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薇对此并不赞同，“侯爷恐怕对老白王有误会，那位老人家看起来挺慈祥的。”
凤月晚是不知道元薇啥时候见过老白头，但不重要。
到了医馆的时候，神农天墨神情复杂，“来医馆的病人看我这样，都很有良心地去了别家医馆，只有你不在乎我死活。”
元薇忙说道：“天墨大夫，我不是来看病的，侯爷是带我和老白王吵架的。但我一向尊重长辈，不会被侯爷摆布。”
神农天墨被逗笑了，“过来吧，你中了毒，应当是蛊。”
这话让元薇震惊了，她看凤月晚的眼神是歉意，原来侯爷是带她来看病。
神农天墨查看过后说道：“是情蛊，就是这东西让你对战驰情根深种，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元薇愣住了，是因为蛊？这于她而言是个好消息。
她大声说道：“何晴，我是中了蛊，我不是故意的！”
何晴慢悠悠走了出来，“你虽然情有可原，可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实在难听。”
“对不起，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元薇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态度得摆正，“主要还是你自己得想开点，这世上从一而终的男人太少了。”
“呵，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你不去骂战驰，倒是对我甚是刻薄呢。”何晴显然并未消气。
“女子本该三从四德，你确实不够宽容才会把自己气成这样。”元薇说话的时候，见到只小虫子跑了出来，她吓得不敢动了。
何晴给了她个白眼，懒得搭理她。她甚至有些后悔跟元薇废话。
神农天墨解完蛊之后说道：“你去一边休息一会，少说话。”
元薇乖乖点头，坐在了角落里。
这一幕看的何晴直翻白眼，这女人面对男人的时候这么乖巧，面对她却张牙舞爪。
“不明白是吧？等她出了月子，打她一顿她就明白了。”凤月晚小声说道。
元薇是听到了的，可大夫说让她少说话，而且她现在的心情和刚刚确实有些不同了。
神农天墨继续说道：“牢里那些人中的蛊名唤回光，此蛊入体之后无论任何人都只有半个时辰的寿命。出自毒门大蛊师之手，价格昂贵，一只三两金。大蛊师本意是用此蛊，延续突发疾病或是即将寿终但还来不及交代后事之人的性命。”
凤月晚琢磨了一下，“就是说这种蛊虫可以续命？”
“只有半个时辰，而且只能用一次，第二次蛊虫不会入体，即便强行吞下也没用。这么珍贵的蛊虫，被他们这般浪费，实在是暴殄天物。”神农天墨轻叹，蛊虫本无错，错在使用者。
“这半个时辰内就没有转圜的可能吗？”凤月晚问道。
“没有。除非遇到神农天衍，但也只能勉强维持几天性命。”神农天墨说道。
他想了一下又说：“服此蛊之人皆需心甘情愿，甘草便是看出了他们中的是回光，才会并未做什么。晚晚，无需愧疚，此蛊无解。”
凤月晚点头，但错了就是错了，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些。
“那孩子们中的蛊呢？也是大蛊师养的吗？”凤月晚问道。
“嗯。孩子们中的蛊名唤重生，给瘫痪在床或是身体残疾之人一个重生的机会，生机也伴随着危险，并非所有人都能熬得过噬心之痛。”神农天墨说道。
“那武青墨命挺大，是我太过自大了。”凤月晚倒是没太自责，毕竟她当时带了丹药，无论如何也能保住武青墨的性命。
“这话可别在旁人面前说，我清楚你心里有底才会这么做，可旁人怎么想咱们控制不了，别到时候恩情变成了仇。”神农天墨说完这些就回屋睡觉去了。
凤月晚正在消化，信息量有些大，那位大蛊师真是神人，能养出这么厉害的小虫子。
何晴给她倒了茶，“侯爷累了吧？我听说刑场那边还割着呢，甘草大夫在旁陪着呢，墨休帝后休息去了，换成了其他人行刑。”
“何晴姐姐，我不累。”凤月晚喝过茶之后起身，“走吧，你就别在这杵着了。”
元薇默默跟在了她身旁。
俩人出了医馆之后，凤月晚才说道：“你可以说话，师父就是不想你刺激到何晴，何晴情绪本来就崩溃了数次。”
“是我错了。”元薇声音很小，“或许一开始就是场阴谋，我在妇幼院干活的时候，凤容舞话里话外劝我，说我年轻好生养，生一个孩子给我一千两，够我全家买房子买地了。我不敢当她面拒绝，后来半夜的时候就有人进了我的房，并不是战驰，我拼命反抗才得以逃脱。我把这事告诉了战驰，之后便没人打扰我。或许我对他的依赖并不只是因为蛊，还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侯爷，我好像是个坏人。”
这个结论让她无法面对何晴，想起她之前理直气壮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在何晴面前丑态百出。
“你能活下来很不容易了，被此事逼疯的不只是何晴还有你，不同的是她还知道自救，你却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出了问题。元薇，你如今的状况比何晴还危险。”凤月晚认真地说道。
“我凭什么啊？我凭什么难过啊，我凭什么疯掉啊，是我不停在伤害何晴！”元薇声音逐渐变大，她无法控制自己。
“都是战驰的错，他死了，时间会淡化一切，别着急，慢慢来吧。”凤月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暂时留在六扇门，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就别去找孩子了。”
“好。”元薇回答之后就没再出声。
凤月晚把她送回了六扇门，跟宁沅说了一声，宁沅晚上便留下照顾元薇。
随后凤月晚回了家，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脑子乱的很。
凤月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眼之时天已经大亮。
她去厨房随便吃了两口，而后换上官服就进宫去了。
关于凤月侯来早朝这事，朝臣今日并不意外，昨天发生了那么大事，死了那么多人，凤月侯出现理所应当。
凤月晚上前，她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臣有错，臣昨日并未拼尽全力去医治嫌犯，臣先入为主的给他们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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