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不吃回头草，那只不过是因为草不够肥。
如果草够鲜，够嫩，主动舔上来求着自己吃，还要假装矜持，那就是暴殄天物，是要遭天谴的。
于是，许大茂去而复返，脸上的笑容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好像刚才的不愉快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哈哈，白先生，瞧我这记性，怎么把你的棒子面带走了，赶紧拿回去，千万可别再让人拿走了！”
白老头：“……”
接过棒子面，白老头这回是真没客气，当着许大茂的面就回了里屋……
哦，是去了庙后。
鼓捣了半天，这才出来，也不知道把棒子面藏到哪里去了。
“小许，既然你有向道之心，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咳咳……”
白老头有些尴尬，习惯了，差一点儿把走江湖时的台词拿出来。
许大茂好像根本就没听出什么猫腻，脸上的表情继续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就像是在等着老先生授课的小学生。
如果不是之前见识过许大茂的精明，白老头或许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可教之才。
可惜，在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许大茂已经露了原形，再想忽悠白老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吧，打见到白老头的那一刻开始，老司机就知道想用真诚的态度，感化老家伙是不可能的。
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别说和白老头学本事了，不被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就是好的！
之所以现在还要摆出一副我知道你知道我装，可是我还要继续装的架势，实际上还是在麻痹白老头，让他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多少露出一点儿真功夫，好让自己的系统把分筋错骨收录进来。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哪有那么多惺惺相惜，刚一见面就掏心掏肺的人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是白老头这样的老江湖。
当然，如果没有系统，许大茂想要学真本事，也不是绝对就不可能。
按照老规矩，先想办法混到白老头身边，给他打几年的杂，等白老头实在觉得许大茂是个实在人之后，这才会考虑要不要教他东西。
到了这一步，距离学真本事，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教东西是教东西，具体教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教几招花架子，也叫庄稼把式。
等再过些年头，白老头真的老了，许大茂也真经过了白老头的考验，这才会考虑要不要教他真功夫。
不过，同样是真功夫，也有好坏之别。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他压箱底的功夫，那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一辈子也学不到都有可能！
这就是师父教徒弟，都要留一手的由来。
许大茂哪有那个闲功夫，别说白老头的本事高不高，就算很高，到了许大茂这个年纪，他也浪费不起。
真正想学武功，都是从小就开始，三更灯火五更鸡，像许大茂这么大的年纪，别说有没有人教，就是有人肯教，他也学不出什么名堂。
因此，许大茂才会绕过那些细枝末节，直接给白老头来了个直捣黄龙！
白老头也光棍，吾辈练武之人，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根本就不需要五斗那么多，只要有二三十斤棒子面就够了！
一个怀着应付差事的心思，另一个怀着只学皮毛就行的心思。
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第一次教学开始了。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转眼。
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白老头累得气喘吁吁，许大茂却一脸的风轻云淡。
仅仅教了一个小时，白老头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家伙根本就没有真功夫。
泥马！
看着连汗都没出的许大茂，白老头撕了他的心都有。
这小子哪是来和自己学本事的，完全就是来消遣自己的好不好！
在这一个小时里，许大茂动手的时间屈指可数，一个劲儿让白老头示范。
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白老头示范好几遍之后，许大茂才会动手比划。
一开始还好，白老头示范五遍，许大茂还会比划一两遍。
到了后来，白老头示范十遍，许大茂才会比划一两遍。
就这种学习态度，不是白老头腹诽，这小子就算学一年，也甭想学会自己的分筋错骨！
“白先生，还有呢？总不会就这几招吧？”
……
“白先生，还有呢？你总不会就这几招吧？”
……
“白先生，还有呢？把真功夫拿出来吧，你总不会就这几招吧？”
……
白老头郁闷得想吐血。
本来打算随便应付几下，教许大茂一两招花架子就算。
谁知，这小子贪心不足，一招刚比划得像点儿样子，就紧接着学下一招，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这么个学法，肯定是学了后头忘前头，一两年也别想把招式记完全！
于是，白老头就放心了，反正许大茂也不可能记住，为了不被烦死，就多示范了几招。
退一万步讲，就算许大茂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白老头也不怕。
他只示范了招式，并没有说招式的要领。
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最关键的东西不告诉你，就算学会了招式也是花架子。
就像是后世公园里的老头老太太练太极拳一样，没有真正的内练功法，哪怕练一辈子，顶多也是强身健体，根本就不可能练成武功高手！
其实，许大茂比白老头还郁闷。
想到白老头会应付自己，却没想到他会应付自己应付到了这种程度。
示范的招式到底对不对暂且不说，才随便比划几招，就想结束教学，这不是扯淡吗？
无奈之下，许大茂只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每一招都是装模作样地比划几下，故意做不标准。
目的就是想让白老头放开戒心，多示范几招。
可是，示范来示范去，分筋错骨的经验也没长多少。
往往示范十来遍，系统面板上才能增加1点经验，可见白老头教自己的时候是多么不用心。
当然，也可能是故意不往对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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