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别怕。”江雅月揽过他，手捂在江雅羡手上。
江雅羡惨叫一声，松开手，血淋淋三条抓痕覆盖在手背上。
江雅月摘掉护甲帮江雅风揉耳朵。
“君山书院，风儿必须去。因为……萧家几个孩子把秦安扔进了茅房。风儿，很难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什么？”江夫人不可置信，“从未听秦家说过……”
江雅月不急不缓，“一天断手，一天断脚，一天掉进茅房。先生说了不是大事。秦大人也说，他侄子顽劣，与萧家子弟无关。”
“你……你对安儿做了什么？”
“没什么！杨先生倒霉总是受伤，秦安顾及先生安危便被牵连到了。小伤而已。书院也说无事。”
江雅风闻言抬起头，眼睛带着期盼，闪着光。
江雅月心里矛盾，她揉揉了江雅风的头。她不想让江雅风尝到以暴制暴的快乐，用恃强凌弱的方式惩治秦安，她怕江雅风会上瘾！
江雅羡看出江雅风想去欺负秦安，借机说道：“风儿有萧家孩子保护，以后在书院有玩伴了。父亲，选书院不是儿戏，还需问问风儿的意思才是。风儿，张姨娘是妾室，不能出门。你愿意离开你姨娘吗？”
江雅风期盼地望向江雅月，他不想离开张氏，他想揍秦安，揍先生，揍那帮看热闹的混蛋。
江雅羡再接再厉，“母亲，不如将风儿记在你名下。往后您来养。你是正妻，陪风儿去书院住段日子，也无不可。只是往后，张姨娘都不能见风儿。”她笃定张氏不会同意。
果真，张氏慌了神，“月宝，风儿还小，请个先生来家里教也是一样的。为什么非得去君山那么远？”
江雅羡仰起嘴角，心道不给江雅月点颜色看，江雅月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敢跟她叫板。
她伸手薅江雅风衣领，“风儿过来。往后你是嫡子，不准再见张姨娘。”
江雅风大哭出声，“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嫡子……我要我娘，我不去君山书院……”
他推开江雅月跑向张氏，却被江雅羡拽了过去。“把二少爷关在夫人房里。不准他出去。”说着交给小厮。
两个小厮上前抱起江雅风，不顾他反抗，喊叫，扛起来快步走出厅内。
“风儿！”张氏恸哭出声，跑着追上前。
江雅风却没了声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张氏无法只能再去求江夫人，江雅月拽住她，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急。来人，把两个小厮按家法处置，将二少爷抱回来。”
话音刚落，一名身材魁梧身披盔腰间挎刀的护卫将江雅风抱回厅内，“少夫人，按军中规矩，背主需问斩，属下怕血光四溅，吓到江家老小。”
“杜护卫，考虑周详。各打五十军棍好了。”
“遵命！”
院外响起哀嚎声。
江雅风跑进张氏怀里，瞧着江雅月满脸崇拜，“姐姐，他们是姐夫的属下吗？他好威武。”
“哎呦！这是……”江承德喜笑颜开，“月宝，他看起来不似寻常家丁护卫……”
江雅月不以为然，“哦。没有父亲官职高，一对十人，但凡出门，夫君都让他们跟着。”言下之意，有军职在身。
江承德乐不可支，“月宝，往后了要服侍好少将军。君山书院的事，少将军也知晓？”
“萧恒数日未归，如何知晓？”江雅羡冷笑道：“听闻少将军数日前，深夜，去寻他外面的女人去了。至今未归。”
江承德皱起眉。
江雅月淡定道：“他自觉亏欠，会对我更加好。侯爷有令，会派一队人马护送风儿和其余几家公子前往君山学院。毕竟李大人和王先生都看重的事，徐太傅也是知晓。”
见江承德面露疑惑，江雅月解释道：“王先生多年教学感悟出些许理念，想从十岁以下的孩童教起，试试可否有新突破。”
“王恩成学问人品都是当今楷模。君山书院除了条件差些，也没其他缺点。”
江雅月眉眼带笑，“正是。但书院总不会太差，只是镇子上苦了些。既然江夫人乃江家主母，自是责无旁贷，李六夫人，王五夫人，也会去大家正好做个伴。”
她怕张氏不放心，安慰道：“娘亲，学院一个月才有一天假。你和父亲早几日出发，去等风儿休沐便可。平常的日子，学院不让外人进。”
张氏和江雅风都露出了笑脸。
江雅风大叫道：“往后娘亲就是江家的女主人。没人敢再欺负她了？我愿意去君山书院，一辈子不回来都行。”
张氏搂着他，呜呜哭了起来。
江雅月感慨道：“父亲，还有一事，需尽早，将姐姐从江家除名。否则，几位夫人知道江家嫡女给个六品官做妾。风儿会抬不起头来。李夫人，也会看轻我。”
“想把羡儿逐出家门，休想！”江夫人自是不会同意，“你个贱人……想霸占江家，死了这条心！江家的一切都是羡儿的。”
“那不就是谢家的？一个六品小官的妾室，如何能帮助江家？”
江雅月淡笑着，坐下主位高高在上，质问道：“从前，您不是事事都以江家为主。您说跟萧家接了亲，就算把江家所有钱财凑成嫁妆送过去，只要坐稳了少将军夫人的位置，文儿和风儿还愁什么？他们俩儿才是江家的希望。”
江夫人噎住了，这些都是江雅羡要嫁进萧家时，她说的话。
江雅月继续说道：“您当时说，江家女想要坐稳萧少夫人的位置，江家不能有恩不报，江家不能有平妻惹人笑话。只要江家男丁能出息，舍弃一个给小官做妾的女儿，又有何妨？就连父亲背负着宠妾灭妻的名声，也不打紧。搭上了萧家福气在后头儿。”
江雅月嘴角漾着笑意，这些话都是江夫人逼她做妾时说得。
如今，全都还给她们。
江雅羡母女哑口无言。江夫人既不想去君山书院陪读受苦，又不想放过张氏。
“啪”得一声，江雅羡捂住脸惊呼道：“母亲！你为何打我？”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母亲！你……你难道……希望女儿守活寡？萧恒天天不着家，你信她能威风几日？”
话音刚落，小厮匆匆跑来：“老爷，萧少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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