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严副市长的话语里面,含有浓重的威胁意味,这使得孟董事长心里感到很是不适……。
使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首老歌,爱情并非是买卖,想买你就买,总要双方面心甘情愿才行?
她有市委书记这个大秘在此,既是她的同学,又是她的最好闺蜜,也就无需要过分惧怕他。
心里觉得不以为然,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毕竟是市政府高级官员;也就没有反驳他,有些面子觉总是要给的?
这桌菜比孟董事长家庄园晚餐,虽然略有些逊色,但也不遑多让,并不是普通家庭,待客时所能够逞受得起的?
瓷白餐盘中,清蒸太湖大闸蟹卧于中央,蟹壳经蒸汽浸润,泛着蜜蜡般的流金光泽,仿佛被晨露吻过的向日葵花盘。
蟹螯微微撑起,细白的蟹肉从橙红的关节处探出,如凝脂般半透明。
旁边的澳龙大虾则弓起流线型的躯体,绯红的虾壳上布着玛瑙色的斑纹,虾须根根分明,尾扇轻展如蝶翼,与金黄的蟹身形成冷暖交织的视觉盛宴。
盘底衬着翠绿的香菜叶,几点嫣红的枸杞点缀其间,姜丝浸在琥珀色的醋汁里,辛香混着海鲜的清甜袅袅升腾。
未动筷,已见蟹脐处澄黄的膏脂微微颤动,虾背剖开的缝隙中露出雪白的肉身,汁水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引得人喉头微动,只待姜醋入喉,便要沉醉在这冬日至鲜的交响里。
红烧肉媚如涂蜡般鲜艳,大鲫鱼冒出了袅袅上升独有的香气,正在等待着主人的食用……。
还有好多精致的蔬菜,被黄白橙红点缀其间,冒出了沁人心脾的芬芳。
总共有十几盘菜肴,比大酒楼烧出的菜,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孟菲仁为严副市长倒满了酒以后,然后又给自己添满了酒,以后就把酒瓶放在桌子上面。
心里觉在暗道,你一个小小的穷镇长,还妄想叫我为你倒酒,做梦去吧?
我女儿认你为男朋友,我可并不认可?
马云波冷眼旁观,并没有开口说话。
“老孟,看你还是文化人,你怎么学的待客之道?”
叶秀慧实在看不下去了,抬起身接过酒瓶,就要为马云波的杯中添酒。
“我以为他们不会喝酒,所以就没有为他们添酒?”
孟菲仁面不改色心不跳,堂而皇之的回答。
心里面正在腹诽,这么好的美酒,被他们喝下去也是浪费?
他们有什么样的资格,与我同桌共享美酒?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的盛情相邀,他们八辈子都未必能坐上这样的餐桌!!!
“妈!给我?”
孟君茹从母亲手里抢过酒瓶,就要为马云波和程岗他们倒酒……。
“烧酒就不喝了,下午还得赶回溪水镇。”
马云波站起来婉言谢绝,用手捂住杯口微笑着说道。
孟君茹也不勉强,她继续为程岗倒酒,也被他婉言谢绝。
在此期间,孟凡取出一瓶八二年拉菲,用启瓶器启开瓶塞,为汪洋的杯子里添上了红酒,并且趁机和她拉起了话常。
“孟处长车马劳顿,今日能赶到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不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他称呼得也不错,市委孙书记的贴身秘书,最起码是副处长级别,书记身边的红人,被昵称为市委大院的“二号首长”。
“我还能做些什么,整天流连在学校、医院、公司、道路建设和各大桥梁建设,及各大娱乐基地……。
跟在孙书记身边四处奔波,为城市里面的规划发展,而不停地走访忙碌。”
吃着人家的午餐,最起码的礼貌总还是要的?汪洋微笑着礼貌地回答。
“今后我会抽出更多的时间,向汪处长好好学习。”
这句话语带谄媚,表现出他有意想和她亲近。
“也行!互相学习交流,让我们共同进步!”
说完了这句,她立刻缄口不言,并不想和他深谈下去。
孟凡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她头偏向一边,有意避开和他言谈,到最后也只得作罢。
看到餐桌中央还有饮料,马云波站起取来打开,先为程岗倒满,然后才给自己添上。
孟君茹本想去取,却已经慢了一步,也就只得由他。
半途中双手轻碰在一起,略显尴尬,脸色绯红一片。
“…………”
“这位小兄弟你是做什么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家的亲戚?”
孟菲仁就好比发现了新大陆,开口对程岗进行询问。
“我叫程岗,是马镇长的私人司机。”
程岗老老实实地回答,多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本就话少,这样的场合他更不想多说。
透过短时间的观察,他已经知道了一些,这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司机…原来是司机啊,还以为是什么尊贵的客人,却原来竟然是小小的司机?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在座的谁没有司机,尤其是我的女儿,她身边有一个司机团队?
你看到哪一个司机上台吃饭,人要识尊卑贵贱之分,莫要乱了方寸,倒最后贻笑大方?”
孟菲仁阴沉着脸说道,他这是想拿程岗开刀,起到了连带效果……极尽了侮辱讥笑嘲讽之词。
这句话把程岗弄得满面通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转过头委屈地望着马云波。
自他出道后走上社会,这样的侮辱他还是第一次接受。
除了严副市长,其他人吓得脸都变色,这么没水平的话,竟然也能够出自他口?
枉为了人民教师,这样一个光荣的称号?
也难怪有些人歧视教师,称做教师的人最会精打细算。
马云波更是怒火滔天,气得他差点呕心沥血,觉被他硬生生强忍了下来。
这个势利的龌龊小人,这比直接骂他,还要让他心里难过!!!
???
???
这一连串的问号,出现了许多人的心目之中。
这样的言语,当真是草包之极,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这比杀人还要来得恶毒。
“孟老板!有些事情确实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全面。
他不光是我的司机,还是我的表弟,做得不到边的地方,还请你大人大量的包函?
一顿午饭而已啦,总不会把人饿死?
程岗,我们走,让他们全家团聚,我们也不必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句话已经触碰到他能够忍受的极限,侮辱了他的人格和尊严,把他的尊严按捺在水底,进行不断疯狂的肆虐。
二人迅猛地站起来,极速地离开了座位,就要拂袖而去……。
吓得叶秀慧、孟君茹、汪洋她们惊慌失措,站起身进行阻拦……。
流急慌忙之中,碰倒了好几张身后的餐椅,只听见“哐当哐当”之声,引来了保姆和厨师……他们的偷偷观望。
并且传来了嘻嘻哈哈的低笑声,在远处不断地指指点点……。
他们象看猴把戏似的,在远方看着他们的笑话。
马云波被孟董事长母女俩拉住,程岗也被汪洋拉住了衣袖,一时间不得动弹。
都是一些女同志,她们又没有得罪他们,也不好过份的挣扎……
就这样短暂的僵恃着,谁也猜不出来,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爸!早就跟你打过了招呼,你如此对待他们,就好比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对,比对待亲生女儿还要来得决绝?
没想到你旧病复发的仍然肆意妄为?今天这事如果没有很好的善后,我从此离开了之后,绝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并且绝不会再有半分钱支持你们,这么庞大的一笔开支,让你们自行处理?
我说到做到,如果不上前和他们道歉,得到他们的原谅,我绝对不可能再次原谅你们?”
孟君茹怒火攻心,父亲今天的行为,让她丢尽了脸面。
她噙泪怒瞪着父亲,说出了毫不留情的决绝语言。
孟菲仁愣在当场,女儿这次是动了真火。
还真的没有过过脑子,只想让马云波难堪,他一冲之性下,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老头子!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赶过来跟马镇长道歉?”叶秀慧也愤怒的对孟菲仁斥道。
“阿姨你为难孟老板干嘛,他并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
马云波忍着委屈,反过来劝说叶秀慧。
孟凡也吓慌了神,离开了姐姐的支持,从此就要告别奢靡的生活,被赶出纨绔子弟的行列。
他吓得慌了手脚,顾不得再照顾严副市长的面子,惊慌失措的不断地对父亲进行劝说。
孟菲仁脚腿像带了镣铐,步履蹒跚地来到了马云波面前。
躬身谦卑的说道:“马镇长,是我不善言辞,无意间把你得罪,还请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记我小人过,原谅我的无理和莽撞?
请留下来把这顿饭吃完,以表示我对你的歉意?”
马云波心里非常清楚,他并不是真心服软,他这是在向金钱屈服?
失去了女儿的资金支持,到最后他啥也不是,还得成为小区居民的笑柄。
“孟老板当真客气,是我高攀不起,我一个小小的镇长,根本不入你法眼,你又何错之有?
说穿了还是我俩自不量力,不小心来到了奢糜之地,丢尽了你老人家的脸面?”
见他并不原谅,孟菲仁骑虎难下,又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继续的苦苦哀求……。
严副市长也赶过来帮忙相劝,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必须做个好人,否则,就对不起他现在的身份?
汪洋倒无所谓,他离开了正好,如果他拂袖而去,她又少了一个劲敌。
她可以趁机相约他们,去小区酒楼用餐,一诉衷肠,暗示她最近对他的相思之苦!
面场上她必须帮忙挽留,既照顾到闺蜜的面子,又可以在他面前,留一个更好的印象。
只因为她更加清楚,即使他拂袖而去,孟君茹也不会让她轻易的得逞,肯定会黏着他去其他地方用餐……。
经过他们的极力劝解,马云波气已经消了大半,再加上孟董事长梨花带雨,他看去也心中不忍。
“程岗,要不我们就留下来吃饭,吃完了午餐后再走?”
他略作思考后,以商量的口吻对程岗说道。
“表哥,我全部听你的安排?”
程岗朝他微点了下头,放软了语气说道。
自己受些委屈又有什么,只要云波哥满意就行!!!
“………”
这些人全部返回餐桌,重新吃食了起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看上去其乐融融,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马云波三两口喝完了杯中的饮料,赶忙去炒饭吃起了主食,他菜吃得极少……。
经过了这么一闹,看上去虽然平静,但却已经起了隔阂。
餐桌上严副市长十分殷勤,不断地向孟董事长的盘中夹菜……。
孟凡也趁机效仿,向汪洋的盘子里夹菜和敬酒。
看到马云波这个样子,孟君茹也非常心疼,痛恨父亲造下的孽,一下子很难消除他心中的误会……。
她抬起玉腕,露出了深情的微笑,给他的饭碗里面,不断地夹螃蟹和龙虾肉……。
汪洋见到了之后,除了心中的醋意,也跟着效仿了起来。
孟君茹做得很好,除了给马云波夹菜,没忘记她身边的程岗,他们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其他的男人见了,强忍住心中的醋意。
这种场面是尴尬的,叶秀慧用一双痴怨的眼睛,愤恨地望着孟菲仁。
都是丈夫硬弄出来的事,为何要私自做主,去阻拦女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马云波婉拒未果,也只得听之任之。
不一会儿,饭碗里摞起了好高的佳肴精菜。
“严…严…严……严市长啊,我心里瘪缺啊,儿女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再也轮不到父母做主?
想起来就让人心痛,我究竟是生了什么样的女儿,为何把生活弄得一塌糊涂,活得是那么的悲催?呜…呜…呜……”
多喝了几口猫尿,孟菲仁趁着酒性,向严副市长倾叙着心中的苦恼。
临到最后,还不忘低声哭泣了起来,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谁都有自己自认的道理……。
他就是想不通,女儿为何要忤逆自己的意思?
这也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为何就不能换位思考,去转过来为他人想想?
这丢人现眼的一刻,再一次被他表演得淋漓尽致,使得孟董事长刚刚忍住的眼泪,再一次泪如泉涌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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