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带着孩子去散步，本来就是想要给她机会她下手。
他带过来的所谓的资料，不过是他胡编乱造的，并不是真实的实验数据。
他带着孩子出到外边，没一会儿他就找借口，让孩子们自己玩，自己回家了。
在看见王佳云拿着自己的资料在看，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又痛心又难过又愤怒。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日子过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这样想不开？
“你在干什么？”
正在看资料的王佳云被吓了一大跳，资料因为惊吓过度手发抖，掉落到地上。
她转身看了过去，见到顾医生站在门口，慌忙解释道：“我只是进来收拾桌子，看见这些资料乱了，就想着收拾一下。”
她蹲了下去，捡起地上散落的资料。
顾医生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语气沉痛地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我们结婚十几年了，我每个月工资上交，家里的日子不敢说过得有多好，但是对比很多人，过得也不算差。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意吗？”
王佳云不敢抬头，在她面前的是顾医生，那双旧了的皮鞋。
她不能承认。
事到如今，她只能一直否认下去。
他是自己的丈夫，她就不相信顾明然会不顾她的死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只是帮你整理书桌。
要是因为这样，你就觉得是我的错，那我认了。”
顾医生十分失望，他没有想到都到这一步了，王佳云还是不承认。
他蹲了下来，目光跟王佳云齐平，“小云，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你也不为孩子考虑吗？
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
孩子向来都是母亲的软肋，听他提到孩子，王佳云顿时慌乱起来。
“这是我的错，跟孩子们没有关系。”
“你是他们的母亲，你做了错事，怎么会跟他们没有关系。
不只是孩子们，连我也脱不了关系。
你这么疼爱孩子，为什么你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做出这样的事？
你知不知道这些资料是绝密，你这样窃取资料，相当于是敌对分子，难道你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王佳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变得毫无血色。
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他们，都知道敌对分子这个罪名有多严重。
“没有，我不是，我只是跟曹大姐说了一些情况而已。
曹大姐的亲戚也有人患上白血病，我只是把治病的法子透露给她，让他治病而已，其他的事我什么都没做。”
顾医生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有人患了白血病，为什么他们不到医院治疗，反而找你一个门外汉要治疗方法？”
王佳云张嘴好几次，才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他家里穷，没钱到医院治病。”
“他没钱到医院治病，却有钱来贿赂你，你就没有想过有不对劲的地方？还是说你刻意忽略了那些不对劲。”
王佳云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当时确确实实被钱迷惑了，才会透露有关他的消息。
“我……我没有想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的资料不能外传，我没敢跟她说很多，而且你们核心的资料我也不知道。
我连你们医院都进不去，我能知道多少东西，我真的没跟她说多少你们的事。”
顾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痛，“你知不知道自己这种窃取科研机密的行为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不管你说了多少，性质都是一样的恶劣，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曹大姐就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她不会有问题的。”
顾医生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居然还觉得那个人是普通的售货员。
“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去买东西的时候老能看见她，她这人也和气，我们就说到一块儿去了。
后来她无意间跟我说，她娘家有个孩子患上白血病，却没钱治病，还说你在医院当医生，能不能想个法子给孩子治病。
我觉得那个孩子太可怜了，就跟她透露了一些情况。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没说什么别的，我就是让她去医院拿药，那些药都是你在家里经常说的。
后来曹大姐说孩子吃了药，身体真的好多了，我才放下心来。
可是再后来，曹大家却说孩子的情况恶化，问我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才想起你们研发新药的事。
曹大姐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说是怕影响你们，就让我私下里帮忙打听。
我想着大家都这么熟了，能帮她就帮帮她，我们的关系这么好，她肯定不会害我的。”
顾医生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语气平静地戳破她的小心思，“难道不是因为她给了你好处，给了你钱财吗？”
王佳云张了张嘴，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东西她确实收下了，钱她也收下了。
顾医生看着她，只觉得心里又悲哀又痛心。
她被人骗得团团转，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
千方百计想办法知道他们的项目，怎么会是一般人。
“你在家里待着，哪儿都不要去，我出去一趟。”
王佳云看见他要走，上前一步，却不敢拉住他。
“你要上哪儿去？”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要上报领导。”
王佳云一时心急，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
顾医生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被人利用了，却不是全然无辜的。
要是真的查出跟你打听消息的人，是境外敌对势力，那我们一家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王佳云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下去。
她真的以为曹大姐是个普通人，她怎么会跟境外势力有关系。
“老顾，我不知道是这个情况，我真的不知道呀。
我一直觉得曹大姐打探消息，是想要知道新药什么时候研究出来，好买药给她的侄子吃。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境外势力，我要是知道的话，再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跟她有往来。”
顾医生相信她的话，因为她真的没这个胆子。
可事情她已经做下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弥补。
“我相信你说的，可是小云，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结束这件事。
只要找到领导汇报这件事，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知道她身后有没有人，他们是什么目的，把那些躲在暗处的坏分子揪出来。”
“可……可是……这样一来，对我们的影响不是很大吗？
我以后不见她了，我再不会跟她说你们的事，这样不就行了吗？”
顾医生听见这个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比较好，心情十分复杂。
当她掉进他们的陷阱时，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他们不可能允许她这样做。
更何况她已经给他们传递这么多情报，他们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以前是利诱，若是她表现出自己不愿意配合，他们只怕会对她进行威逼。
“没有那么容易，你之前给他们的消息，全都是他们拿捏你的证据。
你若是不继续跟他们合作，他们会拿这个威胁你，到时候你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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