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明，你真是翅膀硬了！”陈星平气得咬牙切齿，“你知道这位钱老板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吗！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思进取的艺人。”
陆泽明无所谓地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打字聊天。奈何手机太卡，每一次都要转好久。
不过，他也没钱换就是了。
陈星平指着他的鼻子骂：“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多少价值。”
消息转半天没转出来，陆泽明冷淡的听着，不做任何回应。
所谓的全民搞笑节目，就是一档整蛊艺人的搞笑直播。一般进来的也就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陆泽明坐在后台，顿感屈辱。什么样的公司会送自己的艺人来这种恶心无聊的节目里面。
是了，他的黑心公司会。
“16号，那个谁到你了。”场务随意一喊，大笑着离开。
陆泽明看了眼自己的胸牌，16号，到他了。
在不知道是第几个水球和鸡蛋砸过来之后，陆泽明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他踉跄了两步。主持人的笑容在眼前变得狰狞扭曲。
湿乎乎的鸡蛋液比可乐恶心，似乎还有点发臭，也不知道是哪里买来的劣质鸡蛋，臭了也说不定。
陆泽明不敢生气。起码他赚了5000块钱。
看着五位数的余额，陆泽明强撑起微笑。他自嘲地想，谁会和钱过不去。
陆泽明如行尸走肉般走着，他最后的价值在计划表上被排得满满当当。
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陆泽明微微皱眉，没好气：“你来干什么？”
“我…我…”钱多森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递了毛巾过来。
“谢谢。”陆泽明顺着墙根蹲坐在地上，拿毛巾把脸擦干净了。
陆泽明看着钱多森蹲下：“你怎么进来的？”
“买票。”钱多森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立马道，“20块，不贵。”
是啊，像他一样廉价。
但他知道钱多森不是来笑话他的，不过是真心喜欢的人单纯的买了一张侮辱他的票，坐在了他那笑话般舞台的观众席。
“还好吗？”钱多森不安，只能凑在陆泽明身边，寻找安全感。
陆泽明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钱多森的心跳来不及反应般的激烈跳动。
听着那磅礴的心跳，陆泽明混沌的大脑微微清醒。
“这是……做什么？”钱多森害羞地把头埋低。
陆泽明声音闷闷的：“让你抱一次，给你刷刷经验。”
“哦，好。”钱多森乖巧。
起码听着钱多森的心跳，他知道他也是被爱着的。
—
陆泽明站在风里，街道银装素裹。
旁边杜尚清的粉丝的队伍排到了他的面前。而他只有被吹冷风的份。面对杜尚清那挑衅的目光，陆泽明视若无物。
刘海被风轻轻撩起，手机卡顿的厉害，他就干脆抬头看天。
手指被冻得僵硬，这么冷的天，还是别让粉丝跟着出来受罪比较好。没人，倒也清静。
有一道目光已经注视他很久了，每一次来，那个穿着奇怪，看起来极其怕冷的大叔总会盯着这边看。最开始的时候，以为他的普通路人，可他能一站站到握手会结束。
这么冷的天，被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走。
“可能是这里谁的粉丝吧……”胆子倒是钱多森一样小，不过，他比钱多森勇敢点。
鬼使神差的，陆泽明向这个陌生大叔招了招手。
‘大叔’吓得后退了半步，回应了他。
这攥紧手心的动作……陆泽明微微皱眉。
“陆泽明！握手会还没结束，你要去哪！”跟班助理大吼道。
陆泽明立马从栏杆翻了出去。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
“不知道，挺没素质的。”
“刚就坐哪玩手机发呆，啥也不干。挂不得前面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比得上我们清清，温柔，努力又敬业。”
“娱乐圈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陆泽明习惯了，他只向前跑去。神秘的‘大叔’也开始逃跑。
“你跑什么！”陆泽明气得大吼了一声。
下一秒，自己被雪绊了一下，摔进了雪里，模样狼狈。
钱多森这才跑了回来，急急忙忙：“没…事吧？”
陆泽明生气地皱眉：“都怪你！你要是不跑，我会摔吗！裤子都湿了…”
“对……对不起……”钱多森抖得厉害，“我…有点害怕，才跑的。不是，故意的……”
陆泽明干脆坐雪地上了，拽了一把钱多森，给人直间坐雪地里了。
现在好了，两个人凑不出一条干净裤子。
“喂。你每次都来，为什么不来找我。看我一个人坐那，很有意思吗？”陆泽明坐在雪里，和钱多森并肩看天。
“我…害怕。人太多了……”钱多森都快抖成筛子了。
陆泽明看着他：“那你每一次都来干什么？害怕就别出门啊。”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敢就应该呆在舒适区里。
陆泽明在等，在等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答案。
“想来。”钱多森的刘海很长，总是让人看不起眼睛，“万一……这一次敢了呢……”
陆泽明愣了一瞬，笑了起来，动僵的手指微微取起。
再一次，埋进了钱多森怀里。
“真暖和啊……”陆泽明谓叹道。
“你瘦了。”他能感受到钱多森回抱住了他，暖意将冻僵的身体温热的包裹住，小心翼翼。
陆泽明昏昏沉沉：“嗯……等下请我吃饭。”
“好。”钱多森悄咪咪地抱得更紧了一点，还在窃喜没被发现。
陆泽明觉得，自己就像超市里促销打折的廉价商品，明码标价的便宜货色，不奢求买走他的人能对他多好。
可如果，买家是钱多森的话，倒也不错。
—
陈星平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眉开眼笑，虽然股份少了，但好歹陆泽明上道了。便慷慨地多给他分了一杯羹。
直到今天。
“王总不介意你有金主，还愿意找你。在圈子里这样慷慨大方的人已经不多了。”陈星平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带着丝丝胁迫，压在他的肩上。
“这不合规矩吧。”陆泽明看着眼前这位‘慷慨’的商人，完全笑不出来。
“怕什么。就那个姓钱的，都没碰过你吧。”陈星平嘴角含笑，“再说了，就那个连出门都怕的胆小鬼，就算是知道了，也会死心塌地地对你好的。你啊，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好好陪王总就行。”
“你真让人恶心！”陆泽明怒吼。
陈星平怒视着他：“你和我横有什么用！自己没本事，怨谁都没用！”
那道还算温和的男声响起：“陈大经纪人，对我的人还是温柔些为好吧。”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陈星平立马狗腿地凑上去。
陆泽明恶心得快吐了，说话带刺：“哼，你是什么恶心的东西。穿得人模人样，难道就不是禽兽了吗？”
王总大笑着：“说得好，不过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
说着，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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