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说完话，开始解扣子脱衣服：“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张英：“着什么急啊，先去洗洗！”
小齐：“给你看完好东西我再去洗。”
张英：……那衣服都脱了，一会出去不该冷了？
小齐解开外套，从贴身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布小口袋。
他把红布口袋里的东西往出一倒，即使在昏暗的油灯下，光泽都差点闪瞎张英的眼睛。
一个金手镯，一个金戒指，还有几对金耳环。都缀着宝石，张英也说不上好赖，就是以她的眼光看上去，都像是后世可以进博物馆的东西。
还有一块黄金的牌牌，上面什么纹饰都没有。小齐说这叫无事牌（无饰），保佑平安无事，图个吉利。
原来是这个好东西。张英看的目瞪口呆：“怎么这么多黄金？哪来的？你一路上揣着，也不怕遇到坏人！”
小齐嘿嘿笑：“齐苏眉把我骗回去，我爸妈生气了。
干脆给我们把家分掉，省的以后她再作天作地，妨碍我们。
我爸那支，是太爷爷辈来的城里，以前开丝厂的，家里有点钱。后来爷爷抽鸦片把家业败光了，太奶奶的私房和嫁妆就留给了我妈。
这些黄金是齐家留下来的。
我妈祖上，是当官的，我外祖父还留过洋，苏家留下来的东西，在这。”
张英轻手轻脚的拿起那些黄金，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或者弄变形了。
小齐又开始解皮带。
厚厚的棉裤脱下来，裤腰处有个内袋。
内袋里也有个红布包。
小齐把里面东西小心翼翼倒出来，张英一看，哗，这个更不得了。
温润的羊脂白玉手镯，玉佩。通透的翡翠，有吊坠，有耳环，还有珠子串成的项链。
张英忍不住白小齐一眼：“带这么多东西，不安全不说，一路上行动都不方便吧！这多难受啊！”
小齐继续笑，眼睛亮亮的看着张英。
那笑，比黄金珠宝更晃眼。
张英叹了口气：“算了，你衣服都脱了，再出去感冒。我给你把洗漱的水端进来。”
炉子上常年坐着水壶，开水有了，但是水缸里水不多了，怕是不够小齐擦洗。
张英准备去井里再提点水的时候，小安拉开门出来：“姐姐，水很重，我帮你提。”
张英让开井绳：“还确实怪重的。你怎么还没睡？”
小安：“高兴的睡不着。”
张英问：“遇到啥好事了？”
小安提了满满两桶水，毫不费力的提回去倒入水缸。
果真是大小伙啦！
刚开始饿的面黄肌瘦，说是自己可能很快就会病死的小孩，一转眼就这么高这么大了。
张英拍拍小安的胳膊：“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劲了。”
小安脸一红，才说道：“我看见蘑菇袋上有菌丝长出来了，所以高兴的睡不着。”
张英纳闷：“你不是都做了半年实验了？蘑菇袋长出菌丝了，那不是应该的？”
小安反驳：“那不一样。”
不过没说为什么不一样，倒完水就回屋了。
张英也没再问，端着热水回屋给小齐洗漱。
两个人洗漱完了倒掉水，张英才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虽然都在烧炕，但是一个人的被窝，就是不如两个人暖和。
张英还在眯着眼睛看她手里的首饰。
小齐把这些东西胡乱往枕头底下一塞，一口吹灭灯：“先睡吧！”
张英：“……我还想再看看。”
小齐：“再看天都该亮了！”
张英一直体温偏低的，所以很喜欢热源。大夏天的，石头都被晒的发烫，张英都喜欢靠在上面休息。那种热度，能通过脊椎，传向四肢百骸，直达灵魂深处。
小齐身体热的发烫，搂住张英，张英从灵魂深处发出满足的喟叹。
小齐低笑：“想我了吧？”
张英毫不犹豫就承认了：“对，想你了！”
想自己男人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墙外是冰封的世界，墙内炉子熊熊燃烧，温暖如春。
张英陷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直到听到外面细微的动静，张英估计是小安起来做早饭了。张英惭愧，小安放假在家的日子，她过的太舒坦了。
在被窝里挣扎了会，眼看着快迟到了，张英只好起来洗漱，准备上班。齐苏阳一路风尘仆仆，昨晚上又睡得晚，还没醒。
张英拉开房门一看，果然，堂屋一片热气腾腾。
羊肉粥，羊肉胡萝卜的包子，切的细碎的芥菜疙瘩，拌了醋，香菜，还滴了几滴油，看上去非常诱人。
张英笑：“哎呀，小安，你怎么准备这么多吃的？
你得起多早啊？
还在长身体呢，难得放假，你们就睡到自然醒，我自己去街上买点吃的就行了。”
小安笑笑不说话。
张英喝了一口粥，从味蕾开始，整个人都暖过来了。又咬了一口包子，松软喧腾，面粉的香味跟胡萝卜的甜，羊脂肪的润，羊肉的鲜，结合在一起，让人灵魂都欢欣起来。
张英忍不住感叹：“小安，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这包子，国营饭店都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小安就看着张英大口吃包子，喝粥，时不时夹一筷子咸菜。
张英吃了八分饱，才看到小安的黑眼圈：“你该不是昨晚上没睡吧？”
小安摇摇头：“我睡了的。”
张英：“蘑菇种出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我们小安以后是要干大事的，可不能为这么点小事就高兴的睡不着。”
小安胡乱点头：“嗯嗯，我现在有点困了，一会去补一觉。”
张英上班去了，整个院子又陷入了宁静。
又下起了雪来，雪花无声飘落，在屋顶，在地上，在窗户上。
张平早就醒了，就是不想起。看到小安进来，也忍不住说：“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外面多冷啊！”
小安就笑：“这不是姐姐喜欢吃我做的饭？
这做饭的机会也不多呀，能做就做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垫一下再睡？”
张平一下子高兴起来，躺在被窝里吃饭，是每个孩子的梦想。就算是已经快长大的孩子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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