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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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疯狂的战意和战场“绞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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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密集的箭矢破空声骤然响起,如同死亡的蜂群,发出尖锐的呼啸,从关墙上倾泻而下!

同时,大小不一、棱角分明的石块和沉重的、布满尖刺的滚木,也如同冰雹般密集地砸落!死亡之雨降临!

噗嗤!噗嗤!呃啊——!

砰!咔嚓!噗……呃啊——!

利箭穿透皮肉、射入骨缝的闷响,骨骼被重物砸碎的脆响,头盔被砸扁的闷响,士兵临死前发出的闷哼和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各种声音瞬间交织在一起,在山谷狭窄的空间里疯狂地回荡、碰撞,形成一曲残酷到极致、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乐。

朱雀军团的士兵顶着箭雨落石,沉默地冲锋。

他们身上的精良铁甲挡住了大部分角度刁钻的箭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火星四溅。

但面对近距离砸下的、带着巨大动能的沉重石头和布满尖刺的滚木,即使是坚固的铁甲也显得脆弱不堪。

不断有士兵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得头盔凹陷、脑浆迸裂,红白之物四溅;

或被沉重的滚木拦腰撞中,惨叫着滚落山崖,消失在深渊之中,只留下悠长的惨呼回荡。

狭窄的山径小道迅速被染成刺目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色,粘稠的血液汇聚成细小的溪流,顺着石缝向下蜿蜒流淌,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滴答、滴答”声。

尸体层层叠叠,相互枕藉,几乎要将狭窄的道路填满,形成了一道由血肉和钢铁构筑的恐怖阶梯。

后续的士兵踩着同伴尚温的、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踩着滑腻得让人站不稳的血泊,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被仇恨和使命驱动的、如同机器般的坚定,继续向上攀爬、冲击!

关下,后续的鼓点更加急促、更加狂暴,如同催命的符咒,敲打着每一个进攻者的心脏!

朱仲强也彻底杀红了眼,脸上溅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汗水和血点,混合在一起,黏糊糊的。

他藏身在垛口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和持弓的右臂。

他手中的三石强弓被拉得如同满月,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呻吟。

他的箭术确实精湛狠辣,刁钻异常。

他不再追求射穿对方坚固的胸甲,而是如同毒蛇般,死死瞄准着那些在盾牌缝隙间、头盔下唯一暴露的致命弱点——咽喉和面门!

他像一头潜伏在阴影中的恶狼,冷静而残忍地挑选着猎物,享受着收割生命的快感。

“噗!”一个正奋力举盾格挡上方落石的士兵,咽喉处突然多了一支颤动的雕翎箭羽,身体猛地一僵,盾牌脱手,随即被一块呼啸而下的、棱角尖锐的落石砸中头顶,瞬间毙命,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呃!”另一个试图借助同伴尸体向上攀爬的士兵,被一支刁钻的箭矢从侧面刁钻的角度射穿了太阳穴,哼都没哼一声便仰面栽倒,滚下山坡,撞在岩石上没了声息。

朱仲强如同一个冷酷高效的屠夫,一箭一箭地收割着生命。

关墙下朱雀士兵的尸体越堆越高,几乎形成了一道由血肉和钢铁构筑的、通往关墙的恐怖阶梯。

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破裂的恶臭冲天而起,引来几只胆大的乌鸦在空中盘旋聒噪。

但他麾下的士兵伤亡同样惨重,城头上不断响起凄厉的哀嚎。

朱雀士兵在冲锋到距离关墙三十步左右时,会利用冲锋的间隙、在盾牌的短暂掩护下,举起他们特有的、造型精巧、闪烁着金属寒光的连发快弩进行精准而致命的反击。

“嗤嗤嗤!嗤嗤嗤!”快弩激发的声音短促而密集,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急速吐信,带着死亡的韵律。

“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一个守军被弩箭射中眼眶,捂着脸惨叫着翻滚。

“呃啊!手!我的手被射穿了!”另一人手中的刀掉落,看着被弩箭钉穿的手掌发出惨叫。

“救我……肠子……我的肠子……”一个被近距离弩箭射穿腹部的士兵,徒劳地想把流出的肠子塞回去。

关墙上不断传来守军中箭的惨叫声、绝望的呼救声。

那快弩射速快得惊人,三矢连发,精准度虽然比不上强弓,但在中近距离形成的压制火力极其恐怖,如同泼水一般覆盖城头垛口!

守军士兵的皮甲和简陋的铁片根本无法抵挡这些近距离射来的、力道强劲的破甲弩箭,不断有人被射中面门、脖颈、手臂等无甲或薄甲部位,惨叫着倒下,在城头翻滚哀嚎,迅速失血而亡。

朱仲强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熟悉面孔,粗略估算,自己这边已经折损了近两百人!

伤亡比远超他的预计!

这让他心头滴血,更加暴躁如雷,对着弓箭手怒吼:“废物!瞄准了射!射死他们!”

就在双方在关卡墙下进行着惨烈的消耗战,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山岩,山道几乎被尸体和血泊堵塞之时,一种奇异的、更加低沉而持续、带着金属震颤共鸣的“嗡嗡”声突然从下方响起,这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竟然盖过了厮杀声、鼓点声和伤者撕心裂肺的哀嚎!

朱仲强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这声音……像是大型床弩绞动绞盘、弓弦蓄力的声音!但怎么可能?!

这种陡峭得几乎无法立足、连人都站不稳的地形,沉重的床弩根本无法搬运上来架设!

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按捺不住,冒险探头向下望去。

只看了一眼,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冰凉!

只见下方,在距离关墙约五十步、一处相对平缓的拐角,十几个朱雀军团的步兵正以一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近乎疯狂的方式协作:前面三人单膝跪地,身体前倾,如同扎马步般死死稳住下盘,肌肉绷紧如铁;后面四人稳稳站立,腰背挺直,用自己的肩膀和强壮的手臂,交叉搭扣,如同建筑榫卯般硬生生地构筑起了一个坚实稳固的人肉平台!

一架造型奇特、闪烁着冰冷金属寒光、结构复杂精密的“巨型枪弩”被稳稳地架设在这个由血肉之躯组成的平台上!

那弩臂比寻常臂张弩粗壮数倍,通体由百炼精钢打造,闪烁着幽蓝的光泽,弩机结构复杂精密,上面赫然并排放置着三支短粗如儿臂、闪烁着致命幽蓝寒芒的精钢弩枪!

弩枪的枪尖并非寻常的扁平菱形,而是带着三道深深放血槽的尖锐三棱锥形,一看就是专为破开重甲和制造巨大、无法愈合的创伤而设计!

枪身刻有细微的骷髅标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几名弩手正在紧张而熟练地绞动绞盘,粗大的弓弦被缓缓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那低沉的“嗡嗡”声正是由此而来!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人肉炮架?!疯子!他们是一群疯子!”朱仲强身边的亲兵失声惊叫,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荒谬感,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朱仲强反应极快,恐惧瞬间转化为凌厉的杀意。他猛地张弓搭箭,用尽全身力气拉满那张三石强弓,弓弦被他拉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

他死死瞄准了人肉平台最边缘、一个正用肩膀奋力扛着弩架左前角的年轻士兵。

那士兵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却异常坚定,紧咬着牙关,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嗖!”箭如流星,带着刺耳的尖啸,撕裂空气!

“呃啊——!”那名年轻的士兵应声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猛地一歪!

一支粗长的破甲箭矢洞穿了他的左肩胛骨,鲜血如同喷泉般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和脚下的岩石!

他痛苦地蜷缩下去。

巨型枪弩顿时失去了平衡,猛地向左前方一倾!眼看就要倾覆,前功尽弃!弩手们发出一阵惊呼。

“顶住!别松劲!”一声沙哑的怒吼响起!

旁边立刻有一名满脸血污、眼神凶狠的老兵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自己完好的右肩和整个身体,死死顶住了那因同伴倒下而出现的空缺位置!

他咬紧牙关,脖子上青筋暴起,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同时,数面巨大的方盾迅速在平台周围竖起,“哆哆”地插进地面,形成一道简陋却有效的防护墙,试图阻挡城上可能射来的箭矢!

整个过程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显示出惊人的训练有素和默契!

朱仲强暗骂一声“该死!”,还想再射那个补位的老兵,但已经晚了!下方的弩手显然训练有素到了极致,配合默契如同一个人!

嗡——嗡——嗡——!

三声更加刺耳、更加急促、如同地狱恶鬼尖啸般的破空声撕裂空气!

三道乌光带着毁灭的气息和刺鼻的硝烟味(弩弦摩擦空气产生的焦糊味),瞬间跨越五十步的距离,直扑关墙!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三道残影!

朱仲强几乎是凭借无数次生死搏杀练就的本能,猛地将身体向后一仰,同时缩头!动作快如闪电!

咚!咚!咚!

三声沉闷到令人窒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城门上的巨响!三支粗大的短弩枪如同攻城锤,狠狠地撞击在关墙厚实的青石垛口上!

碎石如同暴雨般崩飞四溅!

烟尘弥漫,笼罩了一片区域!

其中一支弩枪擦着垛口边缘掠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火星四溅,直接将后面躲闪不及的五名守军士兵如同串糖葫芦般贯穿!

巨大的动能带着他们惨叫着倒飞出去,如同破布娃娃般重重摔落在关墙后的地面上,当场毙命,留下五具叠在一起的、胸口被开出血洞、血肉模糊的尸体!

另外两支则深深嵌入坚硬的青石墙体,粗壮的弩杆兀自剧烈震颤着,发出“嗡嗡”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余音!

枪尾还在嗡嗡作响,嵌入处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

“咚咚咚!”弩枪发射的巨响接二连三!

如同死神的丧钟!

转眼间,朱雀军团竟在如此险恶的地形下,硬是架起了三架这种恐怖的“人肉巨弩”!

一支又一支粗大的短弩枪,如同巨兽口中喷射出的致命獠牙,狠狠地“钉”进了关墙之中!

它们不仅造成了可怕的直接杀伤,瞬间清空了数处垛口的守军,更在原本光滑、难以攀附的墙体上,制造出一个个可供攀附的、坚实的钢铁支点!

如同在绝壁上钉下了一根根钢钉!

“快!快他娘的砍断那些弩枪!用斧头!用重锤!别让他们顺着爬上来!快啊!”朱仲强嘶声力竭地吼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震惊而尖锐得变了调,充满了绝望。

他明白这些嵌入墙体的弩枪意味着什么——那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被强行撬开了一道缝!

但一切都太迟了!

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打击和飞溅的碎石打得晕头转向,组织砍伐需要时间!

只见数名身手矫健得如同猿猴的朱雀军团士兵,早已将碍事的长枪背在身后,口中横咬住锋利的、闪烁着寒光的战刀!

他们如同最敏捷的山猿,双手交替,精准而迅猛地抓住那些深深嵌入墙体、兀自剧烈震颤的粗大弩枪枪杆,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他们的动作迅捷无比,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为袍泽雪恨的渴望和决死的意志!

城上守军慌乱中射下的零星箭矢,被他们灵巧地闪避或用坚固的臂甲“叮当”一声格挡开!他们离城头越来越近!

第一名士兵成功翻上垛口!他浑身浴血,眼神凶狠如狼!

“杀——!”他吐掉口中的战刀,稳稳接在手中,不顾四周数支同时刺来的、闪烁着寒光的长矛,状若疯虎般扑向最近的一名满脸惊恐、尚未反应过来的守军!刀光一闪,如同匹练!

“噗嗤!”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虽然下一秒,他就被数支长矛同时贯穿身体,发出闷哼,鲜血狂喷,但他临死前挥出的一刀,也精准地砍在了一名守军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切开了气管和血管,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那名守军捂着脖子,嗬嗬作响地倒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地狱的闸门轰然洞开!

越来越多的朱雀士兵顺着这些用同伴生命和钢铁铸造的“天梯”,如同附骨之疽般、悍不畏死地爬了上来!关墙上瞬间陷入了混乱!

关墙之上,第一次爆发了面对面的、毫无花巧的、残酷血腥到极致的白刃肉搏战!

刀光剑影疯狂闪烁,血肉横飞四溅!

怒吼声、濒死的惨叫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骨头碎裂的闷响、身体倒地的扑通声、快弩在极近距离发射的“嗤嗤”声……各种声音疯狂地交织在一起,将狭窄的关墙瞬间变成了吞噬生命的血肉磨坊!

朱雀士兵沉默的冲锋,终于在这一刻,化作了关墙之上最惨烈、最原始的近身搏杀!

他们用快弩在贴脸的距离射击,用战刀疯狂劈砍,用盾牌猛砸,甚至用牙齿撕咬!

那种沉默中的疯狂、不顾生死的狠戾,让习惯了喊杀冲锋的守军胆寒心惊,阵脚大乱!

朱仲强挥舞着腰刀,刀锋砍进了一个刚爬上垛口的朱雀士兵的肩胛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腥咸的味道充斥口腔。

他奋力一脚将尸体踹下关墙。

他终于再次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冲在最前面、如同梦魇般萦绕不去的都头——丁晓东。

此刻,他已经冲到了距离关卡墙头不足二十步的地方!

他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那面巨大的虎头盾牌早已破烂不堪,布满裂痕和凹坑,头盔也不知去向,露出一头被血污粘结的短发和那张满是血污、汗水、泥土和那道狰狞刀疤的脸,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汩汩冒血,似乎是被滚木的尖刺所伤。

但眼神却依旧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了朱仲强的方向!

那眼神中的恨意、决绝和一种必杀的信念,让身经百战的朱仲强也感到一阵心悸和寒意。

朱仲强麾下那名一直隐忍未发、如同毒蛇般潜伏在垛口阴影后的神箭手王瘸子(因早年与南诏作战伤了腿而得名),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屏住呼吸,将身体稳定得像一块石头,三石强弓被他拉成一轮完美的满月,冰冷的、带着倒刺的三棱破甲箭簇,如同毒蛇的獠牙,稳稳地锁定了丁晓东那毫无防护、因剧烈喘息和怒吼而微微起伏的咽喉!

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如同猎人瞄准了垂涎已久的猎物。

“咻——!”

一道致命的乌光,带着死神收割灵魂的低语,撕裂空气,激射而出!

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箭矢旋转着,发出细微的尖啸!

丁晓东似乎察觉到了那来自死角、令人汗毛倒竖、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猛地转头!

目光如电般射向箭矢袭来的方向!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他的动作,终究快不过那支蓄谋已久、灌注了神箭手全部精气神、志在必得的致命之箭!

距离太近了!

“噗!”

一声轻响,如同熟透的果子落地,又似利刃刺破皮革。

丁晓东前冲的身形猛地一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缓缓地看向自己咽喉处——那里,多出来一截兀自剧烈颤动的、染着刺目鲜红的雕翎箭羽!

滚烫的、带着腥甜铁锈味的液体瞬间涌满了他的口腔,堵塞了气管。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发出一声最后的怒吼,或是一个轻蔑的冷笑,却只涌出一股股带着气泡的、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嘴角和下颌汩汩流下,滴落在他早已被血染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胸甲上。

他那双燃烧着不屈战意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盯住了垛口后那个模糊却被他灵魂牢牢记住的身影(朱仲强),眼神中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刻骨铭心的……不甘和一种让朱仲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极致轻蔑!

仿佛在用最后的意念宣告:“你杀了我,但你赢不了朱雀!陛下万岁!”

随即,他高大而伤痕累累、承载着无数兄弟期望的身躯晃了晃,如同被伐倒的千年巨木,直挺挺地、沉重无比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由他和他兄弟们的鲜血彻底浸透、变得粘稠滑腻如同红色沼泽的山径上,激起一小片暗红的血花。

那双不屈的眼睛,依旧圆睁着,空洞地望向灰蒙蒙、被硝烟遮蔽的天空,仿佛在质问苍穹。

朱仲强看着那双至死都未闭上的、充满无尽轻蔑的眼睛消失,看着那个如同梦魇般顽强冲锋、给他造成巨大压力的身影终于倒下,竟然不由自主地、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仿佛一座压在心口许久、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大山,随着那个身影的倒下而轰然崩塌。

一股莫名的、近乎虚脱般的轻松感,伴随着一丝残忍而扭曲的快意涌了上来,让他紧绷欲裂的神经稍稍松弛。

“终于……死了……”他舔了舔干裂起皮、带着血腥味和汗咸味的嘴唇,声音沙哑地喃喃自语,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如释重负的、残忍的弧度。

这个顽强的对手,终于倒下了。

然而,这口浊气还未完全吐出,脸上那丝扭曲的快意甚至还未完全展开——

“轰——!哗啦!咔嚓!”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砖石碎裂和木头折断的声音同时传来!

关墙似乎都在呻吟!

朱仲强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狼狈地扶住旁边一个垛口才稳住身形,头盔都歪了。

只见关墙之下,失去了都头的朱雀士兵非但没有溃散,反而如同被彻底激怒、失去了头狼的狼群,爆发出更加疯狂、更加悍不畏死的冲击!

无数士兵用身体猛烈地撞击着关墙的根基!

简陋的云梯被架起,甚至有人将袍泽尚温的尸体堆叠起来作为垫脚,疯狂地向上攀爬!

更有士兵挥舞着重斧、铁锤,猛砸刚才被弩枪轰击、已经出现裂痕的墙体根基!

那感觉,仿佛整个关卡都在剧烈地摇晃,脚下的青砖传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震颤!

城墙上刚才被弩枪轰击的地方,碎石簌簌落下,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接战!近战!顶住他们!别让他们上来!堵住缺口!”朱仲强瞬间被拉回残酷的现实,那丝刚刚升起的轻松感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更深的恐惧和暴怒。

他嘶吼着拔出腰刀,刀锋指向下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他俯身捧起一块十几斤重的、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头,脸上重新浮现出狰狞的杀意,想要重新站上垛口,将石头狠狠砸向下方蚁附攻城、如同蚂蚁般密集的士兵:“给老子砸!砸烂他们的狗头……”

他要用杀戮来驱散恐惧。

话音未落!

“嗤嗤嗤!”下方数道乌光破空而至!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正是他探身欲砸的瞬间!

快弩三连射!来自一个藏身尸堆后的朱雀弩手!

朱仲强只觉右臂猛地一麻,如同被毒蝎狠狠蜇了一口,随即是钻心刺骨的剧痛!

手中的石头脱手坠落,砸在下方一个士兵的盾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他一个重心不稳,惊叫着从垛口上翻跌下来,狼狈地摔在关墙冰冷、沾满血污的地面上,尘土混合着黏腻的血液沾了一身。

三支弩箭擦着他的头盔边缘和面颊飞过,带着凌厉的风声,“哆哆哆!”三声闷响,深深钉入他身后一根支撑望楼的粗大木柱,箭尾的翎羽兀自剧烈颤抖!好险!

“将军!”亲兵惊呼着扑过来,脸色煞白如纸。

朱仲强忍着剧痛,一把粗暴地推开亲兵,咬牙低头看向右臂——一支弩箭深深地插在他臂甲与精良胸甲连接的薄弱皮甲处,箭簇已经没入皮肉,鲜血正不断渗出,染红了内衬。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左手抓住箭杆,猛地向外一拔!

“呃啊——!”

一声痛哼,带出一溜血花和一小块皮肉,伤口火辣辣地疼。“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浸透内衫。

“天工快弩……名不虚传!”他看着那三支深深嵌入木柱、几乎没羽的弩箭,心有余悸,后背一阵发凉。

若非他反应快,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若非这身将官甲胄关键部位的防护足够坚固,刚才那一下,他可能就直接被钉死在柱子上了!

这快弩的射速、威力、精准度和在短兵相接混乱中的致命性,简直如同死神的镰刀,防不胜防!比传闻中更加可怕!

关墙上的肉搏战进入了最惨烈、最混乱、如同绞肉机般的阶段。

朱雀士兵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用快弩在极近的距离压制城头,用战刀劈砍守军的下盘。

守军则利用居高临下的最后优势,用石头、滚木、长矛、刀剑疯狂地向下招呼,甚至将烧开的金汁(粪便混合毒物煮沸)倾倒下去,引发一片凄厉到非人的惨叫。

每一寸关墙的争夺,每一块垛口的反复易手,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和凄厉的哀嚎。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内脏破裂的腥臭、金汁的恶臭和皮肉烧焦的糊味,混合成地狱的气息。

朱仲强强忍着手臂钻心的疼痛,藏身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堆着沙袋和尸体的垛口后,再次举起了他那张夺命强弓,搭上了一支特制的破甲重箭,眼神如同受伤的孤狼,寻找着下一个有价值的目标。

他知道,剑门关的第一滴血早已流干,而真正的炼狱,才刚刚拉开它猩红的大幕……尸山血海,不过是个开始。

而关下,张巡冷漠的目光,依旧通过那支单筒的“千里眼”,牢牢锁定着这片血腥沸腾、如同巨大绞肉机般的修罗场。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不断倒下的生命只是冰冷的数字,那震天的厮杀只是无意义的噪音。

他调整着焦距,清晰地看到城墙上新出现的裂痕,看到守军脸上越来越浓的恐惧,看到己方士兵踩着同伴尸体向上攀爬的决绝。

剑门关,这扇通往富庶蜀地、决定西南命运的大门,正在被滚烫的鲜血、冰冷的钢铁和无畏的牺牲,一寸一寸地、顽强地强行撬开……代价,是无数鲜活的生命化为尘埃。

他放下千里眼,对身旁的传令官沉声道:“第二都,准备。火器队,前移。”

声音平静无波,却决定了下一波更加猛烈的死亡浪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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