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动作迅速到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眷属的脑袋已经飞了出去，二人才听明白眷属嘴里的喃喃自语。
“就算你将其当做威胁，但这份残酷不亚于悬锋城的刽子手。”
万敌感慨星的行动真的毫不迟疑。
“翻译一下。。。好吧，我也拿不准这句的意思。”
白厄尝试解释什么。
“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那一拳只是顺手为之罢了。”
万敌凝重的看了星一眼。
“你说的没错。”
他好像意有所指。
星也清楚对方是在感慨自己近乎不近人情的做派，但她也只是陈述了理性的现实罢了。
沿着走廊向着深处前进，更多被留在这里的造物，应该是那些负责后勤任务的眷属。
它们还在机械的做着自己的事，同时低声自语着赞颂尼卡多利的字句。
星没什么想法，现在这里留下的不过只是一堆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
靠的近的就顺手给一拳送其去安眠，不碍事的就不管了。
“说起来，进攻奥赫玛的尼卡多利只是一具半身。看这些眷属的动作，悬锋城中不会还有吧？”
白厄突然提出了疑问。
“大战之末，尼卡多利莫名陷入疯狂，神力不断流失。如今。。。那位泰坦残存的力量不及过去的十分之一。”
万敌接着讲解悬锋城的历史。
“为自己打造半身的确能稳固势力。但相比光荣的死亡，它竟选择了用此种方式苟延残喘。。。令人唏嘘。”
星思考着这话的含义。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问，这些泰坦是否有着自我意识？”
星发出了疑问。
“呃？什么意思？”
白厄有些摸不着星的问题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我的意思是——泰坦们是否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在聆听信徒的愿望之余，泰坦是否能独自思考并做出选择，而不是单纯的回应信徒的愿望。”
白厄似乎被问到了，语气并不确定。
“应该有吧？泰坦也会向信徒们赋予试炼，应该并不是单纯的回应愿望。”
星点点头。
“这么看来，按照万敌的说法，它已经彻底失去了战士的尊严。”
白厄接着说：
“是啊，你带领族人离开是正确的决定，万敌。”
万敌回了一句：
“我的抉择无需粉饰，救世主。不过是一次放下骄傲的自我流放，不值得被编撰为颂歌。”
“但若它所言属实，对阵尼卡多利注定是一场苦战。”
白厄想了想，然后对星发问：
“星，如果尼卡多利真的还有更多的半神，你还能不能像奥赫玛那次一样，轻松的毁灭泰坦的半神，甚至对本体造成影响？”
星斟酌了一下语言，但这事没有实践，星也不好说需要多少次尝试自己才能彻底理解泰坦的构造。
“如果你现在问我，我只能回答你：不确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空谈的话没啥意义。”
白厄接着说：
“没关系，我相信你，如果需要时间，我们可以拖延。”
星点头。
“那就提前谢谢了。。。不过，你们似乎很担心无法杀死泰坦，而不是战胜祂？”
白厄转身看了眼万敌，被万敌瞪了回来。
“我们并非没有直面过泰坦。。。只是，尼卡多利似乎有着不死的权能，好像无论我们击败祂多少次，祂都能再次站起来与我们厮杀，就像万敌一样。”
白厄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了下去。
“对了，还没和你提起过吧？黄金裔们可是各个身怀绝技。”
“而传言中，悬锋城那位战无不胜的王储，万敌——他的天赐就是【拒绝死亡】。”
拒绝死亡？
星想起了【葬仪】。
他的【灵魂】与他几乎从不离身的那副特制棺材是绑定的，就像是留在现实中的锚点。
【葬仪】的能力大多与死亡有关，而且是自己亲自赴死。
每次死亡，他都能靠着这个锚点，从地狱的冥河那腐蚀万物的潮水中逆流而上，再度从自己的棺材中返生。
再汹涌的冥河也无法腐蚀他被【游荡】加护的意志，故此，他以【游荡】之铭超越了生死。
说不定这位万敌也是一样。
“英灵，为天谴之矛献上汝之战魂。。。”
有个眷属站在一处盛满了某种熔融的固体池前，星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想也没想一记斯巴达飞踢将其踹进了熔岩中。
“废什么话，这里是黄金裔。”
渐渐融化的眷属仍在喃喃自语。
“成为尼卡多利的利刃。。。贯穿敌人的心脏与机核。。。”
“成为供喂火种的柴薪。。。将腐烂的世界付之一炬。。。”
眷属彻底和熔岩熔为了一体。
“【付之一炬】？就靠阴谋诡计？”
万敌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它们和悬锋城一样，被那疯狂扭曲了。虽然仍记得如何杀戮，但忘却了杀戮背后的意义。”
白厄看向万敌。
“但我一向觉得，用刀杀人，不比用计谋杀人更高贵。”
“除了使命和生存，没有其它动因能为暴力辩护。”
“这便是你我之间的歧异。于我族眼中，荣光和征服亦是正当的理由。”
“但你并非打心底里认同这些，不是么？”
白厄和万敌又聊了聊，然后大家才迅速继续向前。
从星用斯巴达飞踢踢飞第二个泰坦眷属之后，白厄和万敌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
“hKS！为了悬锋的荣耀！”
万敌飞起一脚将站在路边的天谴斗士一脚踹了下去。
“我也来！为了哀丽秘榭的大家！”
白厄同样飞起一脚将另一个泰坦眷属踢了下去。
“我已经放弃理解这些家伙的行为逻辑了。简直就是一片混乱。”
一边踹下挡路的家伙，白厄如此吐槽。
“无妨，你我很快就要给这场疯狂画上句点了。”
在见到尼卡多利之前，二人已经踢爽了。
星只是开了个头，然后就有俩人帮她清理前路，星也乐的清闲。
终于，三人来到了铸魂区的最底层，那个所有如金血般熔融的熔岩聚集之地。
尼卡多利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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