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有何事？”
而沈缘只是看他一眼，便把目光转到了纪云舒身上。
“在想什么？”
纪云舒发愣的目光渐渐移到沈缘身上。
看了沈缘良久，来了一句：“你，好看。”
“云舒！不得无礼。”
说着责备的话，身体却下意识护在了纪云舒身前，像是害怕沈缘会因此伤害他。
“你去修炼。”
“师尊，家弟他……”
沈缘静静的等着纪云术后面的话，但话只说了一半没就没了声音。
沈缘露出疑惑之色。
纪云术像是隐忍着情绪，一字一句开口：“家弟儿时脑子烧坏了。若是有冒犯师尊的地方，还请师尊不要怪罪。”
沈缘了然点头：“知道了。你去修炼。”
而后又看向纪云舒：“在想什么？”
纪云舒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修炼？”
纪云舒这次开口了：“累。哥哥说累了就歇歇。”
“前些日子的长老和师兄见你这样不会怪罪？”
听到这话的纪云术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们说过我。但哥哥说我不努力修炼也会保护我。”
纪云术此刻起身面向沈缘：“师尊。家弟的情况不适合修炼。往后我会保护好他。”
咬了咬唇又开口：“若是师尊担心给我们的修炼资源太过浪费，以后只发放一人便好。”
“饭食，，也只一人就好。”
“适不适合修炼，不是你说的算的。”沈缘语气淡淡，但也绝没有生气的意思。
看着纪云术坚定又不甘的眼神，
沈缘又说：“你能保证以后寸步不离的保护他？”
“我能！我不会让云舒离开我身边。”
沈缘看着他的眼睛：“若是比你强大的人掳走他呢？”
纪云术皱眉。
“灵阳宗有个规矩。”沈缘又说：“弟子修炼到金丹期便要下山历练一次。若到时你弟弟修为与你相差甚远，那历练之事只能你独自一人去。他就会被单独留在这里。”
“你当真能保证寸步不离？”
纪云术抿唇，眼神微暗。
沈缘看着他的神色开口：“你在想，到时带着你弟弟脱离灵阳宗？凭借你金丹期的修为，在凡尘也能不被欺负？”
纪云术神色一惊，到底是不敢抬头对上沈缘的目光。
“灵阳宗的门规你应当是没看完。”沈缘语气依旧淡淡。
“脱离灵阳宗的弟子，修为会被废除。且伤身。”
“即便宗门会给补偿，但损害的根基却难修补。”
看着纪云术依旧未动的神色，沈缘最后开口：“人类的记忆，在强大的修者面前，会被抹除殆尽。”
“你拼命记下的修炼法门，会变的一片空白。”
纪云术终于抬起头，也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即便没了修为，那细致入微的洞察力也能让他无所适从。
那紧抿的嘴唇终于是张了口：“师尊，，弟子知错。”
“你修炼吧。”
“若是你弟弟当真不适合修炼，我也不会逼他。”
怀着心事的纪云术，修炼终是不似刚刚那般顺畅。
见此，沈缘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再次看向纪云舒，此刻纪云舒正眼睛不眨的看着他。
“师尊……”
“嗯。”沈缘应下。
“师尊真的好看。和纪云术一样。”
沈缘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你也是。很好看。”
纪云舒的嘴角露出天真的笑容。
“你想修炼吗？”沈缘问他。
纪云舒看了看前方的纪云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陪我聊聊吧。去那边桌子上，有好吃的糕点，你去尝尝。”
纪云舒只犹豫了片刻，就起身跟上了沈缘。
都不给纪云术说话的机会。
糕点递到手边，纪云舒才敢接过放在口中，
那目光真是毫不掩饰的一亮。
整盘推过去后，沈缘又问：“你想修炼吗？”
这次纪云舒毫不犹豫的点头：“想。我想保护纪云术。以前都是纪云术保护我，我太笨了，总是拖累他……”
“但是我要听话……”
沈缘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说：“为何叫哥哥纪云术？”
纪云舒脸上微红：“叫名字，，我也长大了。他就不能把我当小孩看了……”
“明天我找人带你修炼好不好？修炼的比纪云术厉害，你就能保护他了。”
纪云术的眼睛闪着亮光，但还是“稳重”的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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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日，曲松被沈缘带过来了。
说要他帮忙教徒弟，曲松自然愿意；他很怀念当初无涯峰上一起练剑的日子。
但沈缘昏迷后，他们便不练了。
由于上一年里的不用功，加上纪云术的“纵容”，纪云舒几乎是从头开始修炼。
曲松面对纪云舒时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对待他自然也很是有耐心。
几天后，纪云舒就与曲松混熟了。
修炼上不会的也敢问了，
纪云舒的问题很多，曲松的耐心也很长。
一问一答间，纪云术发现他这个哥哥都插不进去话了。
弟弟第一次与外人相处，他自然忧心，所以这段时间的修炼几乎荒废，抽空就要去看看他弟弟的情况。
反而纪云舒的修炼慢慢好了起来，他感觉他就快要追上他哥哥了，自然也高兴的很。
这一天，沈缘悄无声息的站在纪云术身旁，看了一会，开口：“再看下去，你弟弟当真要追上你了。”
“师，，师尊……”
人都在慢慢改变，纪云术也终于不再是小心翼翼，有了些少年的心气。
“弟子这就去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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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年，三人的修为终是抵达了金丹期。
纪云术的金丹期早就到了，徐梁也随后没多久；这段时间，他们是在等纪云舒。
金丹期那日，纪云术去求了沈缘，说想等弟弟一起下山历练。
沈缘同意了。
后来徐梁也说，一起历练。
那便三人一起吧。
等到纪云舒金丹期这日，三人被颜风逸领着去了元溪峰，挑选自己的契约兽。
回来时，他们向沈缘展示的是一头狼、一头熊，和一只兔子。
纪云术是有些难言的看着自家弟弟手中爱不释手的兔子，想着一只兔子如何能保护好他弟弟？
第二日一早，沈缘给了他们一些丹药，叮嘱了几句，便让几人在山门前等待。
沈缘转头时，师元白正好过来。
“这次，也劳烦元白师兄了。还有礼邡师弟。”
师元白淡笑：“客气了。师弟在无涯峰照顾好自己。”
沈缘点头。
礼邡也凑过来拍了拍沈缘的肩膀：“沈兄等我啊，等我在人间给你搜罗好吃的东西带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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