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交谈颇为融洽。艾可总是在一旁坐着，梅则会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
“这么说，你前世还另有一段人生，哈？”不知为何，艾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啊……那人生算不上最精彩，但也不算糟糕。”梅耸了耸肩。
艾可歪着头问：“在你开启这全新人生之前，日子是啥样的呢？”她轻声询问梅。
“那时可没现在这么糟糕。说实话，我挺担心大陆那边的情况。”梅叹了口气，“我所处的时代，还没有那奴役之术，所以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咋冒出来的。那时大体还算太平，因为我对人类满怀怨恨，所以改造了我那个时代的狐村。不过这也是必要的，毕竟狐狸一族因遭受诸多背叛，数量在不断减少。”她伸展了下身体，还不太习惯某些部位增添的重量。
“哦吼，要不讲讲睡前故事呗？”艾可坏笑着说。
“啥？你对我的第一任‘伴侣’感兴趣？”梅轻笑道。
“干嘛这么说呀？”艾可歪着头。
“我们的关系挺奇特的，但也还不错。我想我那时是想逃避那个混蛋想强迫我的事实。”梅叹了口气，“我们相处得还挺好，尽管事情发生时，我们都已经300多岁了。时间太过久远，我的记忆有些模糊，而且我转世到这儿时很虚弱……嗯，没啥太多可记的了。”她耸耸肩。
艾可对这些故事兴致盎然，轻轻推了推梅。
“那个混蛋后来咋样了？”艾可听得全神贯注。
“死了，但要是让我碰到他的转世，我会再杀他一次，还要把他的灵魂撕成碎片！”梅耸耸肩。
“祝你好运，再多讲点呗。”艾可两眼放光，这让梅有些无奈。
“黄金时代相当艰难。没有足够的灵气让每个人都能达到成仙之境，所以我们狐狸一族凭借专长，制造出幻兽，供他人历练，这样他们无需流血就能磨炼技艺。”梅抿了口茶。
“如此一来，既不会导致人口锐减，也不会引发真正的战争。我们就像在所有人头上举着白旗，警告他们别动手，不然有他们好看。”梅轻笑道。
“当然啦，人类贪婪成性，对我们的技艺欲求不满，总想逼我们创造更多‘艺术品’。狐狸天生丽质，毕竟我们需要收集灵魂。要是对手美丽或英俊，而非丑陋或令人厌恶，你更有可能乖乖就范。”梅叹了口气。
“只能说，他们把我们逼得太紧了。”梅摇了摇头。
“然后呢？战争爆发了？”艾可期待听到些刺激的情节。
“狐狸一族封闭自身，在大陆上创立了天狐宗。随后在其他各洲都建立了狐村，此后所有狐狸都从尘世隐退，只在族内修炼。”梅微笑着说。
“由于没有了我们制造的‘艺术品’和‘幻兽’可供争斗，人类便将注意力转向了真正的战斗。”梅轻笑，“随着时间推移，战斗愈发激烈，许多种族灭绝，最后大家都想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梅冷笑一声。
“因为我们把所有技艺都保留在自己领地，这意味着我们仍以相同的速度进步，不像世界其他地方。他们要么进步缓慢，要么直接停滞不前。修仙的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全拜某一个种族所赐。”她叹了口气，“由于我们稳步前进，还有不少族人飞升成仙，越来越多的势力注意到了这点。”
“他们试图质问我们，让我们背锅。”梅轻笑道。
“那时，唯一能真正与我们抗衡的只有龙族。不过多亏我的外交手段，我们与龙族维持着还算友好的关系。其他人都投票反对我们，但因为龙族保持中立，他们难以团结起来。”梅叹了口气。
“然后他们就开始争着当联盟首领，可由于内部矛盾重重，还有些势力不愿在没有龙族参与的情况下加入，所以始终没能形成一个像样的联盟。”梅停顿了一下。
“我觉得就是在那时，某个地方势力设法让那邪恶的奴役之术流入了我们的村子。”梅对此颇为肯定，不过等情况恶化到那种地步时，她已经飞升了。
“他们以为这术法会传播到其他狐村，进而在大陆扎根……”梅眯起眼睛，“考虑到大陆仍在提供资源，看来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但这却让我们村子里的生活变得更加悲惨。”她叹了口气。
“几乎所有人都不再动脑子，只知沉溺于肉欲。因为狐狸一旦获得兽核就会丧失生育能力，所以人口不但没有增长，反而减少了。”梅瞥了艾可一眼。
“你还记得那座宏伟壮观、能容纳数十万狐狸的建筑吗？”梅轻声问艾可。
“我好像只去过一次，但记忆有些模糊了。”艾可没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记得，因为她知道得实话实说。
“没关系。如今我们村子里的狐狸还不到十万，而且数量还在持续减少。越来越多的狐狸因为那术法耗尽了兽核。”梅叹了口气，“光是耗尽兽核还不够，要是过度沉溺肉欲，兽核最终会破碎，仅存的理智也会随之消散，你顶多也就变成一只野兽。”她摇了摇头。
“我们会收拾那些混蛋的，对吧？”艾可兴奋地搓着手。
“我们正设法把他们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让他们跑掉，但这还需要不少时间。”梅摇了摇头。
“马上就要有一场锦标赛了，肯定会吸引不少关注，所以接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梅提醒艾可。
“我们为啥不能隐藏实力呢？”艾可歪着头问。
“就凭你现在这声名远扬的名气，你觉得可能吗？”梅咯咯笑道。
“对不起……”艾可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没事啦。我们总能调整计划，毕竟你的角色已经定好了。”梅阴恻恻地轻笑。
“在这场大清洗中我要做什么呢？”艾可问梅。
“这名字起得不错，但你不用做太多，拿着你的石头和棍子，大开杀戒就行。”梅坏笑着，“尽量优先对付那些使用那术法的家伙，不过要是有几个漏网之鱼，也没关系~”她轻声哼唱着。
“我记住啦，可大清洗啥时候开始呢？”艾可眯起眼睛，要是能变得更强，降伏敌人就容易多啦！
“大陆的使者应该会在锦标赛之后来这儿。运气好的话，圣地会开启以供探索，因为其他门派肯定也想这么做，这是在狐狸一族离开这片大陆之前，得到‘优质狐狸’的最后机会。”梅点了点头。
“一旦圣地开启，很长时间以来最大规模的狐狸潮就会涌入，那些家伙肯定想趁机捞点‘好处’，所以那是最佳时机。”梅点了点头，“不过计划可能得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这些圣地和像这里这样的秘境有啥不同呢？”艾可歪着头问。
“大多数秘境是刚飞升的强者创造的，而圣地则是某个小世界粗制滥造的产物。”梅叹了口气，“一旦你进入仙界，要操心的事儿可比在这平静的凡世多多了。那儿有太多强大的势力，都想统治我们，所以尽可能变强至关重要。”
“明白~”艾可对自己目前的任务欣喜不已。
“好啦……”梅温柔地笑了。艾可对这事儿这么有热情，挺好的。
“那大陆那边呢？”艾可轻声问。
“大陆可大不一样——”梅的话突然被打断。
“我们已经拿到你的珠子，梅也已经进化了，所以小家伙，你不用着急。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混蛋，他们消耗太多能量后陷入了休眠。”爷爷说道，“嘿嘿”地笑了两声。
“好哒~！”艾可应道，但她此刻更想听故事。
“我就给你讲讲大陆的事儿，好让你心里有个底。那儿可比这个满是肉欲的破地方危险多了。”梅轻笑道。
“我为啥需要心里有底啊？”艾可问。
“大陆的幕后有很多政治斗争。我们的真正目的和起源，是收集足够的灵魂，以完整的狐尾飞升仙界。有了政治手段，一切就容易多了，因为我们可以先孤立那些小门派，再吸干他们的灵魂。”梅接着说，“所以大陆更加危险复杂，要是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可能就会被杀。要是你不小心得罪了人，却不当回事儿，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发现自己的世界在你周围崩塌，因为他们会在暗地里算计你。”
“所以，谁要是冒犯了你，或者你冒犯了谁，就直接杀了他们，懂了。”艾可像个小天才似的点了点头。
“别急别急，你可不能这么干。”梅轻笑道。
“为啥？！”艾可吃了一惊。
“大陆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则，杀人自然是被禁止的，因为他们不想损失人才。你只能通过政治手段，或者对方同意生死决斗，才能取其性命。”梅摇了摇头，“他们不太可能同意生死决斗，所以你得把他们引出来，让他们吃尽苦头，这样他们要么同意决斗，要么做出会导致自己丧命的事。”梅解释道。
“我得学的东西还真多……”艾可抱怨道。
“有我在呢。我可以帮你慢慢适应，毕竟我们整个团队对于大陆来说，都还太稚嫩。”梅轻笑道。
“太稚嫩？我都快40岁了！”艾可撅着嘴。
“我记得我差不多250岁的时候才到的大陆。”梅歪着头，她不太确定自己记得准不准，但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岁数。
“哦……”艾可顿了顿，“那我们该咋办呢？”
“尽可能变强。就算他们在背地里搞阴谋，要是你天赋异禀，那些长老也不敢动你。”至少梅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记得的。
“就算他们真那么蠢，不是还有我在嘛，我能把他们都收拾了。”梅温柔地笑了。
“明白了。”艾可轻轻点了点头。她可以慢慢学嘛。
“我要是驯服几只神兽，变身的时候当保镖咋样？”艾可坏笑着。
“你能做到吗？”梅挑起眉毛。
“我已经有蛋了，试试就行。”艾可耸耸肩，仿佛这根本不是事儿。
“你得喂养和照顾它们。你确定你能行吗？”梅眯起眼睛。
“我直接喂它们兽核不就行了？”艾可歪着头。
“那你知道它们的属性吗？”梅轻笑，仿佛把艾可问住了。
“系统。”艾可简短地回答，梅立刻咂了咂嘴。
艾可轻声笑了起来，还逗弄了一会儿噘着嘴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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