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慧放下林怀乐的案卷,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案卷上的信息,像一团乱麻,纠缠不清。
最让她困惑的,是警方搜查林怀乐私宅的路线图——精确到米,甚至标注了夹墙的位置。
这绝非普通线人能够提供的线报水准,除非……除非警方内部早就有人盯上了林怀乐,或者说,有人刻意引导了这一切。
她抓起电话,拨通了黄志诚的号码。
“黄Sir,我是余文慧,林怀乐的辩护律师。关于他的案子,我有些疑问想请教。”
电话那头,黄志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余律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
“警方在搜查林怀乐私宅时,似乎对军火的藏匿地点了如指掌,请问,警方是如何获得如此精确的情报?”余文慧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却充满了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黄志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余律师,这个属于机密案件,不方便透露。”
余文慧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么,警方是否怀疑有人在背后陷害林怀乐?”
“我们会调查所有可能性。”黄志诚的回答滴水不漏。
“我明白了。”余文慧略感失望,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黄志诚突然问道:“余律师,你觉得李俊……像哪种人?”
余文慧怔住了,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李俊……像哪种人?
她脑海中浮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一个是医院里,李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受伤的小弟包扎伤口,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另一个是电视上,李俊一身素黑,折刀立誓,要还猛虎堂一个清白,表情严肃而坚定。
答案模糊难辨。
“我……”余文慧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事,你慢慢想。”黄志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余文慧却久久无法回神。
黄志诚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与此同时,李俊坐在猛虎堂的办公室里,他面前站着的是阿泽。
李俊将一张照片递给阿泽,照片上是一个冷藏柜,上面标注着“屯门码头c73”。
“你曾经替林怀乐送过货,应该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吧?”李俊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阿泽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错,我送过几次货到那里。”
“今晚十点,去屯门码头,找到c73冷藏柜,取回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李俊淡淡地说道。
阿泽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虎哥,万一……万一有埋伏呢?”
李俊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阿泽:“活着回来,你就……不再是走狗。”
语气平静,却重若千钧。
阿泽的心头一震
“我明白了,虎哥。”阿泽深吸一口气,将照片紧紧地攥在手里。
李俊看着阿泽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阿泽是棋子,也是诱饵。
真正的猎物,是那些觊觎账本的残余势力。
夜幕降临,屯门码头笼罩在一片阴冷的雨雾之中。
东莞仔带着两名手下,提前潜入了码头侦察。
他们蹲守在集装箱的阴影中,默默地抽着烟,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将烟头上的火星扑灭。
“东哥,这鬼天气,真他妈冷。”一名手下搓着手,抱怨道。
东莞仔没有理会他,只是眯着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码头,停在不远处。
“是骆天虹的车。”东莞仔低声说道。
紧接着,又有两辆陌生的面包车驶入码头,停在了骆天虹的车旁边。
东莞仔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对劲……南天王不该掺和这种脏活。”
他总觉得,今晚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手下问道。
“撤!”东莞仔当机立断,低声说道:“这里面水太深,不是我们能趟的。”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离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东哥,别看太多。”
东莞仔浑身一僵,他猛地转过身,只见杨吉光正站在他的身后,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杨吉光……”东莞仔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你们玩得……太深,迟早炸膛。”
杨吉光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收回了匕首,松开了手。
“那就……看谁能活到最后。”杨吉光说完,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东莞仔啐了一口,揉了揉被扼住的脖子,低声骂道:“疯子……”
与此同时,阿泽冒着倾盆大雨,小心翼翼地接近c73冷藏柜。
他用工具撬开了锁链,正准备打开柜门,突然,四面灯光骤亮,将整个码头照得如同白昼。
阿泽的心头一惊,他抬起头,只见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有洪兴的残部,有穿着便衣的警察,甚至还有一名穿着西装的海关人员。
“妈的,中计了!”阿泽暗骂一声
混战爆发,枪声撕裂了夜空。
阿泽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避着如雨点般射来的子弹。
他一边还击,一边向c73冷藏柜的方向移动。
混乱中,阿泽终于扑到了冰柜前,他打开柜门,抱住那本黑色的笔记本,滚入了堆满海水的柜子里。
冰冷的海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就在他即将昏迷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将他拖出了冰柜。
阿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杨吉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虎……虎哥……”阿泽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杨吉光没有说话,只是将阿泽扛在肩上,迅速地离开了码头。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一座高塔上,李俊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码头上的情况。
他看着那些为了争夺一本假账本而厮杀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账本是真的,但内容已经被替换。
真正记录着帮派洗钱路径的原件,早已由黄志诚秘密移交给了国际反洗钱组织备案。
今晚的这场混战,只不过是一场戏,一场让所有人以为自己还在争夺旧秩序的残渣的戏。
李俊放下望远镜
余文慧翻看着卷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没有证据,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翻看。
李俊的电话来得突然,“余律师,有没有兴趣,聊聊林怀乐的案子?”
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黎明前,李俊独自走进废弃洗衣厂的地下室,点燃了火盆。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这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黎明前的黑暗,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城市最后的喧嚣也吞噬殆尽。
李俊走进废弃洗衣厂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烂的味道。
他熟练地堆起木柴,浇上煤油,打火机喷出蓝色的火苗,瞬间点燃了火盆。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将昏暗的地下室照得通红。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正是那本被替换了内容的伪造账本。
纸张在火焰中蜷曲变形,黑色的墨迹迅速褪色,化为飞舞的灰烬。
东莞仔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
“你在烧自己的过去?”他望着熊熊烈火,声音低沉。
李俊摇了摇头,火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跳动着危险的光芒。
“我在烧别人的未来。”
东莞仔沉默了片刻,转身欲走,忽又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李俊。
“明天社团大会,你要不要听听大家怎么说你?”
李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让他们说,我说完才算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飞全焦急的声音。
“虎哥!泰山被人劫持,在旺角天桥!”飞全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是拼命赶来。
李俊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一道寒芒闪过。
旺角天桥……那桥下,正是当年少年警讯集训地。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水泥墙壁,看到了那座熟悉的桥。
“叫弟兄们……”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可怕,“……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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