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直起身道:“弟子诚心拜师，定会潜心学习，敬师如父，绝不敢懒惰懈怠。
当然，口说无凭，师父师叔可以先考验弟子的品行。”
云沐道:“考验期一般是多久来着？”
赵恒道:“一般是三年。”
云沐暗笑，赵恒果然实在，初入门的小学徒先打杂三年，你一个名家，也要当三年杂役吗？
心里正嘀咕呢，赵恒又来了一句:“也有心不纯不诚，或天赋不足者，侍师几十载，也得不到师父的认可。
艺不可轻得，何况是师父这般绝艺。
弟子去年去襄州时，已经安顿好家里，做好了长期追随师父的准备，父母亲和拙荆都支持弟子的决定。”
云沐惊讶:“你还去过襄州?”
“去过，去年三月去的，弟子去了李记扇坊，还去拜见了夏承夏老先生。”
云沐听到夏承两个字，立刻就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忙道:“夫子身体可好?”
赵恒道:“好，身体和精神都很好，还给弟子看了师父和师叔的墨宝。
师叔的笔法跟师父十分相似，晚辈虔心揣摩数日，获益良多。
师叔可能还不知道，夏老被皇上起复重用，现已官至中书令。”
云沐指了指旁边的坐具:“坐下说。”
赵恒获准起身，仍是正襟危坐，一副好宝宝模样。
云沐问:“你在襄州见过夫子几次?后来又见过吗？”
“在襄州拜访过五次，夏老对弟子非常好，还留弟子吃过几次饭，只是始终没透露师父去了哪里。
连师父是女子，可能回了凉州，都是从别处打听的，但不知凉州哪个地方，只好回了京城。”
赵恒把和夏承相处的细节，和夏承回京后的事说了一遍。
“弟子离京前，特意去拜别了夏老，夏老还是什么都不说。
弟子一直以为夏老不相信弟子的诚意，直到弟子到了拢东，见到河里安装水车，一才听，才知这神器是云将军的女儿和内侄所创。
弟子想，一个人可能是重名，两人都重名几无可能，就直接来玉门了。”
赵恒笑了笑:“弟子一路走，一路打听，越打听越惊讶，还开始怀疑，如此神一般的人物，真的是我的师父吗？
结果，真的是。”
赵恒喜滋滋的样儿，看的云沐直撇嘴:“师父师父的叫，我姐姐答应收你了吗？”
赵恒脸一红:“弟子……，弟子路上喊习惯了。”
云沐:“在心里喊的?”
“嗯，虽然有些过早，但弟子早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求师父收下。”
云沐挑眉:“我姐若是不收呢？你还敢硬赖不成?”
赵恒急道:“师叔，不是赖，是求！
当年秦放秦大人，每日天不亮就站在夏老门前候着，侍奉夏老如侍亲父，数月之后，夏老破例收徒。
弟子也可以，磨墨，裁纸，洒扫庭院，或是在纸坊干粗活。
几个月，几年，更久都没关系，只要有足够的诚心，师父总有一日会心软。”
云沐道:“这些粗活用不着你，姐姐待人最为宽厚，不可能苛待你。
但有一样，你心里必须做到敬师入父，不能因姐姐宽厚就疏于侍奉，轻慢于她，不然，我断容不得你。”
赵恒大喜:“弟子万万不敢！
师叔……，这是认下弟子了?”
云沐轻轻嗯了一声，“姐姐身边正缺个奉茶打扇的，我会劝姐姐留你几天，至于姐姐收不收，就看你的造化了。”
赵恒纳头便拜:“多谢师叔。”
云沐对旁边的双喜道:“把扇子给他，你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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