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赵文峰急了，扑过去一把拦下，可手臂差点被甩脱。他赶紧使劲，双腿扎进沙里，死死拽住鱼尾。
鱼拼命挣扎，带得他在水里乱晃。海水呛进嘴里，他咳得眼泪直冒。
“妈的，你给我老实点！”他咬牙，另一只手抄起铁钩，狠狠插进网兜口，终于把鱼堵住。
大黄鱼被困在网里，仍然乱扑腾，金色的鳞片闪得刺眼。
赵文峰整个人瘫坐在水里，大口喘气，嘴里忍不住笑出声：“发财了……这回真发财了！”
正当他把鱼收进篓里时，岸上传来一个声音：“哟，这么大一条，兄弟运气不小啊！”
赵文峰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两个陌生男人站在礁石上，手里也提着渔具。他们眼神直勾勾盯着篓里的大黄鱼。
赵文峰心里一紧，脸上却挤出笑：“运气好，随便试试。”
其中一个男人咧嘴一笑：“咱这儿赶海讲究个规矩，捞到稀罕货，得分一份。兄弟，你说是不是？”
赵文峰皱眉：“啥规矩？我可头一次听说。”
另一个男人眯起眼：“规矩我们定的。要么你自己拿出来，要么……我们帮你拿。”
赵文峰心里暗骂：“这不是换了地方又碰见地痞吗？”
旁边的老渔民老范正拎着竹篓赶过来，一听这话，眼睛也直了，差点把脚伸进滩涂的泥窝里。
“哎哟喂——这可是宝贝！你小子运气逆天了。”
那鱼在浅水里猛一甩尾，水花溅得赵文峰满脸都是。他下意识往前扑，双手想去捞，可那鱼滑得像抹了油，瞬间窜出去两三米，溅起一串水珠。
“快，堵它！”老范喊。
“用啥堵？”赵文峰慌得直跺脚。
“退潮的水口就在前头，它要是窜出去就没影了！石头，拿石头！”
赵文峰听话，弯腰抓了块巴掌大的石头，横着往水口一放。老范也麻利，把竹篓往那边一拍。两人一前一后把那条大黄鱼困在一片浅水洼里。
鱼在里面翻腾，金背鳍闪闪发光，活像一把金刀在水里劈来劈去。
赵文峰咽了口唾沫，小声问：“老范，这真是大黄鱼？我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
“还能有假？你看看那背鳍，那肚皮，肥厚得很！在咱这滩头上碰见，啧啧，老天爷赏饭啊！”
赵文峰伸手又试着去抓，刚碰到鱼尾巴，就被猛地一甩，打得手腕生疼。
“这家伙劲儿太大了，我一个人不行。”
“别硬来！这样，咱俩合力。你从那头拦，我拿抄网。”
说着，老范把身上的旧网兜抖开，慢慢靠近。
赵文峰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鱼蹿走。他压着嗓子问：“值钱吗？要是真是大黄鱼……”
“废话！这要搁在八十年代，能顶半头牛。现在市面上野生的更稀罕，少说也得上万。”
“一万？！”赵文峰眼睛都直了。
鱼猛地一跃，几乎要越出浅洼。赵文峰大喊：“来了！”
他扑上去，用双手拦腰一抱，整个人被溅得透湿。鱼身子在他怀里狂扭，滑得像泥鳅一样。
“快快快，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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