚来说,建奴入关抢劫,会有多少老百姓被杀多少老百姓被掳走。

这一下北直隶会有无数的土地成为无主之地,这就是天降的横财,富人们的饕餮盛宴。

在他们看来,建奴再多入关抢劫几回,整个北直隶的土地就都成他们的了。”

大少是越说越没有顾忌,越说越满天雪花飞舞,大冷的天,王承恩早已经汗流浃背,大棉裤都成尿不湿了。

见大少越说越口无遮拦,崇祯帝也是无语,只能继续下面的话题:“程卿说了税款从下面收上来的过程,现在是不是应该说说税款从上面派发下去的过程?”

程风点头:“对,那就说说这个国库银钱下派的问题,陛下就能知道,明明关宁军的军饷只需要三百六十万两就够,为什么给了关宁军五百万两,关宁军还是会欠饷。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朝廷在分配税款的时候,有一项非常特别的流程,叫提留。”

“什么是提留?大伴可知道?”崇祯帝没听说过提留是个什么东西,回头问王承恩。

“这个,这个,奴婢…”王承恩差点哭了,什么是停留?你直接问这小公子不就行了,干嘛要回头问咱家?

咱家敢说不知道吗?知道咱家又敢细说吗?真是愁死个人了。

“算了,大伴不想说,还是程卿告诉朕吧。”见王承恩在那里结结巴巴,崇祯帝很不耐烦。

程风笑笑:“陛下就别为难王公公了,草民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到过不少的地方,对这些事情倒是还有些了解。

都说到这里了,多几句少几句,都是一个样。

反正草民已经是天下官僚士绅的敌人了,这个恶人就由草民一人承担吧。

提留是这样的:比如陛下划拨给关宁军五百万两军饷,按惯例,户部划拨时会提留三成为户部的辛苦费。

所以五百万两划出户部,到兵部时只有三百五十万两。

兵部在划拨时又按惯例提留三成为兵部的辛苦费,五百万还没有出京城就没有了一半,只留下二百四十五万两。

这时就算辽东督司的官员有良心不在提留,关宁军的军饷都已经欠额一百一十五万两,早不够了。

更何况下面将官还是要提留的,只是有些军官提得少,有些提得多的区别。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朝廷划拨了五百万两,下面的士卒依然被欠饷的原因。”

崇祯帝气得直拍御案:“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贪污,真是该死。”

程风摇摇头,叹息一声:“陛下,这事如果在土木堡之变前,谁敢动军饷,那肯定是贪污,绝对会被剥皮添草的。

但自从土木堡之变之后,军饷和救灾款一样,都是可以动手脚的。这就叫惯例,只要提留不超过三成就不算贪污,是合法合规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唉,土木堡之前,掌管军队的是军人,他们都上过战场,流过血,拼过命,自然知道士兵有多重要,不会让士兵挨冻受饿。

土木堡之后,军队的权力被文官掌控了,他们是文官老爷,又不用上战场去拼命,那些士兵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穷丘八,是死是活又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须要知道的是,如何利用军队把皇帝手里的钱变成自己的。

这方面文官可比武官聪明的太多了,随便一琢磨,把提留这个流程运用到军饷上,军饷用上了提留,克扣部队的军饷就成了惯例,合法合规。”

小皇帝气得要死:“他们这么做,就不怕部队打不了仗吗?”

程风笑笑:“陛下,对文官来说,军队能不能打胜仗,士兵会不会死,下面的老百姓会不会被屠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把国库的钱,把皇帝的钱,把老百姓的钱搞成自己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能完成这些目标,他们还有一整套的语言流程。

比如说,他们克扣军饷,让士兵吃不饱饭的理由是:饿肚子的狗咬人才凶,所以士兵必须要饿得半死不活的,打仗才打得赢。

而且他们还很会甩锅,明明是他们把军饷给克扣了,却会对下面的士兵说,是皇帝舍不得足额发军饷。

今日发给士兵一半的军饷,还是本官如何如何求皇帝才要到的,好让下面的士兵记恨皇帝,牢记他们的恩情。

就像前几日,满桂在德胜门的那场大战,满桂将军的士兵并不怕死,都很勇敢,可他们为什么还是打不过建奴?

就因为他们的口粮都是文官按天发放的,就算满桂将军想让他们吃顿饱饭,都找不到粮食。士兵平时都吃不了饭,只有在战斗爆发之前,才能有一顿饱饭吃。

可临时吃一顿饱饭有什么用?身体还是一样的没有力气,再勇敢也打不过对手。

陛下可能听说过,外面的传的神乎其神的,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

其实还有一句话,没人传出来过,那就是明军不满饷,满饷真无敌。

明知道士兵顿顿吃饱饭就能打胜仗,可为什么这么多的文官都不让士兵吃饱饭呢?原因也简单,辽东的战争就是门生意。

只要这场战争在,那国库里的钱就可以不停的拿出来分润。

只有打了败仗,那些吃的空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成抚恤金,揣进众官僚的腰包。

如果打胜了仗,那些吃的空饷如何来兑换银子?

万一对方投降了,这场战争结束,那国库的钱谁还拿得出来?那就意味着这门一年几百万两的生意没有了,这谁担待得起。

所以除了皇上和下面的百姓,这满朝上下就没几人愿意这门生意结束的。”

这一天,大少是铁了心的要把大明的脓疮全都挑破,从军饷到税收,从救灾到建造,各个方方面面如何贪污,如何腐败。

如何自己做了坏事后,把这个坏事扣在皇帝头上,让皇帝去背锅,去挨老百姓的骂等等,一条一条的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草民说了这么多,陛下可听明白了,明明很多坏事情都是下面的贪官污吏干的,为什么老百姓总是骂皇帝昏庸。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官员就是一句话,本官知道你们苦,本官也为你们求情了,可皇帝不同意呀,这都是皇帝让我干的。

本官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帮助你们求情了,可没有用,所以你们要恨就恨皇帝,要骂就骂皇帝去。

而这坏事到底是不是皇帝下令干的,反正老百姓也没办法去找皇帝对证,官员们自然敢随便的胡说八道。

万一老百姓骂皇帝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也没关系,他们反过来会跟皇帝说:他们已经下达了皇帝的旨意,表达了皇帝对老百姓最大的善意。

减了各种税,也免了各种徭役,但是老百姓不买账,还是骂皇帝昏庸无能,不能体恤民情。

下官是好话说尽,可老百姓不知好歹,坚持说皇帝昏庸无能,下官也没有办法。

反正就是对着老百姓说皇帝的坏话,对着皇帝说老百姓的坏话,最后皇帝和老百姓都不是好人,就他们在中间是好人。”

崇祯帝大怒:“这些狗官,朕要查办了他们,全部抓进天牢。”

王承恩大惊:“陛下,注意龙体,先消消气,这是万万急不得。”

程风也怕小皇帝一个气冲斗牛,真的去干这种全国抓贪官的事,给自己引来弥天大祸。

也忙安慰道:“陛下,万万不可,历代先帝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那里,证明就算是皇帝,也斗不过他们的。”

崇祯帝一愣:“历代先帝什么血淋淋的例子,你给朕说清楚。”

程风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这破嘴,就没个把门的,整天只知道胡说八道。”

崇祯一拍御案:“说,什么血淋淋的例子?”

“唉!”程风叹息:“算了,说就说吧,陛下,可知道土木堡之变之前,英宗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朕还真没有注意过。”

“土木堡之变前,英宗听说江南税务异常混乱,想派人去查账,查找的消息早早的透露出去,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发生了土木堡之变,这江南查账的事便不了了之。

再就是武宗皇帝,一个能骑马打仗和敌人厮杀的武皇帝,就因为想掌握军权,大热的天落个水就感染风寒驾崩。

夏天落水常有的事,普通体弱的人都未必会有事。可武宗却又没熬过去,这其中有什么蹊跷,皇帝应该想得明白。

再就是嘉靖帝,因为严查江南的盐税,矿税,商税,茶税等,差点被人杀死。

所以嘉靖帝才假装自己喜欢修仙,养了那些道士,其实那些不是一般的道士,他们都是道医,是专门负责嘉靖皇帝的身体健康的。

因为嘉靖帝不敢喝太医院开的药,只敢喝自己和道医的药,要不是嘉靖帝处处小心,早就出事了。

然后就是隆庆帝开海,原本禁海的时候,所有的海上贸易都是由大士绅大家族走私来完成,海上贸易所有利润都是私人的。

可隆庆帝一开海,朝廷增加了海关要收关税,这可触犯了大士绅大家族的利益。

所以隆庆帝小心翼翼的当了六年的皇帝,还是一个不小心,便得了绝症不治身亡。

再一个就是陛下的兄长,小小年纪上位直接被架空,没办法对抗朝堂,先帝才推出来一个魏忠贤帮忙挡刀,可惜了啊。”

“程卿说得不对啊,老师们可都说,魏忠贤是阉党,是在祸国殃民,残害忠良。”

程风笑笑:“处置魏忠贤前,陛下是不是想过好多好多的可能,觉得魏忠贤非常难处理。

但实际处理的时候是不是比印象中的简单的太多,就陛下一句话,魏忠贤便甘愿伏首啦?”

“程卿,朕也为这事感到迷惑过。想那魏忠贤位高权重,朕要办他,原以为他会和朕拼命,没想到朕说啥他都认,拿下他竟然没费什么力气。”

“这没什么可迷惑的,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阉党,有的只是帝党,太监所有的权力都是来源于皇帝,皇帝要他位高权重他就位高权重,皇帝要他去死,他马上就得死。

别看当时的魏忠贤位高权重,可他的权利全是先帝给的,他也就是先帝手里的一把刀,把一些先帝不敢说的,不敢做的事情让他去做罢了。

其实那些朝臣也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不敢说是帝党,如果是帝党,那反帝党不就是反皇帝吗?这话题他们可不敢说。

所以他们只能找前面那个背锅的魏忠贤,说是阄党,这样和皇帝斗就不算是反皇帝。

可惜魏忠贤的能力还是弱了一点,辜负了先帝爷的重托,最终没能保住先帝爷。

先帝如此英明神武的人,就因为想提高商税矿税,最后还是免不了落水而亡。”

大少话音未落,崇祯帝脸色都变了:“你是说兄长是被人害的?”

大少道:“陛下,先帝可有个外号叫木匠皇帝,一个喜欢做木匠的人,身体不好怎么可能做得了?

先帝爷人年轻,身体又强壮,还是在六月间落水,大热的天哪有这么容易感冒的,哪有这么巧的?一碗防风寒的药喝下去人就没了。

如果不是先帝动了矿税,商税之后还想去动市泊司,这是落水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崇祯帝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猛的抬头看着程风:“这些学问,应该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你是怎么学到的?莫不是,你那启蒙老师还教这些?”

就知道这家伙疑心病重,程风笑道:“这些知识不用教啊,凡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

战国策,左氏春秋,资治通鉴里写得明明白白,凡是看过这两本书的读书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需要先生教的。

而这几本书,也是读书人必读的基础书籍,哪怕是个童生都知道的学问。”

崇祯恨恨的道:“这些书朕没读过。”

程风摇头:“就算陛下没读过这些书,史书陛下总读过吧,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史书里也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崇祯帝更恨了:“朕读的史书都是老师手抄的,上面标有老师注解的史书,史书里没有这些内容。”

大少笑了:“哦,这就难怪了,可能是老师们怕陛下读了这些内容学坏了,才把这些内容给删减掉的,可能这也是为了陛下好,所以陛下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小皇帝突然觉得自己大彻大悟了:“难怪朕自登基以来这么的努力,还是治理不好这个国家。

原来是朕没有学到这些真本事,他们不教朕,就是怕朕学到了真本事,坏他们的好事。”

大少想了想,咬了咬牙,看能不能改变一下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万一他真能找对路,励精图治了,也算省了事。

“陛下,草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努力方向搞错了,你再努力都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程卿是说朕努力的不对?”

“草民听说陛下自登基以来,每天都起五更睡半夜,吃不好睡不好,没日没夜的批改奏章,可有此事?”

王承恩躬身:“确有此事,皇上每日里批阅奏章,睡觉的时间都不超过三个时辰。”

程风叹息:“陛下还真是努力错了方向,皇帝的权力并不在那些奏章里,批阅奏章,那是内阁大臣的事,不是皇帝的事。”

崇祯一下子就迷茫了:“朕不批阅奏章?那朕如何了解天下。”

“陛下,你能看见的那些奏章,都是文武大臣查阅过,可以让你知道的奏章,从那上面那能看到天下的真实性。而且奏章并不是皇帝工作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那什么才是皇帝工作中最重要的环境?”

“这么说吧,一个朝廷的结构,有五种权利是至关重要的,分别是:税收征调权,人事任命权,法律审判权,财政划拨权,军事指挥权。

陛下现在每天批阅奏章,其实只是抓住了人事任命权,而这个权利和法律审判权一样,是五条权利里,最不重要的两条。”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权利?”

“当然是税收征调权,财政划拨权,军事指挥权了。

税收和财政现在都归户部,军事指挥权即归兵部,又归吏部还归内阁,还归五军都督府,就是不归陛下管。”

崇祯摇头:“谁说没有军队归朕管?朕有东厂,有锦衣卫,有神机营,有三千营,有五军营,这些都归朕管。”

程风笑笑:“陛下,不是草民说话难听,现在陛下手里的这些军营,全都只是摆设,养老的地方,拉出去别说是打仗,就算打地痞流氓都未必打得过。”

“那依程卿看,朕当如何做?”

“草民就冒险给陛下做一个建议吧,陛下现在很多事情都被人掣肘做不下去,就是因为陛下手里缺乏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

陛下不如先把批阅奏章的事全交给内阁去做,自己装作不理朝政的样子。

陛下在秘密用自己的钱养一支皇帝专用的野战军,先抓住军权再说,人数也不需要多,五千人足矣。

这样一年的花费也不多,也就四十万两左右就行,只需要严格训练一年,将会成为大明无敌的强军。

有了一支强有力的军队,陛下再去争夺财权就容易了。”

崇祯点头:“这个简单,朕从各军营里调拨将官,士兵组织就是。”

程风道:“陛下如果想练一支强军,那些军营的将官士兵都不能用。

特别是陛下现在的所谓天子亲军,全都是些混饭吃的老爷兵,他们领领军饷,喝喝花酒还行,要训练成军是不可能的。

更不能有勋贵从中插手,只要有勋贵,练兵的钱都会变成私有财产,最后可能给陛下练出来一支中看不中用的戏子队伍。”

崇祯问:“如果不能从这些队伍里选择军将,那谁来带领野战亲军?”

程风抬着一只手在袖子里来回的掐,那夸夸掐手指的小动作,明显看得出来,是在运行袖里神课算卦象。

“草民倒是有几个人选,可以给陛下推荐一下,不知陛下可愿意听听?”

“你说,朕听着的。”

“草民听闻,山西振武卫有一个叫孙传廷的进士,这人文武全才,天启四年的时候就奉闲在家,这人是帅才,可为皇帝亲军统帅。

另外还有一人叫卢象升,现在应该是大名府的知府。

如果草民没有算错的话,再有些时日,他可能就会带着大名府的勤王军到京城来,这人也是个文武全才的猛将,可为大将。

另外,五大营里,有一个叫黄得功,一个叫周遇吉的小将,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是那种可以为陛下挡刀的忠臣良将,此二人可为副将。

只要陛下秘密的训练这么一支部队。一年之后,就算那女真人敢再来,有这支部队在也能轻松的把它们消灭掉。

就是这支部队呀,不能交的兵部管,部队的钱粮器械更不能交给文官管。

他们只能听从陛下一个人的命令,其他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听令。

只要做到这些,陛下定能得到一只天下无敌的强军。

如果陛下真能练就这么一支强军,草民定然厚着脸皮到旧港去找苏禄郡主,讨要五千支新式火铳送给陛下来装备这支陛下亲军。”

“真的,你真能讨要五千支新式火铳?”

“陛下放心吧,草民脸皮厚的很,只要陛下需要,草民肯定能讨要得来。”

“如果这样的话,程卿为何非要等到朕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亲军才去讨要,就不能提前讨要一些来先给神机营配置上。”

程风摇摇头:“如果草民真敢去讨要五千支新式火铳配给神机营,估计不出半月,那五千支火铳全都会在女真人的手里。”

“这个,这个事情朕想想还是算了,先考虑考虑你的提议,以后再说。”

今日崇祯帝听到了太多太多,他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内容,他也知道自己想干一些文官不愿意的事情,没有完全信任的队伍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自己老祖宗一条条血的教训摆在眼前,不得不小心谨慎。

要想有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军队,程小公子的建议无疑是一条可行的路。

而且他推荐的两位军队主官都是文武全才的进士,也不违背祖训。

从宫城出来,大少也知道今日自己说的屁话太多,一路都提心吊胆。

虽然他也知道,就算今日说的话要传到宫外去,引起别人的不乐意,想对自己不利,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毕竟今日说的话,揭开了太多的疮疤,已经站在了天下达官显贵的对立面,成了这些显贵的死敌了。

好在王承恩亲自护送大少到了宫城外,当大少站进了五十名护卫队伍中间后,才算安下心来。

十二月初一,大朝会,满桂,麻登云,袁崇焕,祖大寿等又被崇祯帝传去上早朝。

原本今日大朝会,是要探讨十一月二十日大战的军功分配方案。

原本崇祯帝也是要求程大少参加,可大少白天说的屁话太多,心里有鬼,哪里敢在朝堂上出现。

大少一再强调自己就是草民,不适合在朝堂出现,坚持不去。

至于功劳的事情,大少表示怎么分都行,自己并无强求,崇祯帝只得作罢。

当大少从睡梦中醒来,大朝会早就开始。大少先把自己洗漱干净,跑了早操,吃了午饭,这才带着五十名护卫,骑马出了营地,来到广渠门外,等着上早朝的人出城。

大朝会上,如同菜市场一般,所有人就像商量好的一般,对着袁崇焕群起而攻之,整整一个上午,除了弹劾袁崇焕,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这突如其来的统一战线,别说是袁崇焕,就算是崇祯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弹劾袁崇焕的御史言官,从天不亮说到吃午饭都还没说完。

朝堂上除了孙承宗敢出来为袁崇焕辩驳几句,其他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钱龙锡也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和他通气,便知道今日的事情,自己也难逃受牵连的命运,哪里还敢有半句的吱声。

在朝堂群群激愤之下,崇祯被逼下达圣旨,革除袁崇焕一切职务,抓入天牢候审,任命满桂为京城防务总监理。统管所有勤王军,负责北京防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朝堂上的祖大寿吓得是魂不守舍,要不是因为是在朝堂,都想转身就跑。

直到天近傍晚,大朝会才结束,袁崇焕,祖大寿,何可刚,曹文诏四人上朝,回来时就剩下三人。

朝堂上的事情,确实把这三人吓得不轻,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出了广渠门,全都蔫头耷脑的往营地方向走。

正失魂落魄间,猛听得有人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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