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一边吃着王土递过来的烧烤，一边杵着下巴漫无目的的看孟婆一碗一碗的送上孟婆汤。
“你说这孟婆是不是有自虐倾向，生离死别人间六苦哪怕是神仙也不想品尝吧，所以仙界断情绝爱斩灭七情六欲，想必就是为了免受这六苦轮回，偏偏就孟婆喜看着人间情爱，实锤了，铁定是恋爱脑，而且是绝世恋爱脑！”
王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也许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呢。”
莫非仰起头，“那就说明更是恋爱脑！为了能见到一个男人竟然让自己承受如此多的痛苦，不是傻子是什么？”
王土一时语塞，怎么所有人都传唱的痴情，神仙眷侣，苦命鸳鸯到了莫非嘴里都是恋爱脑都是大傻子？
“也许你还小，不懂得情爱吧……”说到这里，王土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莫非早就将头转了回去，哼了一声，她是不懂，但她尊重。
“一百号！”
最后一个鬼魂模样清秀像是一个世家公子。
孟婆则是神色复杂递上了一碗孟婆汤，“你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那俊秀的小公子倒是一副少年气，他十分爽朗的接过孟婆汤却没有立马喝下，反而扬起笑容和其他鬼魂完全不一样。
“没办法呀，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见到你呀。”
孟婆翻了个白眼，“你这小屁孩儿要奴家与你说多少次？嗯，我不会与任何人类相恋，任何鬼也不可以，赶紧喝完汤滚去转世！”
少年目光如星辰般闪亮，将孟婆汤一饮而尽，笑得灿若骄阳，路过孟婆的时候将怀里握着的彼岸花掏了出来塞进了孟婆手里。
“姐姐，无论来多少次，我都很喜欢这彼岸花，无论遇到你多少次我都很心悦于你？我不求姐姐能和我在一起，只要让我每一次都能见到你就好。”
说完，少年便跑向了奈何桥，消失在了奈何桥的远处。
这是今日最后一个鬼魂，莫非见孟婆要收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转身过去帮忙。
“原来前辈每日都要出来摆摊呀，反正我也要在这忘川呆一段日子，不如摆摊的时候我也来帮前辈吧。”
孟婆没拒绝，推起推车，“你这丫头倒是古怪，既不与我讲故事，还日日都要跟着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孟婆的语气似笑非笑，莫非却古灵精怪的耸了耸肩，“前辈，为何要这样看我？我只是好奇，前辈为何拒绝了那少年呀？”
“看样子那少年似乎每一次喝孟婆汤都没有彻底忘记孟婆，反而一次一次的来见你，这不就是前辈所求之物吗。”
孟婆一顿，慵懒随意的表情难得露出一抹认真，她轻叹一口气，“他是个傻子，只因第一次死的时候我帮了他一次，他便说他心悦于我，呵呵，我在这地方已经呆了上万年，什么样的鬼话我没听过？自然没当回事，
可他没过多久就又死了，看着他脖子上的刀痕我很吃惊，这明显是自杀，他却笑着跟我说他是为了再见见我……
直到后来他死的频率越来越快，以前好歹是几年，这些日子却愈发频繁，几个月便能见他一次，若是再这样迅速的死亡轮回，他的灵魂怕是承受不住便会消散吧。”
莫非没想到孟婆能回答这个问题，是觉得有一丝丝是亏欠吗？
莫非反而笑着宽慰，“前辈何必想那么多？你在乎他的命他，可他却觉得能见前辈一面胜过自己的命，这是他的选择他也快乐其中，前辈不必自责。”
孟婆顿了顿笑道，“你这丫头确实有趣，身份有趣，人也有趣。”
随后目光停在了王土身上，那时散漫的双眸瞳孔忽然狠狠的一缩，随即化为自然，挪开目光，“这位小公子肉体凡胎却能穿梭在六界之内，可有想过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话问的莫名，王土去似乎明白孟婆的意思，儒雅的一笑，“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我的出现必是前因种下的果，既然曾经的我做下了决定，现在的我也尊重以前的我。”
孟婆不再多言，推着车缓缓的回到院子，而莫非和王土回到了他们驻扎的地方。
这一晚，莫非和王土都没怎么说话，却一夜好眠。
第二日，邱曦月几人和孙蓉尹袅袅依旧前去给孟婆讲故事，直到孟婆摆摊的时间到了几人依旧毫无所得。
邱曦月开始在外面发疯，说孟婆根本就没想把孟婆泪给她们，所以无论他们做什么，讲什么样悲惨的遭遇孟婆都会说不通过。
剩下的几人虽然没有直说却也是隐隐有这种感觉。
不过一滴眼泪孟婆为何不愿意留下？
几人似乎陷入了困局，然而莫非今日依旧没有进去，剩下的人也没有多在意，毕竟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字是最好的。
孟婆推着车出摊莫非依旧在后面帮忙，看着今日鬼魂讲述自己悲惨的人生，不愤的过往踌躇未展的志远，爱而不得的佳人，众叛亲离的人生。
莫非的心情跌宕起伏，即便是她也难免被这万千鬼魂怨气所扰。
然而奇怪的是，王土不管以前身份如何，只凭一抹神魂肉体凡胎居然毫不受影响。
“王土，你不难受吗？”莫非捂着胸口阵阵的闷痛，一脸诧异的看向神色自若的王土。
王土茫然的摇了摇头，“你服下清心丸吧，在这里时间久了会影响你的根基修为。”
莫非点了点头，掏出一把清心丸塞进了嘴里，突然觉得很麻烦，还是自己之前捏的大颗的更好，掏出一颗吃方便多了。
一把一把的清心丸入了肚子，莫非才觉得神思清明了许多。
果然不可小看这亡魂的怨气。
趁着孟婆在忙，莫非溜溜达达去了忘川边上鬼魂的住所。
一片还算有生气的鬼魂，一个个在重复着生前的生活，有儿有女，有老有少男的在劈柴，在打铁在种地女的在织布在做饭在哄孩子。
老人抱着小孩在河边玩耍，看似和谐，却处处带着诡异。
莫非叹了口气，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地面的土壤，“这地方鬼气虽然多一些，生气也多，如同水火不相容，这二者气体夹杂，让鬼魂们忘了现在的生活只能重复以往。”
她站起身，将手里的土壤丢在了地上走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鬼魂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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