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些时候？” 塞拉菲埃尔应道。
萧瑟点点头：“是的。我有几项任务必须先完成，之后马上就来训练。”
“很好，我很期待。”
断开连接后，通往高等兽人塔的传输源便中断了。
尽管塞拉菲埃尔在最后几分钟向萧瑟透露了大量关于现实本质的知识，萧瑟的头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萧瑟确切地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这自然是萧瑟的高贵形体长时间激活的结果。
萧瑟的思维过程和对环境的理解深度都急剧提升，丝毫没有累积的疲劳感，甚至觉得自己能永远使用这份能力。萧瑟不太确定如果停用这种形态，身体会产生什么反应，但眼下事务繁多，还没到操心这个的时候。
萧瑟转过身，施展隐匿技能改变外形，让恶魔能量覆盖全身，同时激活以太指令，像之前余烬做的那样，让地板上开启一道舱门。
同一时刻，萧瑟通过塔楼释放出一道心灵感应波，精准指向容纳数千名恶魔仆人的控制室。
“所有目睹今日事件、愿为新任城堡领主效力者，即刻到一楼大厅集合。我有公告要宣布。”
瞬间，塔楼各处的传送阵纷纷亮起。
安德拉斯?弗米利恩死后，所有恶魔仆人的奴隶契约都已失效。
他们中许多人本是各族领主，被困在恶魔化身中，在城堡里做着无意识的劳作，如今失去契约约束，竟连自主思考和行动都做不到。
不过，即便挣脱了枷锁，他们也不敢违抗这位杀死旧主的新晋贵族恶魔。要说有什么不同，他们的处境其实比以前更糟了。但传送至大厅接受新契约，总好过放弃一切、坐以待毙。因此，短短几秒内，塔内所有仆人都照吩咐行事。
萧瑟手动飘过中央塔楼的众多训练室、空荡荡的办公室、储藏室、住房套间和控制室，来到了今天早些时候军阀从主干道进入的那间白色大厅。
当萧瑟从天花板进入房间时，眼前出现了 8942 名恶魔仆人列队肃立的景象。
萧瑟让紫色屏障将法力控制与神圣光环压制到可控范围。虽说以太控制力或许能让萧瑟在精神层面加以压制，但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场，却无法阻止其向外辐射。
下方房间里的人没人能理解这气场，也搞不清正在发生什么，可一种源自本能的压抑感在所有低等种族中蔓延，他们纷纷单膝跪地。
萧瑟想这大概是对城堡领主的常规礼节，但当萧瑟开口，用【尖啸】让德拉科?弗米利恩的高贵之声响彻房间时，其中显然还有更复杂的缘由在起作用。
“椭圆城堡现已归我掌控，但我的管理规则会与你们前任领主不同。”
萧瑟的目光扫过他们掌心，看到了数量各异的世界标记。
少数专门负责高风险区域守卫巡逻和领主事务管理的，拥有 25 到 100 个世界。
另一些只在塔内控制室工作的，一个世界也没有。
大多数人负责调查城堡外环的薄弱区域，不过多半还是在塔内工作，拥有 1 到 5 个世界。
乍一看，很难分辨他们拥有哪些职业世界，也看不出是否被授予过拥有旧家园的福利 —— 毕竟萧瑟还无法直接查看化身的系统，但只需一句话，萧瑟就能轻易更改这一切。
“你们都要向我宣誓效忠，并知晓新任城堡领主的重大秘密。若你们能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助我达成目标，我会给你们真正自由的机会，让你们以新的化身找回原本的身体；若你们尚未拥有家园，我会尽力为你们寻回故土。”
许多跪着的恶魔化身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亲眼目睹、因一级军阀战败就杀死旧主的冷酷恶魔，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说有什么预期，他们本以为新生活只会更加糟糕……
刹那间，萧瑟感觉到跪着的仆人们整齐列队，虽仍不敢抬头，却已有数百道链接向萧瑟涌来。
萧瑟继续飘行，停在他们正上方不到 300 米的空中，越来越多的链接涌入萧瑟的体内。
令人惊讶的是，在他们这么做的时候，萧瑟能看到这些化身中众生的真实灵魂与原始种族。其多样性，堪比萧瑟杀死安德拉斯时从他那里吸收的众多世界。
来自五等、四等、三等和二等世界的数十个不同物种，纷纷归顺于萧瑟，他们所在的数千个世界也一并纳入萧瑟的掌控。
这些新世界中，没有一个特别强大。只有少数精英守卫来自二等世界。大多数恶魔仆人原本所在的，都是已消亡的三等、四等和五等世界，仅作为化身的属性增益特权存在。
每个新归顺的仆人都能接入万维连接系统，但萧瑟对他们的访问权限做了限制，只允许在高层领域间进行交易和交流，以免干扰下层领域仍在维持的微妙平衡。
不过，仍有一小部分尚存生命的世界被添加到了下层领域的连接系统中，它们获得了与其他新世界同等的机会。
萧瑟双臂交叉，在空中漂浮了整整三分钟。期间，许多仆人探索着自己获得的新权限，开始用心灵感应相互交流，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小声交谈、四处张望。萧瑟没有因为他们的 “越轨” 而惩罚，反而任其自由行动 —— 这样做，能让那些对自己的承诺心存顾虑的仆人建立起信任。
当超过 90% 的仆人都已链接过来，后续的涓涓细流渐缓时，萧瑟再次开口。
“最后的机会。宣誓效忠，否则，既然你们已目睹我的提议，就别想再离开这座塔。”
第二波链接涌来，但很快又像之前一样平息，还剩下几百人未表态。
有一个人突然从跪姿中站起，大喊道：“安德拉斯大人永远是我们的领袖，你休想 ——”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瑟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一束凝聚的魔气射下，瞬间将他化身的核心与心智消融殆尽。
原地只留下地板上的一个黑点。萧瑟扫视着人群，寻找其他仍想效忠旧主的人。
大约有六人站了起来，不等他们开口，萧瑟已感受到他们的恶意。萧瑟只是用手指分别指向他们，他们便也随之解体，在房间地板上留下一个个黑点。
空气中漂浮着闪烁的神圣丝线与以太，它们飘向那些人曾经站立的地方，在萧瑟吸收他们的世界与能量时，汇入萧瑟的体内。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无人再敢反抗。萧瑟用心灵感应技能将空中仍未宣誓效忠的几百人托起，再用蕴含浓密神线与以太的大地魔法，为他们筑起一座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的监狱。
萧瑟轻挥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座长达一公里的悬浮监狱移到大厅后方，心想稍后再去审问他们，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此刻，萧瑟微笑着低头看向顺从的 8451 名仆人。他们让萧瑟掌中的令牌数量从原本隐藏在【1】之下，增至【】—— 他们为萧瑟带来了
个新世界。尽管这些世界大多远不及萧瑟的家乡世界，且超过一半已是毫无生命迹象的死域，但数量庞大的死域仍给萧瑟借用的统计数据带来了细微却显着的提升。
萧瑟梳理着安德拉斯的旧记忆，向新归顺的臣民下达第一道命令。
“继续照常工作，积极向埃利普西亚的所有企业征税。若他们只能提供无生命的世界，那就收取以太币。死域对我毫无用处…… 一切商业活动照旧，我不希望民众察觉到生活有任何变化。”
所有仆人在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后，都低着头。萧瑟用以太指令打开中央塔楼通往街道的前门。
“散了吧。卫兵和执法者，回到各自岗位。”
几乎一半掌心有世界标记的人，有条不紊地离开了塔楼。
剩下的人依旧低着头，萧瑟关上大门，指向天花板。
“负责监控和世界质量管控的人，我还有另一项任务交给你们…… 我要整座塔楼，除顶层外，都拆至最基础的框架。所有决斗室、套房和仆人设施，都拆解后存入你们的存储系统…… 从城堡底层到一级恶魔休息室所在楼层的底部，这上千公里的空间，我要让它空空如也。等我回来时，需要用这些空间来制作新的装置。”
剩下的仆人们都瞪大了眼睛，许多人下意识地抬头看萧瑟，目光越过天花板。但一想起大厅后方监狱里那些人的下场，又慌忙低下头，浑身颤抖。
“放心，只要你们对这个项目保密，始终忠于我，一些小动作无关紧要。但若是背叛我，最终只会像地板上的污渍一样消失……”
萧瑟点了点头，随后飘向中央塔楼的出口，让他们去执行布置的这项奇特任务。
飘到街上后，萧瑟激活了一个新的以太指令 —— 类似于之前用来暂时关闭整个城堡能量的指令，但这次只在萧瑟飞过的区域生效。
城市的许多街区因此陷入黑暗，这样一来，那些每月都会向这座宏伟城堡传输影像的自动监控系统，就拍不到萧瑟的踪迹了。
不过，只隔绝萧瑟漂浮经过的这些区域，可能会更引人怀疑。所以萧瑟还有对策：在城堡各处，萧瑟随机关闭了部分监控源，制造出一种无法追踪的模式，看起来就像监控器因随机故障而闪烁黑屏。
萧瑟沿着通往城堡外环的直线路径，前往一个小型的五级人类区域，全程都未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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