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芷琼这么一说，众人当中，有一些人就出来响应了：
“说得没错，太牵强了吧？就这么确定吗？”
“这点事情真的能算是证据吗？”
“我也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不靠谱，其他ai难道不能模仿或者犯错吗？”
“就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众人再次开始自我安慰，而气氛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只不过，在角落里，又多了几个人，默默地打开了app，选择了到期赎回资金。
……
白宝集团，张小宝办公室。
张小宝的脸色有点难看，他问道：“小刘，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这种，看起来这么明显的错误？”
“为什么还会被人发现了？”
小刘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张小宝道：“你不是专门做ai工作的吗？这个事情你不知道吗？”
小刘道：“这个是别人新发现的……嗯……漏洞？也可能是ai作者故意的，可是只要作者不公布出来，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发现这种事情嘛。”
“我毕竟不是什么专业搞ai的，我只是负责下载了之后拿来用而已。”
“再说了，我就算是专业的，可是别人训练的时候故意搞出来一个漏洞，我也不可能知道啊，这又不是我做的。”
张小宝大怒，胸口剧烈起伏。
可是，他又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他挥挥手，说道：“好吧，这件事确实不能怪你，你先回去工作吧，这个我来想办法。”
小刘没说什么，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到小刘走远了，助理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对张小宝说道：“张总，您看这……”
张小宝对助理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他大声骂道：“你个蠢货，怎么能出这种事！”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怎么你找来的人，不是被抓了，就是搞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破事！”
“你都干了什么了啊？”
助理也很委屈，都快哭了：“我……我……”
张小宝发了一阵子火，发泄了一通，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助理或者小刘，或者其他什么人。
毕竟他从一开始的需求，就是做个样子，搭个架子，能忽悠一下外行人就够了。
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他也不想真的花钱去自己做。
所以，归根结底，只要这么做，就确实可能会有这种问题。
下载别人的，又没法修改。
像这样对着助理或者小刘生气，无济于事，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他平静下来，喝了一口水，压制了一下心中的烦躁。
换上了一副比较平静的表情，对助理说道：
“好了，这事确实不能怪你。”
助理松了一口气，那个镇定自若的老板又回来了！
他连忙上前大拍马屁：“张总还是您厉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真的没法跟您比，我都慌死了我……”
张小宝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心里知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都不用你说，我都能猜到，续费率一定又在下降了。”
助理沉默不语，不接话。
张小宝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都写在脸上了。”
助理道：“张总您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张小宝沉吟了一下，道：“好了，不要拍马屁了，现在眼前的问题，拍马屁也解决不了。”
这样吧，你去准备一下，发个通知，我等会就直播一下，解释一下这个事情。
这件事情，不能靠装死糊弄过去了，必须要出面解释一下了。
没办法了。
……
咖啡店，黄芷琼这边：
“咦，张总马上要直播澄清了！”
“马上要来直播了！”
众人整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就在白宝集团的社交账号上刷到了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让众人都精神一振。
黄芷琼更是振奋道：“看，张总马上要来澄清这件事情了。”
“肯定和我说的一样，不是什么大问题，估计就是哪里误会了！”
“不会有多大事的，你们放心吧！”
“反正还有五分钟，直播就要开始了。”
众人也都纷纷振奋精神，提前进了直播间，等待直播开始。
五分钟后，直播开始，张小宝出现在了镜头面前。
仍然是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连发型都用发胶固定住了。
张小宝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着镜头打招呼道：“嗨，各位家人们，我又来直播了。”
“相信家人们已经看到网上的那些消息了，是不是又有人产生动摇了？产生怀疑了？怀疑我们白宝集团有问题了？”
“我都已经说了无数次了，不要怀疑，不要担心，怀疑让你错过人生，”
“我们只需要信念坚定的家人，我们不需要墙头草。”
“所以今天，刚开始，我就要不客气地说一句，如果你是墙头草，请你赶紧滚出去，拿上你的钱，赶紧滚，我们白宝集团，不欢迎你！”
说到这里，张小宝故意喝了口水，整了整衣领。
“抱歉各位，今天一上来就给你们说了一些重话。”
“不过，如果你是信念坚定的家人，坚定相信我们白宝集团的话，刚才那些话，不是对你们说的，你们不要生气，让你们不愉快，我很抱歉。”
“那我接下来，就要来澄清一下今天这件事情，这个相信也都是大家都关心的。”
“我想说的是，其实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啊！”
话说到这里，大家一片哗然。
有一个妈妈说道：“啊？他这么说会不会太睁眼说瞎话了？”
“这么明显的问题，怎么能硬说很正常呢？”
黄芷琼瞪了她一眼，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听张总说完吧？”
“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吧？”
而直播的弹幕也炸开了锅。
很多人表示质疑：
“这还硬说正常？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啊。”
“这怎么能算正常呢？”
张小宝似乎也知道大家问题很多，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肯定都有疑问。”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
“不知道你们听过一个词叫做 ‘蒸馏’ 吗？”
这话一出，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小宝略带一点得意地说道：
“在训练ai的过程中，有一种做法。”
“那就是，用别人训练过的数据，拿来训练自己的ai。”
“这就是所谓的蒸馏。”
“你说这种做法不对吗？”
“并没有什么不对，这甚至是行业内的一种惯例。”
“很多大公司都是这么做的呀。”
“科学研究，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牛顿说的。”
“我们没有必要去干那种重复发明轮子的事情。”
“合理运用别人的研究成果，并且在此基础上发展自己的研究，不是很正常吗？”
“我们利用了别人的数据，蒸馏了别人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能说我们不是自己研究的吗？”
“你们去打听打听，哪家公司不用这种方法的？”
“只要原本的数据，是合理取得的，不是盗窃而来的，就可以！”
“你们也知道，原本那个模型，他就是免费的，开源的，可以随便去用的！”
“既然这样，我们用一下他，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用了他的数据，那么，犯了一点和他一样的错误，又有什么问题呢？”
“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污蔑我们，在泼我们的脏水！”
“大家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蒙骗了啊！”
“一定要坚定信念，不要那么容易被人带歪了！”
“只能说，你们的动摇，让我非常失望，心里动摇的，请你自觉离开，我们白宝集团不欢迎你！”
“好了，我今天少说两句，就说这么多。大家再见。”
说完，就直接关闭了直播。
咖啡店里，一阵难言的沉默。
大家都一言不发，但是神色却各不相同。
有的有些犹豫，有的有些尴尬，有的趾高气扬，大家互相之间明显开始有了分歧。
黄芷琼见状，也知道，一两句话已经很难改变大家的想法。
于是，也只能说道：“好了，我们大家都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张总已经解释过了，这是通行的做法，很多公司也都是这么做的，这没什么奇怪的。”
“至于我们……我只想请问一句，现在这个情况，你们还有比白宝集团更好的选择吗？”
“除了白宝集团，你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说完这句话，众人也都开始陷入了若有所思当中。
有几个人又打开手机，开始了操作。
……
警局，技术办公室。
小许、高警官、付警官三个人一起，坐在电脑前，看了张小宝的直播。
直播看完之后，付警官道：“嗨，这个张小宝，真的是能说会道，就这么明显的事情，他还要硬圆回去，真的是无敌了，脸都不要了。”
高警官冷笑道：“哼，其实还不是那些非法集资参与者在自己催眠自己，他不过是利用了这点，毕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小许却不发表什么观点，而是问道：“两位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高警官道：“就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继续办就行了。”
小许回答道：“好嘞。”
……
白宝集团总部，办公室。
张小宝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唉，老了，在镜头前面发个火，怎么感觉这么累呢？”
助理连忙端上来热茶道：“张总，喝口茶，缓缓。”
张小宝叹道：“每天都要防备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冷箭，真的太难受了。”
助理道：“要不……我们把评论区给关了？免得看着心烦？”
张小宝摇头道：“不行，现在开着评论区，我们至少还可以看到攻击从哪里来，什么时候来，如果关了评论区，别人从其他地方到处攻击我们，我们连即使知道情况都做不到，那岂不是更加被动？”
助理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您高明，还是您高明。”
张小宝疲惫道：“行了，我先去歇歇，你安排人给我盯着，如果再有什么不利的舆论，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助理连连答应道：“好的好的，张总您放心，有事一定马上告诉您！”
张小宝点点头，起身去了休息室。
……
第二天，张小宝正在喝茶，助理又冲了进来：
“张总，不好了，又有人说我们坏话了！”
张小宝一个激灵，茶杯差点打翻在地，尽管他即使放下了茶杯，但仍然稍微洒了一点水出来。
张小宝问道：“又是什么？”
助理有点慌张道：“这这这……这次有点多……”
“不是一句两句啊……”
“要不……要不您自己看看？”
张小宝一愣，随后打开了自家公司的社交账号。
果然，下面已经刷屏刷得一塌糊涂。
“有消息称，白宝集团的核聚变研究基地完全造假，不仅研究结果是假的，数据是假的，而且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在研究，连开工都没有，平日里就是一个假的基地在那里放着骗人，根本没有人在工作！”
“内部人士透露，白宝集团的火箭研究基地是假的，只是一个空壳子，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在做，根本就没有进展，连科研人员都没有，只是一块荒地建了几个布景模型在骗人。”
“离职员工透露，白宝集团的无人机和机器人的研究公司只是空壳，买了几个其他公司的产品，磨掉logo就说是自己的，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在做。”
“接近张小宝的内部人士透露，白宝集团的内部腐败横行！”
“白宝集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庞氏骗局，根本就没有任何核心业务！”
类似的言论已经刷屏。
其实仔细看看，这些也都不是什么非常新鲜的言论，只是网上的一些老调重弹，这些内容原本也到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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