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发烧了。”回酒店的路上，小凝用温度计给明涣测了一下体温。
“就说你不该跟着去医院，本来抵抗力就低，要是被样姐知道，肯定是要骂你的。”
小凝边说边看手上的温度计，又问，“反正明天没戏份，要不然去医院挂个水吧？”
“现在就去。”小凝询问明涣的意见。
明涣窝在副驾上，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原因，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
早上才去了一趟医院，现在他浑身没力气，不想再去折腾。
“酒店里有药，没什么大事。”
在这方面，明涣倔强习惯了，大家听他说没事，就真当他没事。
但等明涣自己到了楼层，刚出电梯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可能是烧傻了。
刚刚忙着躲避褚严济，居然把外套忘在了剧组。
房卡就在外套里边。
他不想摁门铃让傅倬衍给自己开，于是便又扭头往电梯走。
“叮——”
“是顶层的套房吧？”顾宇哲摁亮了电梯，自言自语道。
下午被临时通知让他来暂时接管小太子的助理职务，刚吃完饭人就过来了。
他记得宁尔睿和他说的是顶层，于是便往顶层走。
进门的时候觉得这个酒店有点眼熟，昨天那昙花一现的热搜里明涣和左奕清出现的酒店，似乎和这个酒店有点像。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在这个酒店里。
要是能见一面，也是好的。
“叮——”电梯门打开了。
顾宇哲刚一抬头准备出去，便和门外准备进来的人对视上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顾宇哲大脑忽然炸了一声，随后陷入了空白。
这是老天听到了他的诉求吗？
身体只是顿了一秒，顾宇哲便快步出了电梯，在明涣没反应过来之前来到了明涣的身边。
开口的前一秒，顾宇哲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明涣的脸上。
像是在用自己的视线温柔地抚摸着眼前的人。
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太越界。
可看着明涣明显瘦下去的脸和身子，控制住上前抱住明涣这一冲动的顾宇哲却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小涣，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顾宇哲肚子里一大堆话，可到了喉咙间，又被心疼和涩意堵住。
他的眼睛酸得厉害，却一下也不敢眨眼，生怕明涣会离开似的。
“你怎么在这儿？”
明涣眼睁睁看着顾宇哲在几秒之内，由震惊到欣喜，最后掉下眼泪，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来工作。”顾宇哲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可明涣那消瘦的身形却让他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对不起，失态了。”
“没事。”明涣拿出纸巾，递过去给顾宇哲。
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和那张柔软的纸巾，顾宇哲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再忍不住心底的情绪。
他没接那张纸，而是借着明涣伸过来手，趁势将人揽进了怀里。
“小涣，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顾宇哲哽咽着问。
明涣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来这一出，挣扎着推开了顾宇哲，“你不该这样。”
语气冷淡。
顾宇哲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痛，他抬手扶住明涣的肩膀，泪水砸在地上，眼眶红了一圈。
“你发烧了。”像是没听到明涣疏离的话语，顾宇哲满眼心疼地看着明涣。
“放开我。”明涣不喜欢被人忽视自己说的话。
他也不喜欢顾宇哲这个样子，“你不用心疼我，曾经我就说过，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不，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顾宇哲忽然止住了眼泪，“离开傅倬衍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怎么能……怎么能让你瘦成这样……”说着，顾宇哲的心脏又疼了起来，疼得他直掉眼泪。
*
挂掉褚严济电话准备出门找明涣的傅倬衍刚打开房间的门，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明涣背对着自己，瘦削的肩膀被男人的大手搂着，像是即将被风吹走的蒲公英。
脆弱又清冷。
而那个站在明涣面前的男人，垂着脑袋，正在和明涣说着什么。
看上去两人的姿态极其亲密。
“嘭”地一声摔上房门，傅倬衍大步朝两人走去。
听到动静的明涣和顾宇哲都下意识地朝傅倬衍看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傅倬衍阴沉着声音，黑眸一秒便锁定了顾宇哲的脸。
明涣看着他，平静的眸子里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心虚，没什么情绪变化地看着人。
他知道，看现在傅倬衍的样子，大概是在生气。
但傅倬衍的怒火总是来的莫名又去得莫名，他不想再去找理由，也不想再主动化解这些本来就不该和他有关系的东西。
“傅——倬——衍！”顾宇哲到了眼眶的泪被突然出现的傅倬衍给打断了。
满眼的心疼在此刻化为滔天的恨意。
轻轻地将明涣拉到一边，顾宇哲冲上去就要对傅倬衍动手。
“宇哲哥。”明涣警告性地喊了一声，快步上前挡在傅倬衍面前，“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可以走了。”
明涣不想让顾宇哲在傅倬衍这里吃苦头，背对着傅倬衍对顾宇哲使眼色。
要是对方真的为了他好，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让他走就赶紧走。
顾宇哲张了张嘴，眼中对傅倬衍的怨恨在对上明涣的眼神时悉数散去。
还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被明涣赶走的，顾宇哲不敢轻举妄动，咬紧了后槽牙，最后还是听明涣的话，转身进了电梯。
兜里的手机震得厉害，一直到电梯关上了门，顾宇哲才想起自己还有工作。
拿出手机一看，是宁尔睿给他打的电话，告诉他不是在顶层，是在十八层。
——抱歉哈，之前记错了。
宁尔睿给他发了消息。
可顾宇哲心里满是明涣的脸，没有一点心思在工作上。
*
感受着身后人的低气压，明涣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走了，别为难他。”明涣转身对傅倬衍说。
可傅倬衍却没有明涣想象中的疯狂，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嗯，不为难他。”
“不过……”
“我现在有点好奇，为什么当初要换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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