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都躲在掩体后面这一通子弹下去，他们根本没有收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倒是将笼子里的人吓得不轻。
这些人本就受了不小的惊吓。
再加上之前余知命将他们当做人肉盾牌，这让他们原本即将被救的喜悦转变成了惊恐。
原本关在笼子里的几十个人，经过这一场枪战后，还剩下十来人。
他们全都瑟瑟发抖的紧贴在笼子边缘处。
继续这样僵持着根本不是办法。
余知命摘下一枚烟雾弹扔了出去。
然而一枚烟雾弹在这种空旷的房子内根本不够。
第二枚烟雾弹瞬间扔了出来。
那是郑崇佑扔出来的。
余知命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郑崇佑，后者紧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即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全部将自己身上带着的烟雾弹扔了出去。
瞬间烟雾充满整个房子。
“……”烟雾吸入太多会导致呼吸道堵塞，余知命怀疑他们是想将房子里的人全部闷死。
滚滚的浓烟将视野限制到身前一米左右。
“咳咳咳！”那些关在笼子里的人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余知命自己屏住呼吸，他可以关闭呼吸最多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这里就是他的领域。
余知命快步朝着记忆中那些打手躲藏的位置突击。
手中扯下一枚手雷。
手雷拉环扯下后爆炸的时间是三秒。
余知命数了两秒后直接扔进了敌人掩体中。
一阵慌乱声响起，随即传来爆炸声。
那些打手原本想将手雷捡起来扔出去。
三秒的时间也够他们做出这些动作了，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手雷不到一秒便爆炸了。
余知命紧紧贴着墙面，躲避爆炸的余波。
那些打手躲藏的地方有三处。
余知命在解决了一处后立即转身准备解决下一处。
在下一刻他却听到了爆炸声。
郑崇佑复制了余知命的手法，将手雷扔进了另一处打手躲藏的地方。
然而这些打手手脚并用的想逃出手雷爆炸的范围。
只是刚踏出掩体手雷便爆炸了。
郑崇佑也是数了两秒才扔进去的，根本没给这些打手逃跑的时间。
“砰砰砰！”
最后一处掩体中传来激烈的枪声。
闷哼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
又在下一刻恢复平静。
有人中弹了。
余知命立即朝最后一处掩体跑去。
没有散出口的房子，烟雾依旧浓重，余知命只能根据刚刚枪声的位置朝学员奔去。
一名学员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他腹部并没有血，但地上却有不少的子弹头。
余知命蹲下身快速在他身上扫了一眼，3I级的防弹衣能够防住近距离的AK子弹。
但无法穿透，不代表打击力就弱。
如此近的距离就像钝器打在人体腹部，即使表面完好无损，但内脏却很可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
“将他带出去。”余知命快速朝其他的吩咐道。
“教官我没事，我还可以再战。”那学员明明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但他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余知命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不止他，其他人都不愿意离开，这些人经过这一场生死危机，似乎改变了不少。
余知命想收回之前的想法，他不想退货了，这些学员好像都还不错。
郑崇佑开始带着人解救关在笼子里的这些人。
能活下来的人本就不多，活着眼神还清明的人就更少了。
郑崇佑看着笼子里死亡的这些人。
那是之前被余知命当做人肉盾牌而死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质疑教官，可满地殷红的鲜血，让他想要一个解释。
哪怕只是虚假的哄骗也行。
他频繁将目光落在余知命身上。
在他的潜意识里，军人就该保护人民，而余知命的做法却打破了他对军人常理的认知。
他的想法中，就算无法保护人民，也不该拿人民挡刀。
他需要一个解释。
郑崇佑频繁的目光让余知命感到烦躁。
“有屁快放，别扭扭捏捏的。”余知命直接回看向郑崇佑。
郑崇佑也不再憋着，他问道:“为什么？”
“我们不是军人吗？不该保护我们的人民吗？为什么拿他们挡刀？”
余知命一愣，没想到郑崇佑会问这个，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好人。
余知命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与所谓的责任心去管这些人死活。
被送到这里的人，并不全是华人，而且这些人现在看起来都是一副温良的模样。
只有余知命自己知道，能全手全脚送过来的，全是因为在其他基地榨干了价值而被送过来的。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骗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实在没什么可骗的人了，苟延残喘的被送过来。
真正宁死不屈的那些人，都无法完整的走出诈骗基地，甚至很难活到第二道工序。
郑崇佑这人脾气虽然很傲，但他身上却带着华国军人独有的正义感。
余知命静静的与郑崇佑对视。
郑崇佑被盯的背后有些发毛，但却硬撑的回看向余知命。
若非觉得郑崇佑算是个可塑之才，余知命实在都懒得搭理他。
“在这里的人大部分已经算是活死人了，他们只剩下一副躯壳，即使现在不死，救了他们很快也会死去。”
“这不是你拿他们挡刀的理由。”郑崇佑不接受这个解释。
啧！小孩真闹腾。
余知命讨厌这样皮的孩子，真适合打一顿。
“因为我自私，虚伪，惜命，我将自己的命看的比这些活死人重要。”余知命一步步靠近郑崇佑。
“你不是军人吗？”有被放出来的人听到了余知命的话，大着胆子朝余知命怒问道。
余知命看向那人:“我是军人就活该为你们这些蠢货牺牲吗？”
余知命抬手摸出手枪，朝那人脚边开了一枪。
“砰！”
那人吓得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国家发出过多少预警告诉你们缅北的真实面目，就连周边国家都不建议你们去旅游，可有多少蠢货依然被骗了过来。”
“自然法则中最注重优胜劣汰，而我很尊重这种法则。”余知命缓缓将手枪递到郑崇佑面前。
见他不接，直接塞到他的手上。郑崇佑已经被余知命说出的这段话给惊呆了。
就连其他学员也不敢有任何大动作。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兵是兵，我是我，于我来说蠢货并不在我保护的范围之内。”余知命神情淡漠又疏离。
他引导着郑崇佑，拉起他的手，将枪口对准了刚刚说话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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