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了一会，没挣开，似是报复般的直接咬下去。
愤怒，痛恨，甚至让她连咬的位置都没看清。
只是发狠，用劲，死死的咬，拼命的咬。
祁郁“嘶”了一声，没动，照旧不知痛的抱她。
小姑娘看似随意，但选的那个地方偏偏是脖颈位置，皮肤最脆弱的地方。
明明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还是清晰感知到她牙齿下口的地方。
锋利牙齿刺破肌肤，很快，血液涌出……
说不出，两人现在到底谁更痛一点。
颜雾被口中的血腥弄的直皱眉，本以为，疼痛能让他松开点，但没想到，这个变态抱的更紧了。
“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点的话，就再重一点，好不好，就当我给你赎罪了，行吗？”
不出意外，这话更刺激了颜雾。
小姑娘报复又委屈的咬的更重，那模样，像是生生要将他那块皮肉扯下。
血水不知不觉顺着她口齿，和衣衫摩挲处化成溪流滚下……。
她恼他疼。
这何尝不是又一种变相的折磨。
这场景，不知持续了多久——
祁郁脸色隐隐苍白，前几日的身体本就没彻底根治好，现在又…过度失血……他隐约觉得自己又要晕了……
但晕之前，他还有话想对她说……要不，再睁开眼时，他又见不到她了。
她总是能躲在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雾雾，我对不起你，但让…让…我放手，不可……能。”
最后一个字刚从喉腔挤出，他就似再也坚持不住的晕倒在地。
意外的变故，让颜雾惊了瞬。
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还是周遭的人帮忙打急救电话，她才醒过神。
—
“病人的情况不算太好，情绪波动太大，又加上短时间内失血过多，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检查完之后一项，白大褂医生起身，去看站在一侧从进来就毫无反应姑娘。
“姑娘，你是他女朋友吧！平时也帮着他调理调理，他这身子，要再这么折腾下去，迟早……。”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不是，他跟我没关系的，没关系。”颜雾边说还边摇手示意。
医生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又看看站在身侧满脸失神的姑娘。
总觉得这两人都不正常。
“不是就不是，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喂他吃点汤，养养胃。”
“他这身体真不行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活不过三十岁。”
颜雾没说话。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颜雾才将视线移到床上的少年身上。
过活不过三十岁。
怎么可能？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这么坏的人，怎么可能。
愣神之际，有人唤她。
颜雾无意识的将视线扫到门口。
眼睫毛还带着水渍。
顾烨靠门站着，不知道看了多久，才选择出声打断。
“出来我们聊聊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楼道背光，只有窗外几道稀稀散散的光线沿着缝隙透过，空气中悬浮着颗装杂质。
颜雾还没醒神，她觉得自己最近的精神已经出问题了。
再这样下去，祁郁没疯，她已经先疯了。
“知道我叫你来干嘛吗？”顾烨不嫌脏的靠着楼道墙沿。
似是烦闷，他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明明灭灭的星火染在指尖，他有瘾似的吸了口。
颜雾不喜欢烟味，甚至是有些讨厌，太长时间没闻过烟味，今天乍然闻到，被恶心的直咳嗽。
顾烨看着她咳嗽的模样。
冷笑一声。
他算是怜香惜玉的人，但对于眼前姑娘，他怜不起来。
说他护短也罢，说他不辨是非也行，他不在乎，他们这种自出生来就什么都不缺的人，从来不在乎什么。
眼高于顶惯了。
所以对他兄弟这般苦苦追求一个不爱他的人来说，他是不理解的。
甚至是想不通的，女人嘛！在他看来，就跟衣服一样，这个不合适，换下一个就罢了！何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
真是够惨的。
要是没事还行，现在医生直接说！再这样下去，他那条命废了。
这……
“里面医生的话，你听到了吧！”
颜雾捂住唇还在咳嗽，这个位置，窗户没开，位置又局促，烟雾要散开，只能往她身后飘……
“医生说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活不过三十岁，这是你想要的吗？”
颜雾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找事来了。
她本来就有气，咳嗽两声后小姑娘瞪过去“关我什么事？他活多久，都跟我没关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哦，确实。”顾烨又抽一口，随即不怕烫的弹了弹火星，让烟升的更高“但你就真的没一点错吗？”
“我有什么错”。颜雾挡住鼻子，微微泛红的眼，已经因为呛鼻而淌下水渍“是他一直缠着我，一直欺骗我，折磨我。”
“我……”都快要疯了。
后面的话，颜雾本想说，又觉得他们蛇鼠一窝，完全没必要。
胡乱擦了两擦泪，她转身就走“如果你没别的话跟我说的话，我要走了。”
“站住。”
颜雾没理。走的更快。
顾烨灭了火星，对着背影出声“那你不想彻底逃离他身边。”
这话不得不承认，是对颜雾最有用的定身术。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呢！让祁郁以后放过你，也放过他自己，行吗？”
“毕竟，你应该也不想他活不过三十岁对吧！”
颜雾满是汗的手心紧了紧，让他去死，她确实没想过。
“要是愿意听听的话，就回来。我保证我这个办法会很有用。”
颜雾缩着手，哪怕再不想承认，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如今最渴望的。
她要是再这么精神紧绷下去，她也会疯的。
“你确定你的办法有用？”
两秒后，颜雾回眸，遥遥望他。
顾烨冷笑一声“你信了不是吗？”
日光倾斜点，光线更暗。
顾烨烟瘾大，又不克制，只谈话这十分钟，他就抽了三根。
颜雾已经被呛得鼻子，眼睛都是红的。
她觉得顾烨不是给她出主意的，是替祁郁来报复她的。
果然，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的…真…真有用。”
“试试不就行了。”他又去点第四根烟。
说完最后一句，颜雾没再耽搁，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听到身后那人说
“你要清楚，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跟祁郁一样，没出息的为女人戒烟，最起码，我不会。”
“而且天上地下，我敢保证，你往后找不到比那个傻子更喜欢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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