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茹这些年在海城，没有白混，之前跟着mike时，她三教九流也认识不少。
现在这个时候，这些人就派上用场。
大把的砸钱，自然有见钱眼开，甘心给她做中间人。
她通过中间人，结识了专门帮人到港岛的渔民。
她对着阿杰几个人没说谎，的确晚上海岸边。
都是帮着偷偷过去的渔民，钱给到了，没人会拒绝。
曹慧茹过去那晚不算太顺利，中途遇到海岸巡逻警检查。
她和渔民之前就达成协议，遇到这些人，花钱了事。
果然只要票子在手，任你是黄皮肤还是白皮肤，它都好使。
没有身份证的她，只能躲在港岛较为廉价的出租区。
她在等待，等待离开这个国度的机会。
程美茹在阿杰几人离开后，她记得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疯子要是回来了，你们都活不了。”
她知道对方嘴里的疯子，因为那人总是骂骂咧咧。
感觉随时都想要了她们祖孙的命，现在的她，心里很着急。
被蒙着双眼，看不到手机位置。
她只得自己蜷着身体，在地上寻找，凭感觉找位置。
两天滴水未进，她身体也吃不消，这会儿头晕脑胀。
可她还是要强打精神，这是她们唯一活命机会。
好在那人把手机扔给她的位置不远，这让她费了劲却找到，可是她看不到。为了让自己看到手机，程美茹咬咬牙，身体倒向地面。
她将脸贴在地上，一下一下蹭着脸上被绑的布。
这个过程不轻松，她的脸感觉到生疼，她知道自己脸这是破相了。
不知道用了多久，绑在眼睛上的布总算下来。
长时间看不到光线，她不敢直接面对亮光。
只得眯着眼睛，确定好了手机位置。
人又接着蛄蛹身体，向着手机蛄蛹过去。
被绑的双手早已麻木，她费劲了力气才挨着手机。
当她意识到自己双手无法拨打电话时，她气恼到想大哭。
看着不远处，小孙子被随意丢在一张破桌子上。
她眼泪止不住，这一刻感觉是“叫天天不应！”
程美茹再次蛄起身体，朝着地上丢弃的脏筷子而去。
她要用嘴巴咬着筷子，拨打电话。
警察在接到报警电话时，喜出望外，这大概是今天最值得庆幸的事。
当他们赶到那里时，天色已晚，看到程美茹那瞬间，大家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她整个人累倒在手机旁，人已经处在昏迷。
脸上都是血迹，身上的衣服，早就脏污不堪。
看得出，她经历了不少折磨，才将电话打出。
肖程的手术十几个小时后才结束，医生和病人一起出来。
沈晴看着一脸严肃的医生，她心中有着不祥的感觉，可她不愿意承认。
她不敢开口问，只得眼巴巴看着医生，像个无助的孩子，在等待一个不好的消息。
林医生为难地说，“阿程这次伤势太重，命是保住了，可是……”
他都不知道怎么把话说下去，所有人从医生的表现就知道，结果一定不好！
沈晴不知道自己在发抖，她说话时，声音颤抖。
“林医生，你是国内最好的医生，你一定能把他治好对不对？”
林医生看着眼前的沈晴，他很为难，但他是医生，不能欺骗患者家属。
“肖太太，我和你虽不算太熟，可我和肖家人都熟。
救阿程，我会全力以赴，可现在他伤势真得很重，即便过了危险期，他可能不会清醒。”
这话，让李姐听不懂。
她跟林医生熟悉，过去她陪着程美茹来医院，没少见林医生。
“林医生，你也知道，我家肖太太现在身体不好，这消息让她怎么受的了？
还有你说醒不了，什么意思？”
李姐一连串问题，林医生略显尴尬。
他深深叹出一口气，说道。
“阿程这次伤的不轻，身上几处骨折，这还算小伤，导致他无法醒来，是脑部有瘀血，头部受到撞击，产生瘀血……”
他一系列医学用语，听得人都是似懂非懂，总之一句话，他不容易醒来。
俗称“植物人。”
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人崩溃？
首先受不了的是佟霞，她一把抱着女儿，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个样子？我们究竟是惹了谁？可着我们一家祸害？
你爸腿还没好，你男人又成了这样！
我的孩子啊，以后你可怎么办？”
林医生见眼前乱作一团，他忙出声安慰。
“也不是没有醒来的机会，就是要等，需要家属绝对的耐心。”
说话间，他连续讲了几个事例，都是后来康复的。”
佟霞却没心听，她说了句。
“有是有，那不都是国外吗，国内就没听到过。”
她这话让原本刚有些希望的李姐，一下子泄了气！
警察电话来时，李姐最激动。
她看着沈晴母女，小心说道。
“阿晴，我去看看你婆婆和孩子，你缓缓？”
沈晴却一下子站起身，她对自己母亲说。
“妈，我就只生下这孩子，我不能不管他。”
这话没头没脑，可佟霞就是懂女儿心思。
她知道女儿不会丢下肖程，也不会丢下肖家。
眼泪忍不住流，她不能让女儿去做无情无义之人，可以后就苦了自己孩子。
沈晴再见到自己孩子那一刻，她终是绷不住。
放声大哭，是她对自己命运不公的痛斥。
她恨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她，给了她希望，就掐灭它。
看着自己孩子，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婆婆程美茹，样子实在不忍直视。
最难过当属李姐，她看到程美茹的模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几十年相处，什么时候她这么狼狈过？
“她一边给她洗手擦脸，一边眼泪掉个不停。
“回来了就好，身体慢慢养，这脸上的伤也能养好。”
程美茹根本无心管自己，她问李姐。
“孩子怎么样？”
电话打出后，她累晕过去，怎么被救起，她不清楚。
“没事，你放心吧。
要说一点罪没受，也不可能。孩子哭的都没了声音，医生说嗓子要恢复些日子。
也没吃饱，要好好养养。
在医院做做检查，要是没事，也就回家去。”
说到回家，程美茹看着李姐，她问。
“怎么一直没看到阿程，以她对儿子了解，他不可能不过来看自己和孩子。”
这会儿不但儿子没来，那丫头也没来，她心里不禁开始怀疑？
“你跟我说实话，发生什么事了？”
李姐欲言又止，刚才沈晴想过来看程美茹，被她拦着。
怕她见到会哭诉，这让程美茹怎么办？”
看着李姐这副模样，程美茹更加确定自己想法。
“说到底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跟我也遮遮掩掩？”
这语气已经是很愤怒，表明了她现在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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