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回来了
二姨
你在家忙着做饭吧
我一会儿就回来
别走太远啊
马上开饭了
知道了
知道了
一出门
院子里
他二姨夫正坐着乘凉
狼头转头打了声招呼
二姨夫
怎么样
听说你在城里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一个月挣多少
五六千吧
好的时候能拿一万多
一万
真有这收入啊
那得看行情好不好
你一个月赚得比你二姨夫一年都多了
行啊
小风
这工作好好干
以后咱家想要出人头地
就指望你了
姨夫
我寻思着
咱俩说点私话
上大门口聊聊
两人一同来到大门口
狼头开口
姨夫
你知道那个叫二生子的
他都在哪晃悠
他呀
哪都跑
县里、村里
还有周边村子
都能碰上他
怎么
心里憋屈了吧
那可不
听姨夫一句话
他点了根小快乐
你这心情
大家都理解
可咱不能只盯着过去的事儿不放
你现在的日子来之不易
你母亲当年卖了老房子
千里迢迢把你带到四九城
租房供你读书
吃了多少苦才熬到今天
现在你出息了
还孝顺
让你母亲连苞米都不用卖了
你母亲付出了这么多
咱可不能出事了
要是再惹祸
你说
你母亲怎么活
咱家就你一个孩子
姨夫
你说的这些
我都明白
但这不是他们欺负咱吗
这都没把咱当人看
给我爸那匣子
愣是抠得啥也不剩了
还是那句话
你说咱能咋办
他那种人
谁不知道
一帮地痞围着他转
小时候还欺负过你
咱家这样的条件
背景也没有
真是动不了他
行吧
姨夫
你坐着吧
我再溜达溜达
反正好多年没回来了
听姨夫一句劝
记在心里
可别再冲动了
记住了
姨夫
说完
狼头独自进村转悠去了
凑巧的是
他这一走
恰逢村里赶集
由于他在城里工作
穿着打扮也显得格外利索
平时老段照顾他
加上丈人时不时给点补贴
小菲也给他买些衣服
相比同龄人
他显得格外体面
沿着小路走着
狼头脑海中仍在盘算着这件事
径直朝着村部方向去了
临近村部
他还未靠近门口
两辆豪华奔驰疾驰而来
呼啸着在他面前拐进院子里
狼头只是瞥了一眼
随后回头问
大姨
我问问
刚才开车拐进去的是谁
那不就是二生子吗
村里谁不认识
哦
好
谢谢啊
狼头插着手进了院子
正巧此时车门打开
二生子从车里下来
身后还跟着八个魁梧汉子
年纪约莫四十上下
各个身上纹着龙画着虎
气势逼人
相比之下
二生子身形倒不显得魁梧
身高约一米七出头
体态略显肥胖
一张面孔透着狰狞
眼睛小而深陷
刚一下车
他大手一挥
对众人道
晚上见
完事儿每人给安排一个
狼头站在院门口
开口喊道
哎
哎
二生子不耐烦地瞅了一眼
谁家小崽子
喊谁呢
你叫二生子
狼头冷冷问
你管我叫啥
我问你是谁家的
我谁也不是谁家的
我就想问问
你是不是二生子
我是又怎么的
小崽子
你胆子不小啊
见了我二哥不会叫吗
来
兄弟们
上
教训教训他
一众人围了上来
但狼头毫不畏惧
指着二生子说道
二生子
我只是问件事
你打我之前先回答
二生子冷笑道
什么事
狼头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接着道
那是我爸
前几天你疏通河道
把我家的祖坟给挖了
你知道吗
骨灰盒都被你捣出来了
连匣子都破了
撒得满地都是
基本上什么也不剩了
我就想问一句
疏通河道也好
干别的也罢
为什么就不能提前跟人打声招呼
你欺负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二生子满脸轻蔑地笑道
你今天是来问罪的
还是想要赔偿的
小屁孩
不大点年纪
回家问问你母亲
看看你们家长辈怎么说的
轮得到你来质问我
再一个
小崽子
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
知道我是谁吗
别说挖了你家的坟
就算把他弄没了
也不算个事儿
信不信
我一巴掌能把你扇倒
狼头没有动
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看
二生子见状恼羞成怒
伸手要抓他
就在这时
狼头的姨夫骑着自行车赶来了
急忙喊道
二哥
二哥
二生子回头一看
这是你家的孩子
可不咋的
姨夫一边停下车
一边说道
小风啊
这得叫二叔
二生子语气稍缓
这孩子什么意思
姨夫解释
小孩不懂事
今天刚从城里回来
心里不痛快
二哥
你别跟他计较
孩子年纪小
听不懂事理
随即转头对狼头说道
快给你二叔道个歉
狼头愣了一下
咬牙说道
二叔
对不起
我错了
二生子放开手
冷笑着说道
以后别再来了
要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
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说罢
他摆了摆手
转身进了屋
一众人跟着离去后
姨夫叹了口气
对狼头说道
我早猜到你会来
刚才你母亲问你去哪了
我就知道准是找他去了
姨夫早跟你说过什么
你咋就不记得呢
今天这事
记住教训
别再惹事了
你在城里的发展相当不错
咱们这个村里
与你同龄的人当中
谁也没有你混得这样好
风啊
姨夫求你了
等你有出息的那天
等你功成名就的那天
你再收拾他也不迟
到时候
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眼下
你得沉住气
安心做生意
多挣点钱
多结识些人
你现在这样蛮干
是不值得的
狼头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多说一句话
当晚便跟着二姨夫回去了
在二姨家吃了晚饭
第贰天清晨
他带着母亲、父亲
以及祖父的骨灰盒踏上了返程
临行前
二姨和二姨夫送了他们一程
到市区后
他把母亲安顿在家中
他母亲说道
我去把钱交了
之后选个公墓的地方
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选选
狼头点点头应下
随后
他回到家
把父亲和祖父的骨灰盒放好
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等从家门再次出来时
他拨通了电话
大姐
电话那头传来回应
哎
小风
狼头接着说道
段姐
我今天请天假
得回一趟老家
对方关切地问
啊
什么事啊
狼头淡淡地说
没什么大事
可能晚上就回来
我提前和你说一声
段姐体贴地答道
没事
你先去忙吧
车接着开着用
狼头点头道谢
行
那就这样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接着
他拨通另一通电话
龙啊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我在上班呢
狼头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去你家一趟
把火器拿出来
对方显得紧张
你要干嘛
狼头没有多做解释
只是说
别问了
我有别的事
龙
你要是认我这个哥们
就别追问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你只需要替我照顾好我妈就行
随后
他挂断了电话
再打电话时
龙已经不接了
狼头驱车直奔龙的家
一进屋便直奔库房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龙的家人没有多问
他将火器放在车的副驾驶座位上
然后驾车返回老家
当他再次回到老家时
已是第贰天下午两点左右
他将车停在车库门口
静静等待
内心深处早已有了决断
只要二生子今天来
我就看看
他还能不能嚣张
一直等到接近傍晚七点
那熟悉的奔驰驶入视野
这次不止一辆车
后面还跟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
从拐角处驶进村子后
这三辆车停在了村办公室附近
狼头远远看见二生子正忙着组织牌局
带来了一群外地人
他一边指挥着手下搬运矿泉水和现金
一边喊着
快点快点
别磨磨蹭蹭的
一会儿开局了
他还安排两个年轻人在外站岗放哨
就在这时
狼头从车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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