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吧！”
时舟低着头，双眸直视大变样的女孩，右手向下，一把捏住她的脑袋，眼眸漆黑，边缘泛着冷光，如他后背的天地一般，满是冰冷。
“放心……马上就送你离开，并且用不了多久，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家伙，我也会送她下去见你。”
铮！
不知何时，唐出现在时舟的左手上，他快速抽刀，从左到右，“噗嗤”一声，斩过女孩的脖子。
“额！”
女孩挣扎了片刻，然后垂下手，身体向后滑去，“砰”地一声，倒在了被雨水打湿的青石地面上。
鲜血就如同打翻的墨汁一般，从脖子内向外挤压，喷射而出，不一会就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把这整个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时舟上前一步，把已经完全变回原样，瞳孔内再也没了纯净，只剩下灰暗的小女孩的头颅，放回她的脖子上。
如果仔细看，能看到，那灰色的瞳孔之中，甚至有一丝不注意，根本就不会观察到的“解脱”。
小女孩是真正的小孩。
十分可爱，也十分漂亮。
从穿着的衣物材质来看，以前一定是一个，如同公主一般的小可爱。
但现在……
“安息！”
话音落下，时舟突然伸出手，在女孩尸体的虚空上轻轻一划。
咔！
只见女孩身下的地面，突然接裂一条裂缝，像某个怪物的嘴，又像直通地狱的通道，瞬间把小女孩的身体给吞噬了进去。
当时舟站起身，他面前的地面，已经彻底恢复原样，要不是地面被染红，没人会相信，这里曾经出现过某个小女孩吧！
时舟不是好人，从他落入这个世界开始，甚至上一世，都可以说不是好人。
但他却也没冷血到，对这么小的小孩下手的程度。
他不知道，那个隐藏在山后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力，才会把一个人，变成这样。
但有一点他知道。
那就是那个未知的家伙，已经让他多少有一点生气了。
小女孩出现在这里，就注定会死。
因此时舟拔刀没有丝毫犹豫。
他自己就掌握着一定的时间规则，对一个人所拥有的自然时间，自然十分了解。
只要不隐藏，哪怕是雷利那等世界巅峰强者，他都能轻易地看清他们的时间尽头在哪里。
这不是预测未来，看见未来。
只是简单地知道一个人，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能够活多久而已。
而小女孩一出现，时舟就知道她的时间，就只有那短短的十几秒。
因此时舟才会让她近身，给她梳理头发。
那家伙不但能够用药物来激发人体内的生命，达到瞬间爆发的巅峰手段，还能用某种未知的能力，抽取一个人的情感。
这让他想到了凯多旗下，那些吃了人造恶魔果实之后，被剥离了其他情绪表达，只能笑的“等待者”们。
但很显然，这里的这个家伙。
比那些吃人造恶魔果实失败的家伙强的多。
他抽取的是真实的情绪，不是外在的表现。
来到这里，时舟和啾啾一共经历了7、8次袭击。
这么多次下来，时舟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全都视死如归，没有丝毫恐惧与害怕，甚至没有冷静，全都如同野兽一般，十分狂暴，且极端嗜血与暴戾。
哪怕面对的是时舟，并知道时舟的悬赏，他们依旧毫无畏惧。
“走吧！”
时舟伸手，结果刚才，因为要拔刀，而被定在虚空的伞，重新覆盖在头顶，遮挡住这从天而降的冰冷。
“好。”
啾啾在小女孩出现之后，就没再说任何话，但那双以往如同碧玉一般的眸子中，此刻却多了一抹往日没有的血色。
“我讨厌这里。”
他快步上去，和时舟并排向前，“根据记录指针的指引，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处王国‘巴姆王国’。”
“据说这里基本没有海贼，全岛依附于他们的国王，做着狩猎海贼的生意。”
“但我没想到……”
时舟接下了啾啾接下来说的话，“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狩猎海贼的是吧！”
“嗯！”
啾啾点头，“正常战斗，哪怕再如何过分，那都是理所当然，毕竟对待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也说得过去。”
“但这里显然不正常。”
“不管是一直袭击我们的那些傻瓜也好，还是先前那个小女孩，都像是缺乏了情感的木偶，根据某个指令，又或者提前知道了目标，贪婪地吞噬自己的生命，来……”
话到了这里，啾啾停顿了片刻，接着抬起脚步，跟着时舟，走向了通往山巅的台阶。
“来自杀而已。”
“自杀吗？”
时舟想到小女孩，点了点头，“还是你看得仔细，他们好像就是来自杀的。”
“能杀我们当然好，杀不掉，就当解脱。”
“那么那些不想自杀的人呢？”
时舟停了一下，微微抬起伞，望着山顶，轻笑一声。
“想来……”
“就在山的另一边吧！”
山不高，但阶梯却像是怎么也走不完一样，时舟没具体算时间，但想来，他们踏入阶梯之后，应该走了几分钟了吧！
但是他们却像是原地踏步一样。
当他再次抬起伞，望向山顶之时，视线之中的距离，居然和刚开始一模一样。
“不对。”
时舟停下脚步，猛地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他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城镇啊！
那里只有，只有一条悬浮在虚空之中，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阶梯，宛如直通世界尽头，直通地狱一般。
再转头向上看去。
山还是那座山，山顶还是山顶，就连那阶梯尽头，青石雕刻而成的巨石之门，都和刚开始，一模一样。
时舟的视线极好。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门柱上的雕像，此刻应该活了，虽然没有气息，只是傀儡，但那雕像瞳孔之中的敌意，却弥漫整个空间。
“小心。”
时舟偏头拍了拍啾啾的肩膀。
这诡异的台阶，与空间结合在了一起，竟然让他这样的强者，都没有丝毫感知到。
也是时舟太过大意。
离开香波地群岛之后，就自以为自己已经不惧任何人，因此没有丝毫防备。
这才一脚踩进了陷阱。
当然，这也不可能全怪他自己，毕竟这个世界的能力，太过千奇百怪，鬼知道有多少未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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