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5
顾铭泽盯着他看,足足有两分半钟。
祁时宴被这个眼神盯得发毛:“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还是怎么着?”
转头又一副贱兮兮的样儿:“怎么,还真怕你老婆会爱上我啊?”
顾铭泽长长的一声“切!”有关于另一半的信息自动略过,不再提及。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顾铭泽提出来要先走,他背靠着沙发,手指摸着鼻尖,没答话。
“真不行了,再喝下去等回了实验室,我得爆炸。”
顾铭泽耸耸肩膀:“先走了。”想了想才又道:“一块儿还是我送你,用不用帮你喊代驾?”
“不用。”祁时宴很干脆的两个字。
“我有司机。”
“行吧!”顾铭泽转身,走出包厢去了。
祁时宴则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那一刻,他抬起头看了看头上的吊灯,自发的略带些苦涩的笑出了声。
“别了,好友!”
他在心里默念着:“下辈子……”
又忽而抬头看,哪里会有什么下辈子,呵~~
…………
祁时宴的这一次放纵,毫无疑问,又成功将自己给住进了医院的IcU抢救台上。
“怎么现在才送过来,要再晚十分钟,谁来也没用,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着些不让喝酒的吗?”
听着医生埋怨的话,他却是乐呵呵的傻笑。
两手一摊看向主治医生和自己的助理:“要不,我给你俩腾地儿,慢慢吵,不用着急。”
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是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看来是真的不怕死。
历经两个半小时的抢救,算是勉强捡回来了一条命,不过祁时宴本人还处在半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就看老天还让不让他活了。
******
祁时宴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昏睡了多久,自从生了病之后,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早都麻木了,也习惯了,还觉得有些烦人,很吵。
睁开眼的第一眼就是到处找自己的手机,第一时间去查看手机上的日期。
“祁总,你这是要去哪儿?”
助理刚来病房,就看到他人已经苏醒,手背上的输液管被他给拔掉了。
“晚上有流星雨,她允诺会同我一块儿观看,我得赶过去。”
他边说着,已经动手脱下了身上的病号服,似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儿,嘴唇瞥了一下,眉头也随之蹙起。
“走,送我回去,我要洗个澡。”
助理要说些什么,他已经先不耐烦了:“行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娘们唧唧的?”
听得这么一说,助理身子站得挺直:“是,祁总。”
说走就走,祁时宴看上去倍儿精神,健步如风,谁能相信他一个快死的人了,正常人想要撵他还撵不上,满血复合。
下午六点。
傅诗谣手机上收到了祁时宴发给她的消息,问他还记不得记得同他之间的约定。
她回了两个字:“记得。”
刚将手机熄屏,就撞上一堵肉墙,抬头一看,人懵了。
那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背了只登山包,手里还拄了根登山杖,眨巴眨巴眼正看着她。
“你…你怎么……”她有些被吓到,这人是人是鬼,怎么凭空就出现了?
“还有四十分钟,应该来得及。”手扶了她一下,确定她站定停稳后,他这样说。
“什么四十分钟?”
“当然是……”祁时宴深黑的眸子看向她:“不是早都说好了今晚上一起……又想装不知道?”
一把就抓过了她的手:“跟我去一个地方。”
还没来得及问出‘去哪儿’三个字,就被他给拽着手走远。
祁时宴又嫌她跟得慢,干脆将人给扛起,所以,她可以说是被他扛着出的学校大门。
车子就在大门的不远处,他将人给塞进车里,极速的开走。
祁时宴车开得特别快,还又急,手把着方向盘,一言不发,她坐在副驾驶,紧靠背椅,双手死死拽着安全带扣,一句话也不敢问。
今天的祁时宴反常得很,她还是不要开口,惹得人生气了。
干脆闭了眼,装睡。
时间过得很快,她感觉就是睁眼与闭眼之间,祁时宴的声音落在耳边,告诉她到了。
下车时,一件宽大的黑色皮夹克落在了她肩上:“山上气温偏低,把这个披上。”
她“哦”了一声,随后,她看见祁时宴将那一根被磨得光滑的登山杖拿到了手上。
又从背包里取出两瓶水,将其中一瓶递给她:“饿不饿,我包里有吃的,我给你拿?”
傅诗谣摇晃了下脑袋,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么着急忙慌的将她带到这里来,是要来爬山啊!
不过这才刚到,山还没开始爬就又是水,又是吃的,好吗?
想了想,挥手婉拒:“不用,我不饿。”
男人也没再勉强,两人前后脚走到了山脚之下,他抬起头看了看高耸的台阶,又低头望了眼手腕上的表盘,他已经足够快了,可出发到这边,也还是花了近二十分钟。
等到一步步爬至山顶,怕是就要错过了。
紧咬一下牙齿,转过脸对身边的女孩说道:“来不及了,要不然,我们坐缆车上去吧!”
“啊?”
祁时宴开了后备箱,将手里的登山杖一把塞了进去。
伸手将她给牵起,拉起她到一旁排起了队。
后知后觉的,她反应过来,既然一早他就决定要坐缆车上去,这一杆登山杖的意义是?
这个人做人做事,永远都这么的出其不意,让人猜不透。
仅仅也就几分钟而已,都来不及想明白一些事情,人就已经到达山顶。
别说,这上头风景就是不一样,空气也好,这里是着名的景区,海拔三千多米,可以很清楚的将全部景观尽收眼底,确实很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这里距市区四十多公里,远离了城市的浮躁,却也多了份难得的娴静。
而就在他们刚刚上来的那一瞬间,霓虹相继亮起,四处被点缀得如同梦幻。
“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赏地点,走,带你去。”
祁时宴又低头看了眼时间,拉起了她的手。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以往的那种反感与抗拒,竟然就任由着他拖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指定的了望台,脑子里走马观花般的闪过前世种种,曾有那么一段日子,他也曾是埋进她心底的执念。
祁时宴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铺到地上,示意她坐下,而后,他自己也紧挨坐了过去。
第一动作就是将背包拉链拉开,取了一袋零食,撕开了包装袋递了过去。
“我不饿。”她再一次的说道。
“我饿了。”他无比傲娇。
“好吧!”笑一下,傅诗谣妥协一般接过了他递过来零食袋。
一只大手快速的伸了过来,直接伸进零食包装袋内抓了一把,她撇了一下嘴,就在这一瞬之间,正好就被他给投喂,塞了个满嘴,他还十分满意,长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急得要张嘴去咬他的手,却又被他给完美的避过,一来一回,她败下阵来,扭过头不再理他。
今晚上的祁时宴是怎么回事,三岁小孩儿吗,拿她当猫一般的逗。
她恨得牙痒痒,一抬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就在眼前,递给她一只vr3d 眼镜。
“戴上看看。”
还不等她去照做,他便先上手将这一只眼镜给夹到了她的鼻梁上,又顺势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腰杆挺直,看前方。”
此时,距离新闻预告的时间只剩最后的十分钟,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
耳边,风声不断,虽已入冬了,空气里还带了些闷热。
男人将一切看在眼中,他将一瓶矿泉水拿在手上,拧开了瓶盖,递了过去。
傅诗谣自然的接过,说了声“谢谢!”
“还有五分钟。”祁时宴盯着手腕上的表盘,目不转睛。
“闭眼!”他吩咐道。
傅诗谣“哦”了一声,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乖乖照做。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耳边飞虫飞过时候的轻微鸣叫声,刺激又妙不可言。
他慢悠悠的靠近,一点点的俯身贴过去,修长纤瘦的指骨就要触上她的脸。
“哇!”女孩儿发出一声感叹。
转过脸,眸子亮晶晶望着他:“真的有流星啊!”
她看上去比孩子还要兴奋,祁时宴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原以为,五分钟会很长,却那么的短,短到他什么都还来不及做,来不及同她说出一句“我爱你”,来不及给她一个吻。
她忽然双手合十,双眸紧阖,祁时宴也学着她的样子。
几分钟后,两人同时停下手头动作。
“许了什么愿?”
男人问道。
傅诗谣摇着头,不愿意说:“讲出来就不灵了。”
“说说看。”他半眯着眼:“放心,我不说出去。”
女孩儿抬起脸望了他一眼,重新双掌合一,眸子闭上,声音轻轻说道:“都说当天空有流星划过的时候,许愿会很灵,那我希望,伯母的身体能够有所好转,不再受病痛的折磨,快一点好起来,然后,”
她迟疑了一下,才又接着说:“我希望和逸尘能好好的在一起,幸福快乐,永远都不分开。”
她连许愿讲的还是他的名字,祁时宴眉头皱了一下,有些不太高兴,心里头酸酸的。
傅诗谣回过脑袋,看向他:“你呢,许了什么愿?”
祁时宴微微笑,沉寂了一瞬,说道:“愿你一切都好就行。”
她仰头,盯着男人深墨色的瞳孔,耳边又传来他不大正经的声音:“然后,嫁给我,一辈子,”
他想了一会儿补充:“为奴为婢。”
接着是一阵有些不怀好意的轻笑。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谁都不讲话,气氛冰到极点。
“你……你们俩,最近挺好的吧?”
他声音都抖了起来,他承认他是在吃醋,却还是要压抑那一种情绪,去提到另一个男人。
“挺好的。”傅诗谣如实说道:“我们…要结婚了。”
说完后,看着男人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她笑:“怎么,很奇怪吗,我们俩结婚不早晚的事吗?”
男人俊秀的脸庞,讳莫如深,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轻抿一下嘴唇,要他说“恭喜”二字,抱歉,他讲不出口。
“日子定好了?”
傅诗谣点头:“定好了,下个月十八号,黄道吉日。”
她又笑,脸上带着这个年龄段小女孩该有的娇羞。
又是十八号,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结婚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还真的巧呢!
随后祁时宴很清楚的听见她问:“你……你要来吗?”
祁时宴嘴角上扬,唇边那一抹苦涩被他很自然的掩去:“怎么,要请我去当你婚礼的伴郎吗,也不是不可以,我去了,就将你从现场给扛走,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他故意这么一说,霸道又傲娇,当然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可能的话,他真能做出这事儿来。
“祁—时—宴!”
她一字一句,喊出他的名字,气到不行。
任由她的拳头落到他身上。
这样的场面前世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历经了两世,在他死前,他们还能如老友一般的打闹,毫无顾虑的玩笑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呢?
祁时宴自带宠溺又很不甘的问道:“怎么这么急?”
傅诗谣表情一刻凝固:“伯母的病每况愈下,我和逸尘商量了,要冲喜,所以会先有一个订婚仪式,等伯母手术之后,身体好转了,才会迎来我们真正的婚礼。”
听完后,他也只是轻声“哦”了一句,便不再吱声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她耸了耸肩膀,朝他挤出笑容:“我们回去吧,晚了,校门该关了。”
“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同我待在一块儿?”
傅诗谣心里想的是,她已经答应他会以朋友的方式同他相处两个月,他,还想要怎么样?
她正要说:不行,太晚了。
他要是还想玩儿,改天她可以再陪他,但今天,是绝对不行的了。
下一秒。
男人强势的声音不绝于耳:“怕什么,回不去就回不去,我们去开房,山上人少,房间多的是。”
她正要骂咧几句,祁时宴你脑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后者却早已将之看透,或者说是在将之看透之后,继续置之不理,死性不改。
接着问道:“你喜欢什么主题的房间,今晚上,我们可以都试个遍。”
傅诗谣真想给他个大嘴巴子。
抡起拳头就砸男人身上,一只手却将她的拳头给握住,似是用尽全力,紧紧遏制住。
却在下一刻,身体自发的朝后仰去,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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