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顿了顿，也有些不确定，“不好说，毕竟不知道陛下的情况……和夏将军的是否会有所出入。”
萧长乐重重叹气，须臾，也没坚持继续守着，放下手中的帕子，抬手朝不远处的一个小宫娥招了招。
小宫娥匆忙过来，询问她有什么吩咐。
萧长乐将帕子递给她，让她继续帮萧帝捂手，随即和云栖走出内殿。
小宫娥应下，接过帕子照她说的做。
萧长乐和云栖走到寝殿门口，而后停下，“那我去偏殿休息一下，这里先拜托你帮我看着了。”
云栖点头让她放心，看着她走过拐角处，这才转身回内殿，同时在脑海中喊元泠。
“都这么多天了，你找到原因没有啊？”
这几天她又让元泠看过几次萧帝的身体，甚至翻阅了空间里藏书阁的书，可迟迟没有一点关于这“怪病”的蛛丝马迹。
“没有。”
元泠懒懒回应，接着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兴许是这皇帝小儿寿元将尽了呢。”
听见她这话，还把萧帝称为皇帝小儿，云栖无奈扶额，“你见过谁寿元尽时是这样突然晕倒，又自己醒来的吗？”
“没准呢。”
元泠啧了一声，“而且，他今天能不能醒可还不一定呢。”
云栖步子一顿，叹了口气，“那就拜托你再帮忙想想办法了。”
“得得得。”元泠在空间里翻了个白眼，“我这就再去藏书阁翻翻行了吧？真是欠你的！”
这丫头帮她朋友，却要自己来出力！真是跟离风如出一辙的厚脸皮！
元泠虽然嘴上吐槽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半分拖延。
云栖早就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轻笑一声，真心实意道：“谢了。”
这件事本来和元泠没有关系的，是她自己要帮萧长乐。
可偏偏她也无计可施，只能求助元泠，元泠肯这么帮她，她记在心里。
脑海中没有再传来元泠的声音，云栖也没有再打扰她，朝内殿走去。
而此刻的内殿，萧帝床前，小宫娥遵照着萧长乐的吩咐，用手中湿热的帕子擦拭着萧帝的手和手臂。
突然，她一个没注意，手上的宝石手串划过萧帝的手臂内侧，有棱角的宝石顿时就在那皮肤上划了一道细微的伤痕。
“啊……”
见不小心弄伤了萧帝的身体，小宫娥大惊失色，一声惊呼险些从嘴里溢出，好在她快速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手串是前几天皇后赏给她的，颇为贵重。
因为怕会遗失，她便将手串戴在了手上随时带着，却不料会因此弄伤陛下的身体。
小宫娥霎时慌了神，赶忙抬头去看另外两个守在不远处的小宫娥。
眼见她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才稍微放心，赶忙又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想要去擦掉伤痕上渗出的血珠。
可帕子刚靠近萧帝的手臂，她的动作就顿住了，盯着萧帝的伤痕，微微怔愣。
伤口上渗出的血……为什么……
是青色的？
陛下是灵者，可是，好像也没有听说过，灵者的血会和常人不同啊……
就在她怔愣的这片刻，屏风外传来一道轻缓的脚步声，是云栖。
小宫娥也顾不上了，赶忙用帕子将血珠一抹，把萧帝的手臂塞进被子下挡住。
她一边慌慌张张地将帕子往身后藏，一边站起来对着走进来的云栖行礼，“寒枝大人……”
云栖在走进来的那刻就看到了她慌张的举动，眼风朝她身后淡淡一扫，“你在藏什么？”
小宫娥低着头，嗫喏着道：“没、没什么……”
云栖气场太强，让她有些心虚，声音也不由得低了下来。
云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萧帝，径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给我。”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加之灵者的强大气场，让小宫娥不敢再违抗。
她手指轻颤，将手上的帕子放到云栖手上。
云栖刚要拿起帕子细看，小宫娥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寒枝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不要告诉娘娘和公主！”
云栖目光落在雪白的帕子上，这才发现帕子上有一点青得发乌的痕迹，似乎是什么液体。
她将帕子凑到鼻端闻了闻，却没有闻出什么味道。
“帕子上是什么？”
她垂眸看着脊背发抖的小宫娥，“说实话。”
小宫娥战战兢兢回答道：“是、是血……奴婢不慎划伤了陛下的手臂。”
血？
云栖不由得皱起眉头。
“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寒枝大人不要告诉娘娘和公主！”
小宫娥还在哀求，云栖静默片刻，开口说道：“你先起来，告诉我划到了哪里。”
“右、右手手臂。”
云栖来到床前，将萧帝的右手手臂从被子下拉出来，掀开袖子，果然看见手臂内侧有一道细长的伤痕。
伤痕很新，确实是刚划破不久，只不过已经没有血再渗出了。
她思考了会，直接用帕子上还干净的部分按在伤痕上，微微用力。
因为她的按压，伤痕又渗出些许血，沾在帕子上，青得发乌。
云栖眸光一沉。
萧帝的血……为何会是这个颜色？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
她让小宫娥先退到一边，自己又给萧帝检查了一遍，发现身体状况依旧正常。
唯一不同寻常的，就是这血了。
血、青色的、隐隐发黑、没有血腥味……
云栖想着这些，忽然感觉脑中灵光一闪，有些许东西闪过。
虽然还抓不住具体的，可她莫名有种直觉，只要抓住那些东西，就能知道萧帝为什么会这样了。
她眉头紧皱，努力地回想着，想让自己抓住这一闪而过的线索。
许多零碎的片段从她脑中快速闪过，终于，突然有一段记忆稍微停滞了那么半秒。
虽然只是短短的半秒，但却仿佛是能带云栖找到真相的绳索。
就在云栖抓着那绳索，即将要触碰到真相时——
“陛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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