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嫔正愁不知怎么和楼素衣开口，见楼素衣主动和自己搭话，她小声道：“其实嫔妾有一个建议，皇后娘娘或许可以听听。”
她觉得自己的命运还是有机会改变的，希望就在楼素衣身上，她现在就指望皇后娘娘了。
楼素衣难得见到德嫔局促的样子，倒是被她起了好奇心：“说说看。”
德嫔能有什么建议呢？这个女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娘娘和陛下感情这么要好，只要是娘娘提的要求，陛下一定都会答应。”德嫔陪着笑脸，有巴结讨好的嫌疑。
楼素衣见德嫔卖关子，淡声道：“有话直接说。”
德嫔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外人在，才小声道：“娘娘有没有想过和陛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然后，劝陛下解散后宫？”
楼素衣不敢置信地看着德嫔，只见德嫔表情严肃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楼素衣怎么也没想到，德嫔居然敢跟她出这样的馊主意。
哪怕是慕容待她再好，他也是皇帝，哪能为了她解散后宫？这德嫔还真敢想。
还是说，德嫔故意提这件事，目的是为了离间她和慕容的感情？
她真要向慕容提出这件事，慕容会怎么看她？
德嫔看到楼素衣狐疑的眼神，就知道楼素衣想多了。
她连忙解释道：“嫔妾只是提个建议。说真的，嫔妾也是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考量。以前嫔妾是喜欢陛下的，但看到陛下和娘娘的感情，嫔妾嫉妒的同时也羡慕。似陛下这样的男人，若是爱上，就会一辈子，那我们其他妃嫔留在后宫没有什么指望。与其在后宫耗费下半辈子，还不如出宫，不说其它，起码是自由的。”
她觉得楼素衣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而楼素衣的话，慕容会听，所以她才敢跟楼素衣提这件事。
她是穿越女，楼素衣是重生女，以前她还看不上楼素衣，事实证明，楼素衣比她这个穿越女厉害多了。
楼素衣看德嫔真诚的表情，觉得她说真的。
她是真没想到，德嫔居然敢提出这样的建议。作为当事人，她都不敢想。
好一会儿她才道：“这件事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跟陛下提及……”
“皇后娘娘难道都不想陛下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德嫔不解，不顾一切打断了楼素衣的话。
楼素衣当然是想的，可这不现实，毕竟慕容的身份摆在那儿。
她觉得人不该太贪心，应当适可而止。
“娘娘也想的是不是？既然娘娘也想独占陛下，为何不试试？娘娘不试，又怎知不行呢？”德嫔皱眉问道。
楼素衣实在是觉得德嫔这个人很奇怪。
她自己都不敢有这个想法，德嫔怎么有这个想法的？
解散后宫是多大的事儿，她轻飘飘一句，就能改变皇室立下的祖制？
“这件事我只当没听过，往后莫再提起。”楼素衣沉下脸，让人送客。
德嫔仍然不甘心：“娘娘还是考虑一下我提的建议吧。娘娘有陛下的宠爱自是不觉得，可我们这些不被陛下钟爱的妃嫔却只能守活寡，难道我们就活该在后宫这个地方磋砣后半生吗？”
“这话该问你自己。既然当初选择进宫，就该作好不得宠的准备。退下吧！”楼素衣冷声下了逐客令。
德嫔只觉得楼素衣这个女人没一点野心。
她走到楼素衣跟前，低声对她附耳：“其实娘娘能死而复生这件事我觉得很寻常，我甚至觉得娘娘是从出事那一年直接穿越过来的。因为我也一样，也是从几千年后的穿越者。我本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所在的那个地方人人平等，实行的是一夫一妻的制度。说真的，我希望娘娘也能和陛下一夫一妻。娘娘考虑一下我的话吧，毕竟这是个不错的楔机。如果陛下足够爱娘娘，为何做不到为娘娘解散后宫？娘娘应该也想知道陛下到底有多爱您吧？”
说完要说的，她退后两步，迅速走远。
楼素衣怔在原地，还在消化德嫔跟她说的话。
这些年过去，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是死而复生的人。而德嫔说，她是从几千年后穿越而来。还说她那个时代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度？
锦书见楼素衣表情不对，连忙走过来问道：“德嫔娘娘和娘娘说什么了？”
楼素衣张了张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德嫔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要对她说呢？是因为她们际遇相同吗？
她是从过去穿越到未来，而德嫔是从未来穿到了现在。
德嫔有一件事倒是说得挺对，慕容爱她毋庸置疑，但慕容到底有多爱她？能否做到为她解散后宫？
可她也知道，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
如果做人非要这样斤斤计较，那得多累？
晚上慕容过来咸福宫用晚膳，一眼看出楼素衣心不在焉。
“有心事？”慕容为楼素衣布食，不忘观察她的表情。
还是说回到宫中觉得不习惯。在木兰围场的时候，她就想在宫外多停留几天，硬是被他偷偷抱上了马车。
也许是因为这样，她才闷闷不乐。
“可是想出宫玩？朕最近堆积了不少事务，等忙完，朕就陪你出宫。”慕容声音特意放得轻柔一些。
楼素衣看他一眼：“陛下忙正事要紧，我也不是一天到晚上就只顾着玩。”
“朕不是那个意思。”慕容忙解释。
楼素衣没再说话，专心进食。
慕容还是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却也没再说什么。
一顿饭下来，慕容愈发觉得楼素衣有古怪。
她素来是乐观的性子，若是有话说，肯定会直接跟他说清楚。她不愿意说，那证明这些话难以启齿。
洗浴过后，见楼素衣还是没开口，他又道：“你我是夫妻，你若有事，不妨同朕说。朕能做到的，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楼素衣听得这话看他一眼，他还知道不把话说得太满了？
毕竟在木兰围场的时候，他说可以答应她的要求，最后却把她偷偷带上了马车，皇帝的话跟放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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