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发上坐着。
一边抽烟,一边思考。
东湾村的处境,必须尽快改变。
要么,想办法找到很多的钱,可以支撑东湾村施工。
要么,就要找到愿意为东湾村站台的大人物。
问题是,找谁?
目前的局势,只有“大人物”的站台才能改变。
我所能联系上的“大人物”,只有胡sir。
而且,我还不能直接联系到他。
只有在邓卫先的帮助下,我才能找到他。
这条路,怎么看都没有太大的希望。
可是,还能怎么办?
这件事情,我现在越想越烦。
非常烦躁!
这时,此前离开的周静去而复返。
她在我的身边坐下。
看着我,她突然伸手在我的眉心揉了揉,温柔地说道:“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放松一点。”
我也想放松。
可是现在的情况,我怎么放松?
这时,周静继续说道:“好了,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她没有任何铺垫,非常直接地说道:“你知道胡sir为什么不帮你吗?”
为什么?
我正要开口,周静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
“其实很简单。”
“在胡sir看来,你只是一个临时的工具。”
“有需要,就用一用。”
“不需要,就放在一边。”
这一番话,非常直接。
但是,非常准确地描述了我和胡sir的关系。
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拿起来使用,用完了随意丢弃的工具!
这一点,很不爽!
我看着周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周静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是工具,就不一样了。”
嗯?
这话好像有点意思。
不需要我追问,周静就说道:“你和胡安东接触了几次,应该已经发现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他这样的人,迟早会出事。”
“或者说,马上就要出事。”
顿了一下,周静继续说道:“之前,海格建筑的事情我也在新闻上看到过。”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在意。”
“现在听你说了之后,我就明白了。”
“胡安东想要海格建筑,无非就是因为海格建筑之前拿到了官方的大单子。”
“这个项目,他们至少能赚几千万。”
“可是现在,海格建筑出事,老板黄格不知所踪,副总徐海波死亡。”
“现在的海格建筑,就在风口浪尖上。”
“海城官方,随时都可能取消海格建筑此前拿到的‘单子’。”
“当然,以胡安东的性格,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海格建筑的背后是胡安东,是胡sir。”
“这也就是说,海格建筑本来已经吃下去的肥肉,很可能会被迫吐出去。”
“这个时候,胡安东就会找你帮忙。”
“这就是你的机会。”
周静说了很多。
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我也不太确定。
我还是问了一下周静:“你的意思是,胡安东找我帮忙的时候,我让他找胡sir给东湾村站台?”
“不。”
周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胡安东,不会帮你。”
“他眼高于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话,没错。
可是,她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好在,周静没有让我多想。
她直接说道:“我的建议是,让胡安东吃亏。”
“最好是吃一个大亏!”
“到时候,他不得不求你。”
“当他放低姿态求你的时候,才是你的机会。”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一点,其实有点难。
胡安东的性格暴躁,非常狂妄。
他一直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
怎么让他求我,还是有点麻烦。
这一点,周静也不太确定。
毕竟,她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也不能直接做出判断。
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不过,周静认为“海格建筑”吃下去的那一大块肥肉,会有很多人心动。
很可能,最近就会有动静!
到那个时候,就是我的机会。
总之,我还是要保持耐心。
……
时间匆匆。
午后,我和周静分别。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码头区看看。
一来,去看看周晓燕,给她一个惊喜。
二来,我想和大饼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那天条子在码头区埋伏的消息。
下午一点。
大排档区域依旧人头攒动,热热闹闹。
仿佛,昨天的枪战已经过去。
这也正常。
这里生活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生活的变化。
很快,我看到了正早张罗饺子摊的周晓燕。
小摊前,还有十来个客人。
她一会儿包饺子,一会儿忙着煮饺子,一会儿又从锅里捞饺子,忙得不亦乐乎。
虽然她一个人张罗着饺子摊很忙,可是却井井有条,并没有手忙脚乱的感觉。
她真的很能干。
我看了看,马上走过去帮忙。
周晓燕并没有注意到我。
她头也不抬,一边包饺子,一边客客气气地招呼:“老板,不好意思,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可能会有点慢。”
“三鲜虾仁已经卖完了,现在还有猪肉大葱馅、猪肉白菜馅、猪肉韭菜馅,你要吃哪种?”
我突然有点想要逗她。
在她的饺子摊上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饼干盒,里面都是钱。
以往,大饼和秦姑娘在这里的时候,周晓燕和秦姑娘分工合作,包饺子的包饺子,煮饺子的煮饺子,大饼负责收钱。
现在没有其他人帮忙,就要客人自己把钱放在饼干盒里。
饼干盒里面看起来还有不少钱。
我也不说话,直接把饼干盒拿了起来。
正在擀皮的周晓燕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她放下擀面杖,瞬间抄起了一旁的菜刀。
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看着她,非常意外。
没想到,她还挺凶?
周晓燕看到我,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下一秒,凶狠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容。
她看着我,笑道:“刚哥,你来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无法相信周晓燕还有这么厉害的变脸本事。
这时,周晓燕意识到了手里拿着刀。
她的脸瞬间红了。
有些尴尬。
紧接着,她拿着刀,从面团上切了一段,又默默地放下了刀。
仿佛,她之前并没有拿刀招呼我的打算。
我并没有纠结这一点,随意地放下饼干盒,说道:“我帮你擀皮吧。”
周晓燕说道:“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的。”
我也不管她怎么说,直接伸手抓住擀面杖,随口说道:“这么多客人等着,你不着急他们还急。”
周晓燕愣了一下。
随后,她还是接受了我的提议。
我一边擀皮,一边随口问了一句:“大饼呢?”
“秦姑娘生病了不能来就算了。”
“怎么他也不来了?”
周晓燕解释道:“大饼他之前一直都在帮忙。”
“刚刚客人不多,我就让大饼回去看看秦姑娘。”
原来是这样。
我也没在意。
只是一边擀饺子皮,一边和周晓燕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不一会儿,小摊前的几个客人都已经吃上了。
周晓燕看着我,笑盈盈地问道:“刚哥,你吃什么?我给你包一碗。”
说起来,我还真的饿了。
我随口说道:“白菜。”
周晓燕答应一声,马上忙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碗饺子出锅。
我和周晓燕每人一碗。
这时候,其他的客人都已经吃饱了走人。
小摊前,只有我和周晓燕两个人。
我吃着饺子,心情很不错。
不过,我也有点不太理解。
周晓燕一直望着我,眼中满是笑意。
我有点纳闷,问道:“怎么这么高兴?”
周晓燕笑道:“就是高兴。”
高兴,就挺好。
我也没有和她纠结什么,只是吃着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时间不长,吃饱喝足。
周晓燕忙着收拾,我在旁边坐着抽烟。
我可以看到。
不仅周晓燕在收拾摆摊的小推车,四周其他摆摊的小贩,都在忙着收拾小推车。
而且。
现在这一条路上没有太多的行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满地的狼藉。
食物残渣、污水,全都在地上。
说真的,有点恶心。
这个环境,确实很差。
我的心里,不禁又想到拆迁大排档的计划。
这件事情,其实花不了太多钱。
但是做成了之后,这里的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这些摆摊的小贩,也可以在大排档里有一个档口。
还是要和大饼聊一聊。
这时,周晓燕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里:“刚哥,你下午没事?”
我随口说道:“没什么事。”
“噢。”
周晓燕答应一声,说道:“我要去秦姑娘那里准备晚上用的面,还有馅,你要一起过去吗?”
我点了点头。
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和大饼聊一聊。
周晓燕听到我答应,满脸笑意。
时间不长,我们赶到了秦姑娘的住处。
秦姑娘的感冒有点严重,稍微有点发烧。
不过,大饼已经给她吃了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之后,周晓燕就要去厨房洗菜、摘菜。
我想着她已经忙活了大半天,就让她先休息一下,我带着大饼去了厨房。
大饼很清楚,我找他不会只是为了摘菜。
他关好厨房的门,问道:“大哥,有什么事?”
我直接说道:“昨天中午,码头区有枪战?”
“对。”大饼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听说死了两个人,是条子的卧底。”
我知道,那两人并不是条子的卧底。
我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大饼马上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
发生枪战的那一间房子,原来是一个码头工的住处。
前不久,那个码头工在对面租了一间房子,带着家人搬了过去。
那间房子就空了。
直到昨天,发生枪战。
除此之外,大饼也不了解太多。
这也不能怪他。
最近一段时间,码头区搬出去的人越来越多,空房子也越来越多。
这样一来,就导致偷偷摸摸进入码头区的人越来越多。
以前,因为大家都是熟人。
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就能确定。
可是现在,生面孔越来越多。
但是,他们又不能禁止别人进入码头区。
这一点,还是让人有点头疼。
如果不想一想办法就,搞不好会出现麻烦。
大饼挠了挠头,说道:“大哥,我也知道。”
“可是,他们要把房子租出去,也不能不让。”
“你也知道,大家都是穷怕了。”
“有一点挣钱的机会,都不愿意错过。”
“虽说一个月只有两、三百块,可是总好过没有。”
说到这里,大饼叹了口气,说道:“我都觉得现在码头区变味了。”
“好多老街坊、老邻居,都走了。”
“再这么下去,我怕等不到码头去拆迁,他们就自己走光了。”
嗯?
怎么这么说?
我马上问了一下大饼。
大饼又对我解释了一下。
最近一段时间,码头区对面居民区,有很多的房子便宜出租。
原本,一个月要两三千块的房租,现在只要五六百块。
居民区的环境,自然要比码头区好很多。
以前,他们觉得贵,不愿意搬。
可是现在房租很便宜,他们自然愿意搬走。
这事儿,感觉有点怪。
我仔细问了一下大饼,究竟有多少套房子在出租。
大饼挠了挠头,说道:“究竟有多少我也拿不准。”
“不过,最几天就有十几家搬走了。”
“算上之前的,可能搬走的都有五、六十家了。”
“而且,我听说那边还有很多房子在出租。”
“租金都很便宜!”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怎么会呢?
之前,我在对面居民区买房子的时候,房价并不低。
而且,租金也不低。
就像大饼说的那样,一套房子怎么也要几十万。
稍微好一点的房子,每个月租金也要几千块。
怎么可能在这一段时间里,行情就急转直下?
这太古怪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问了一下大饼:“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大饼说道:“我有他们的电话。”
我从大饼手里接过一张名片。
随后,直接用“大哥大”拨了过去。
对面,是一个口音很重的男人。
我直接询问他租房子的情况。
他告诉我的数字,和大饼之前说的数字有很大的出入。
电话中的人告诉我,一套两居室,每月租金两千块。
这个价格,就是市场价。
我忍不住问道:“之前我听人说,每个月只要五百块,怎么现在又变成两千块了?”
另一端,男人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五百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啊,我知道了。”
“你是码头区的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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