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上校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知道，这是嫌少。
他心里暗骂这帮家伙贪得无厌，但脸上还得赔笑：“段将军，张副官，您二位看……这个数目，是不是可以再商量商量？我们也是尽力。”
段希文这才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上校，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段某人带着弟兄们去边境，是给你们泰国解决一个大麻烦，顺带还能帮你们看家护院。你们出点血，买个安心，这笔买卖，不亏吧？”
他语气加重几分，“我也不想狮子大开口，但至少，得让我们这些弟兄们，到了那边能有个像样的开局。不然，万一弟兄们情绪不稳，在路上或者到地方，闹出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就不好，你说是不是？”
这已经是近乎明示的威胁。
泰国上校后背的冷汗都下来。
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军阀，手底下可都是些亡命之徒。
真要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要不是实在是打不过他们，早就把他们剿灭。
“段将军说的是，说的是。”上校连连擦汗，“我……我立刻回去复命，一定尽力争取，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一定！”
送走泰国上校，副官老张喜形于色：“师长，您这招敲山震虎，真是绝了！我看那泰国佬，回去不给咱们加倍送来，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段希文淡淡一笑：“这帮泰国佬，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咱们是泥捏的。”
他望向营外那些精神焕发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有了黄先生的“及时雨”，再加上从泰国佬身上“刮”下来的这笔油水，他段希文的队伍，在这缅北站稳脚跟，指日可待！
“传令下去，”段希文站起身，“让弟兄们加紧操练，熟悉新武器！等泰国人的东西一到，咱们就开拔！去开创咱们的新天地！”
“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营地，段希文仿佛看到一条金光大道，正在脚下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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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浅水湾的一栋别墅内，海风透过敞开的落地窗，卷起白色的纱帘。
黄智超悠然地品着杯中的红酒，对面沙发上的麦克则显得有些兴奋，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生意人特有的光芒。
“黄，我得说，你那个‘男科圣药’，简直是上帝的杰作！”麦克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激动藏不住，“我找了几个人试用，反馈……啧啧，你知道的，就像给熄火的跑车重新加满高标号汽油！市场绝对火爆，比黄金还硬！”
黄智超淡然一笑：“基本操作而已。这方子，在我们那儿，以前是给皇帝老儿预备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附带点其他小功能，不足为奇。”
麦克夸张地比个大拇指：“皇帝的待遇！我喜欢！价格方面，就按我们上次说的，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字。这玩意儿，不愁销路！”
就在麦克畅想美好钱景时，一名精干的下属快步走到黄智超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黄智超听着，眉梢微微一挑，一丝笑意掠过嘴角。
段希文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肯吃亏的主，临走前居然还从泰国人身上刮下一层油水。
不错，有长进。
“怎么了，黄？是不是‘男科圣药’的原材料出问题？”麦克见他神情有异，关切地问道。
“小事一桩。”黄智超摆摆手，示意无妨，“一个远房亲戚，在外面跟人置气，不小心多喝了几杯，结果把对方的酒窖给搬空，还让人家客客气气送出门。不成气候，让你见笑。”
麦克听得一头雾水，但见黄智超不愿多谈，便耸耸肩，重新将注意力转回生意：“好吧。那‘男科圣药’的合作，我们就这么定了。你还有什么新的指示？”
黄智超放下茶杯，杯底与红木茶几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他看着麦克，眼神变得认真起来：“麦克，‘男科圣药’的确是个不错的开始，能为我们积累原始资本。但它终究只是开胃小菜。我最近琢磨着一个真正的大项目，想听听你的意见。”
“哦？”麦克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微微前倾，“黄，你的‘大项目’，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说来听听，这次又是什么能改变世界的好东西？”
“电脑。”黄智超吐出两个字，“我需要最新一代的欧美电脑技术。”
麦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等等，黄，你再说一遍？电脑？puter？就是那种块头比大象还大，吃电比老虎还凶，脾气比贵妇还娇的铁疙瘩？”他夸张地比划着，“你要那玩意儿干嘛？难道你想用它来算天上的星星吗？还是用来分析赛马？”
黄智超被他的比喻逗笑，摇摇头：
“麦克，你的想象力还是局限在个人娱乐上。这东西，以后会是国家的大脑，是工业的引擎。现在看着笨重，以后会越来越小，越来越快。”
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别人用算盘，我们用人脑，效率太低。未来是信息的时代，谁能更快地处理信息，谁就能掌握主动权。我要的不是几台样品机，我要的是全套技术资料，包括设计蓝图、核心部件的制造工艺、相关的软件算法，越基础，越全面越好。最好是已经成熟的晶体管技术，如果能接触到集成电路的早期研发资料，那更是求之不得。”
麦克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收起嬉笑的表情：
“黄，你这是在玩火。这可不是你以前要的那些‘农用机械’或者‘钢铁设备’那么简单。电脑技术，尤其是尖端的，那是战略物资。co（巴统）那帮老顽固盯得死死的，特别是对……对红色中国。前阵子，有家瑞典公司偷偷卖几台小型机过去，负责人现在还在牢里捡肥皂呢。”
“风险我知道，所以才找你这位神通广大的麦克先生。”黄智超的语气依旧平静，“价格不是问题，条件也可以谈。麦克，你想想，如果我的国家因为这些技术而快速发展起来，我们的合作规模会扩大多少倍？到时候，你就不再是简单地倒卖一些小玩意儿，而是参与到一个拥有数亿人口的庞大新兴市场的建设中。这份功绩，可比几箱‘男科圣药’重多。”
他带着几分诱惑：“而且，一个工业化、信息化的中国，对你，对你的国家，难道没有更大的商业价值吗？想想那数亿人的市场潜力，一旦被激发，是什么概念？”
麦克喉结滚动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权衡。
黄智超描绘的前景无疑是诱人的，那种参与历史进程的成就感，远非金钱可以衡量，但风险也实实在在，co的禁令可不是闹着玩的。
“Ibm的System\/360系列现在是主流，性能确实强劲。欧洲那边，英国的IcL、德国的西门子也在奋力追赶。但这些公司的核心技术，都捂得跟自家传家宝似的，想撬开他们的嘴，可不容易。”
麦克沉声道：“特别是制造工艺和底层算法，那都是禁运清单上的头牌中的头牌。黄，这事儿，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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