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疾声高呼。
刚刚准备开上一局的青雀，都在百忙之中，将一只眼睛从玉兆的投影屏幕上抽了出来，足见她已然是惊骇非常。
“开辟一个小型宇宙？！”
刚才面对天上的异象尚且能气定神闲的知世，此时再也坐不住了。
上电光一闪，没人看清她的动作，瞬息之间就出现在符玄身前，并且满眼不可置信地盯视着符玄的眸子。
此时她的眼眸比夜晚中的雷霆还要耀眼，完全融合后，重瞳也再次发生了变化。
双瞳仁丝毫没有显现出怪异，而是共同组成了两幅阴阳轮转的太极图，在阴阳鱼的分界上，驻留着水滴一样的瞳仁类似体，华贵的金紫之色熠熠生辉，美艳、高贵不可方物。
知世踮起脚，期望能更多地看到那双眸子，哪怕只多一点。
为了这个单纯的目的，她的行为举止几乎褪去了星神的威严，就像一个对家长手中的糖果无比渴求的稚嫩孩童一般。
但这些细枝末节全无所谓！
唯一重要的事情很明确也很简单：这双眸子能开辟宇宙，而她们星神则不能！
在这片宇宙里，她们是强得令人头皮震颤、不可违逆的存在。
受到人们虔诚的敬仰是她们的日常。唾弃虽有，但却往往伴随着恐惧和一种“反正惩罚不会落到我头上”的侥幸。
但是，她们强大至此也只是星海下的一份子，命途使他们拥有非凡的力量，也将他们的上限锁死，使她们永远不可能反过来成为宇宙的主人。
但现在，眼前的一个凡人，可能了……
“这小宇宙，是真真正正规则完整的宇宙？而不是类似折叠空间那种东西？”
后者的话，她们还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只不过，那些空间只能算是这片宇宙的延伸，或者说是切片。它不具有规则、以及物理法则上的独立性。
而且那也是纯粹的“空间”，不含有半点物质，任何东西都要从宇宙中转移才行。
“即便如此，也是莫大的威能了。”符玄摇摇头。
仅是如此地话，照样能将她的心理预期打到顶。
随手搓洞天？那在之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这也没办法，人和星神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50%，乃至20%的提升，体感都是极其明显的。而在超越了500%，1000%，以至于到达了星神这种，数量级难以统计的级别后，符玄整个大脑都要麻木掉了。
感知不出来！
就像一万亿和一亿亿信用点对人的区别一样，根本感知不出来！
“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林烁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前者！是一片完全独立，法则完善，不需要任何外部干涉，就可以自我演化的小宇宙！”
“嘶……”符玄长吸一口气，双眸大大瞪开。
重瞳之力不自觉的外泄，整座罗浮都在跟着她的心脏一同震颤。
“快停！”林烁挥手点在她的眉心上，躁动的重瞳重归平静。
而后又挥手朝地面洒出一道金光，将这艘仙舟的内伤修复。
“咕隆。”符玄喉咙一转，心有余悸地道：“多亏有你……”
刚才她没能第一时间收手，但她的感知却是清晰的。
那短短瞬息的地动，已经让罗浮仙舟的内部被细密的皲裂纹路占满，动力核心更是能量逸散。
就差一点，看似只是经历了一场小地震后仍然完好的地表，就要在宇宙中轰然解体，帝弓赐下的庞大能源也会随之爆炸，将这片星系都吞没！
而这，只是她睁睁眼，什么招数都没用的情况下做到的？
符玄内心颤抖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强大到令自己都害怕……
这就是仙王的力量？
符玄感觉脑袋有些发懵，感觉手脚是如此的陌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动了，生怕一个多余的动作，就把罗浮给瞪得爆炸掉。
而在她为自己的恐怖力量颤抖时，知世却是从惊骇中脱离出来。
那张冰冷的小脸很快就被狂热的喜悦占据。
“好！再没有比这更加美妙的事情了！”
一个法则完整的世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片世界，同样可以诞生生命、演化出各式各样的文明，乃至于……星神！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拟真，观测结论的偏差更小的实验场吗？
这简直是智识的梦中情地！
不过，还有一件事亟待确定。
“这双重瞳可否到达了这个级别？”知世从未像此刻这般紧张过，哪怕是面临全知域被挑战时，也不曾如此。
或许，她比符玄本人都更加期望这件奇物能强大到那个地步。
“这个啊……很难说。”
“嗯？”知世急忙道：“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很难说是什么意思？”
林烁捏着下巴，沉吟半晌：“因为理论上来讲，这重瞳的力量并未被完全开发出来。包括它的原主人也没有。”
“那位仙王固然惊才绝艳，甚至一度将那个世界的最强者，日后成就仙帝的堂弟压上一头。但是在一场世界覆灭级别的大战中，他一人换掉三位敌对阵营的仙王，力战而亡。以仙王的寿命来说，他当时还非常年轻，如果能将潜力完全开发的话，不好说未来能到达什么地步。”
林烁自语道：“不过摸到准仙帝估计也不太可能就是了。”
“但他的强大仍然被那个世人的人们所认可。留下诗赞：重瞳已是无敌路，何须再借他人骨。”
“那所谓的骨，名叫至尊骨，拥有者便是他那位后来几近无敌的堂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等量齐观的。”
“重瞳已是无敌路……”符玄眼神恍惚地低喃着。
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太过超纲，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东西可以进行对比评价了。
“我好像感觉，即便是仙王，也只是揭开了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倒也不至于那么弱啦。”林烁淡淡一笑：“在那个世界里，更上一层的准仙帝、仙帝极难修成，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能有。所以仙王不仅个个是一方霸主，而且也是那片世界的真正统治者，逼格高的很。除了偶尔有一个会喊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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