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2章 甩不掉的小尾巴
“够了…”
“我说够了！”
突然的嘶吼声，把那些孩子还有洛时予，全都吓了一跳。
江南抬起头，紧攥的拳头任由指甲扎进肉里，似乎只有借助疼痛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缓缓开口，自我介绍道：“我叫江南，是个怪人，你们也可以叫我师姐。”
那些孩子听到江南的自我介绍有些错愕，只有洛时予知道。
江南在与任何人打交道之前，都会自称怪人，独善自嘲。
【以前只觉得老师自称怪人是因为好玩，现在想来，这竟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独特方法。】
江南再次打开卷轴，看着那些名字说道：“接下来，我会进行点名，喊到谁举手就行。”
大概认识一下以后，江南学着鹿鸣带最开始带她们时的样子，简单教了个《闪光咒》。
在心里有了实力评估后，就让大家散了。
回到住处后，鹿鸣正坐在树下悠哉喝茶，他并没有回头，开口问道：“第一次带师妹，感觉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我并没有给她们衣服和灵植。”（主要是想给也没有。）
“那些小事为师来做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鹿鸣离开时，故意嘟囔道：“只是不知道这些孩子，第一次离开家人独自居住，会不会害怕啊。”
江南自然明白，那是说给她听的。
这晚，江南并没有休息，而是拎着灯笼，在那些孩子的门外穿梭。
时不时进到屋内，抬手抚上睡梦中的人，为她编织美梦。
至于江南为什么要这么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师尊的叮嘱？
那一晚，伴随着合欢花的味道，大家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江南刚出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叫乐yuè心瑶的女孩，跑过去拽住她的衣角，眼里是喜悦，感激与憧憬。
“姐姐昨晚进过我房间吗？”
江南后退几步故意拉开距离，出言提醒道：“注意言辞，你要喊我师姐。”
乐心瑶并没有在意江南的抵触，再次贴过去，搭话道：“姐姐身上好香啊，瑶瑶昨晚一个人害怕得睡不着，闻到一股花香后就睡着了。”
【那是因为我老师对你用了《睡梦诀》啊，傻孩子。】
江南眉头微皱再次提醒：“我说了，要喊我师姐。”
乐心瑶眨眨眼睛，又唤了句：“姐姐。”
“……”
【这孩子油盐不进啊！瞧把我老师气得。】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是生瑶瑶的气了吗？”
“去那边站好，我没时间陪你聊天。”
乐心瑶应了句：“哦，好哒～”蹦蹦跳跳走到离江南最近的地方站好。
江南学着鹿鸣的样子，教她们一些基础知识。
在讲话时，总感觉有过于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用余光看去，是那个叫乐心瑶的孩子。
江南觉得很不自在，草草结束了今天的教学。
往回走时，有个小尾巴悄悄在身后跟着自己。
江南停住脚，一道身影迅速躲藏。
“出来。”
乐心瑶从树后走出来，解释道：“我没有想打扰姐姐的意思。”
江南撂下一句：“别跟着我。”消失在她面前。
回到庭院，江南以为甩掉了那个小尾巴，在树下和鹿鸣谈论明天的教学内容。
那道目光再次出现。
江南回头向门外看去，一个小脑袋迅速躲到门后。
鹿鸣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江南收回目光，敷衍道：“没事，咱们去屋里聊。”
鹿鸣冲门外的孩子笑笑，问道：“你确定？”
江南淡淡“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向屋内走去。
鹿鸣无奈摇摇头，也跟上去。
两人洽谈到很晚，鹿鸣离开时，那孩子依旧守在门外，怀里还抱着画本子。
鹿鸣冲她笑笑，柔声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乐心瑶点头应下后，看向庭院内的合欢树请求道：“我可以摘一朵树上的花吗？”
鹿鸣勾勾手，一朵合欢花乖乖落到他手心。
他俯身将花递给那个孩子。
“给。”
乐心瑶将画本夹在腋下，双手捧着接过花，感激道：“谢谢您。”
鹿鸣慈爱的看着她，说道：“不必客气。”
乐心瑶将捧着花的手伸到唇边闻了闻，自顾自说道：“好香，和姐姐身上的味道一样。”
鹿鸣看向院内开得茂盛的合欢花猜测道：“你是根据这花的香味找到这里的吧？”
“嗯！这附近都是它的味道，真的很香！”
鹿鸣笑着揉揉她的头，夸赞道：“真是个鼻子好使的小家伙，快回去吧。”
乐心瑶小心翼翼把合欢花夹在画本里，和鹿鸣道别后，哼着歌回去住处。
那晚在她昏昏欲睡时，又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
想要伸手挽留那个人，却被困意席卷，很快没了意识。
次日，江南的身后再次出现那个小尾巴。
依旧是没有理会。
依旧是守在门外。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常在屋内交谈的师徒二人，转移到了庭院的树下。
躲在门外的女孩，变成了少女，怀中的画本越来越厚。
她用手中的画笔，努力描绘那人的美丽，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诉说她的憧憬。
鹿鸣看了眼 盘坐在门外画画的乐心瑶，对江南说道：“那孩子守了你多少年了？真的不喊她进来喝口茶吗？”
“我的茶，您若是不愿意喝就放下。”
“干嘛说这么刻薄的话啊？你若是真的不在乎，为何主动提出移步到院子里谈话的要求？”
“屋里闷。”
“还偏偏找了一个对方刚好能看见的位置…唔～”
不等鹿鸣把话说完，江南拿起桌上的酥点，揉进他嘴里，咬牙道：“师尊，您饿了吧？多吃点。”
看到这个场景的乐心瑶眼睛一亮，快速打起草稿。
站在她旁边看画的洛时予，在心里吐槽。
【这种东西就没必要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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