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开了。
言卿等人连忙围了过去。
“各位放心，手术很成功。患者不会有事了。”
医生的语气倒是令人安心，但他镜片和衣料溅上的血迹，令人心惊。
“不过，他的情况比较复杂。哪位是患者家属？”
言卿和祝无忧对视一眼，同时举手：“我们。”
“我是他妹妹！”
“我是他阿姨。”
医生的眼神在她们身上转了转，面露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两位请跟我来。”
……
手术室。
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浓郁刺鼻。
宁恪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接满了医疗仪器，手脚都挂了吊瓶，还有几袋没输完的血。
“引起患者失血休克的是他身上的两处枪伤，一处在手臂，一处在腹腔。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很小。”
医生语气凝重，
“不过，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很多旧伤，形成时间大约在半年左右，而且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需要进一步的调理恢复。”
“旧伤？”言卿喃喃重复着，视线一直停留在宁恪脸上的伤疤。
“没错。”医生点了点头，收起了宁恪身上的无菌布——
极其漂亮的身材，每一处线条都如精心雕琢般流畅而紧实，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
宽阔的双肩与精瘦的腰部形成了鲜明对比，腹部肌肉壁垒分明，犹如雕刻大师手下的杰作，展现出令人惊叹的结实与硬朗。
只是小麦色的肌肤之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伤痕。
不仅是胸腹，乃至肩膀、胳膊……
“这些是利器伤痕，这个是弹孔。”
医生冷静地解释着，
“他背部还有烧伤、烫伤，疑似化学品腐蚀造成的创伤……但都没有经过专业的处理，他可能忍受着长时间的感染。说实话，患者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半年，也挺不可思议的。”
言卿别过脸不忍再看，只是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肩膀颤得厉害。
难怪，他一直穿着长袖长裤，即使天气炎热，也不肯露出一点肌肤。
祝无忧叹息一声：“医生，您的意见呢？”
“我建议他多住院一段时间。”医生推了推眼镜，“除了手术恢复，最好再进行一个月左右的理疗复健。”
……
病房外。
“卿卿，你跟清焰都回家去吧。小恪这里有阿姨照顾。”
祝无忧深深地看了言卿一眼，似乎在为她的处境感到忧虑，
“咱们电话联系，你们尽量别往这儿跑。要是忙不过来，阿姨可以请护工。”
“嗯，麻烦您了。”
言卿没有推辞，而是冲祝无忧一鞠躬，
“如果他醒了，麻烦阿姨替我转告——”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已经结婚成家、有自己的归宿了。请他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给我造成困扰了。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介意负担他的路费。”
祝无忧的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的。卿卿，你……”
言卿扯起唇角，笑得有些难看：
“阿姨，再见了。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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