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李渊背着磨得发亮的玄铁行囊,站在南城门下,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待了五年的城池。城门上“东城”二字斑驳褪色,一如他此刻复杂的心境——这里有他拼死换来的安宁,却没有能治愈妹妹李念怪病的解药。
三个月前,李念的病情突然恶化。那个总是笑着说“哥哥是盖世英雄”的小姑娘,浑身皮肤开始浮现冰晶状的纹路,体温低得惊人,即便裹着三层狐裘,依旧瑟瑟发抖。太医诊断为“寒脉蚀骨症”,是百年难遇的奇症,唯有北原雪域深处的“九阳异能果”能化解。
“九阳异能果,聚雪域九阳之气而生,十年一结果,果肉蕴含纯阳异能,可破世间至寒之症。”太医的话如同惊雷,在李渊心中炸开。他曾是北原守军的校尉,五年前因一场惨烈的异族之战重伤退役,辗转来到东城定居,本想就此安稳度日,可妹妹的病,让他不得不重新踏上那条充满凶险的道路。
“哥哥,你真的要去吗?”李念坐在马车里,隔着车窗伸出苍白的小手,眼中满是不舍。她的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颤抖。
李渊握住妹妹冰冷的手,掌心的温度却无法温暖她分毫。“念念乖,哥哥去去就回,等我带回异能果,你就能像其他小姑娘一样,去城外摘花、放风筝了。”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李念将一枚用红绳系着的狼牙吊坠塞进李渊手中,“这是五年前你从北原带回来的,你说它能辟邪,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保护你。”
李渊握紧狼牙吊坠,吊坠上还残留着妹妹的体温。他点了点头,转身不再犹豫,大步走出城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之中。
从东城到北原雪域,需要穿越千里荒漠和一片危机四伏的黑森林。李渊骑着一匹耐力极佳的乌骓马,日夜兼程。他身上穿着当年在北原参军时的玄铁铠甲,铠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痕,那是他浴血奋战的见证。行囊里除了干粮和水,还有一把重五十斤的玄铁刀,以及一张绘制着北原地形的残破地图。
三天后,李渊进入了黑森林。这里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阳光很难穿透茂密的枝叶,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散发着腐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来人这里并不太平。
李渊勒住马缰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知道,黑森林里不仅有凶猛的野兽,还有盘踞在此的盗匪。五年前,他护送粮草路过这里时,就曾遭遇过盗匪的袭击,那场战斗,他至今记忆犹新。
突然,一阵沙沙声从左侧的灌木丛中传来。李渊眼神一凛,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刀,催马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十几名手持利刃的盗匪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手中挥舞着一把开山斧。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刀疤脸壮汉声如洪钟,眼中满是贪婪。
李渊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就凭你们,也配拦我的路?”他胯下的乌骓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一声嘶鸣。
“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刀疤脸壮汉怒喝一声,挥舞着开山斧朝着李渊砍来。开山斧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
李渊不敢大意,侧身躲过开山斧的攻击,同时手中的玄铁刀顺势劈出,一道寒光闪过,直奔刀疤脸壮汉的脖颈。刀疤脸壮汉脸色一变,急忙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肩膀被玄铁刀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兄弟们,并肩子上,杀了他!”刀疤脸壮汉捂着伤口,厉声喝道。
十几名盗匪见状,纷纷挥舞着利刃朝着李渊冲来。李渊骑着乌骓马,在盗匪群中穿梭,玄铁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一条生命。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五年的退役生活并没有让他荒废武艺,反而因为常年的锻炼,变得更加沉稳有力。
半个时辰后,黑森林里恢复了平静。十几名盗匪全部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李渊勒住马缰绳,脸上溅满了鲜血,眼神却依旧冰冷。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没有丝毫停留,催马继续朝着北原雪域的方向前进。
走出黑森林,眼前便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漠。荒漠上黄沙漫天,狂风呼啸,能见度极低。李渊拿出地图,仔细辨认着方向。他知道,这片荒漠名为“死亡之海”,常年干旱少雨,水源稀缺,而且经常会出现沙尘暴,一旦遇到,九死一生。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催马在荒漠中疾驰。白天,他顶着烈日前行,汗水浸湿了铠甲,皮肤被晒得黝黑;夜晚,他就在沙丘背风处露营,点燃篝火取暖,同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食物和水越来越少,他不得不节省着食用,有时候一天只能喝上几口浑浊的水,吃一小块干粮。
第五天中午,正当李渊在沙丘上休息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立刻站起身,握紧玄铁刀,警惕地望去。只见一队身穿异族服饰的骑士正朝着他的方向疾驰而来,大约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持弯刀,脸上带着凶悍的神情。
“是北原蛮族!”李渊心中一沉。北原蛮族是北原雪域的土着,性格剽悍,崇尚武力,经常南下劫掠。五年前,他就是因为与北原蛮族作战,才重伤退役。
“杀!”蛮族骑士看到李渊,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纷纷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
李渊深吸一口气,催马迎了上去。玄铁刀与弯刀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之声。他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在蛮族骑士中左冲右突,玄铁刀每一次落下,都能砍倒一名蛮族骑士。
可蛮族骑士实在太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李渊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就在这时,一名蛮族骑士趁着他不备,从背后偷袭而来,弯刀直奔他的后心。
李渊心中一惊,急忙侧身躲闪,可还是被弯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背后的铠甲。他强忍疼痛,反手一刀,将那名蛮族骑士斩于马下。
“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尽快突围!”李渊心中暗道。他环顾四周,发现左侧的沙丘较为低矮,或许可以从那里突围。
他咬紧牙关,催动体内最后的力气,挥舞着玄铁刀,朝着左侧的沙丘冲去。蛮族骑士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李渊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毅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蛮族骑士的包围圈。
他催马疾驰,背后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顺着铠甲滴落,在黄沙上留下一串鲜红的印记。蛮族骑士在后面紧追不舍,马蹄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黄沙漫天飞舞,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沙尘暴。沙尘暴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朝着李渊和蛮族骑士席卷而来。
“不好,是沙尘暴!”李渊心中暗叫一声,催马朝着沙尘暴的边缘跑去。他知道,一旦被沙尘暴卷入,必死无疑。
蛮族骑士看到沙尘暴,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纷纷勒住马缰绳,不敢再追。李渊趁机加速,终于冲出了沙尘暴的范围,摆脱了蛮族骑士的追击。
他骑着马,在荒漠中又行了两天,终于看到了北原雪域的身影。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巍峨耸立,山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散发着阵阵寒气。山脚下,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上稀疏地生长着一些耐寒的植物。
李渊心中一喜,催马朝着雪山的方向跑去。可就在这时,他胯下的乌骓马突然发出一声嘶鸣,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李渊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查看了一下乌骓马的情况,发现它已经筋疲力尽,气息奄奄。
“辛苦你了。”李渊抚摸着乌骓马的额头,眼中满是愧疚。这匹跟随他多年的战马,陪他走过了无数艰难险阻,如今却倒在了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
他将乌骓马安顿在一处背风的山洞里,留下了仅剩的一点水和干粮,然后背着玄铁行囊,独自一人朝着雪山走去。
北原雪域的气温极低,寒风刺骨,李渊身上的玄铁铠甲虽然能抵御一部分寒冷,但依旧让他冻得瑟瑟发抖。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行走,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雪地里布满了冰裂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他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朝着雪山深处走去。地图上标记着九阳异能果生长的地方,就在雪山之巅的一处悬崖上。可想要登上雪山之巅,并非易事。
走了一天一夜,李渊来到了一处陡峭的冰崖下。冰崖高达数百丈,崖壁光滑如镜,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根本没有落脚之处。他抬头望去,只见冰崖顶端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尽头。
“看来,只能从这里爬上去了。”李渊心中暗道。他从行囊里拿出登山镐和绳索,将绳索的一端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然后握紧登山镐,开始攀爬冰崖。
冰崖上的冰层非常滑,登山镐很难固定,每向上爬一步,都充满了危险。李渊小心翼翼地攀爬着,双手被冻得通红,手指几乎失去了知觉。他时不时会脚下打滑,身体悬在空中,只能依靠登山镐和绳索支撑。
就在他攀爬至半山腰时,突然,冰崖上的一块巨石松动,朝着他砸了下来。李渊心中一惊,急忙松开一只手,抽出玄铁刀,朝着巨石劈去。“咔嚓”一声,巨石被劈成两半,朝着山下滚落。
可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冰层突然破裂,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朝着山下坠去。千钧一发之际,李渊下意识地将登山镐插进冰崖,绳索紧紧地绷住,拉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他悬挂在半空中,身体被风吹得左右摇晃,脸上和手上都被冰块划伤,鲜血直流。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咬紧牙关,一点点地向上攀爬。
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攀爬,李渊终于登上了冰崖顶端。他躺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酸痛无力。休息了半个时辰后,他站起身,朝着地图上标记的悬崖走去。
悬崖边,生长着一株奇特的植物。这株植物只有三尺来高,叶片呈暗绿色,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顶端结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果实。果实通体金黄,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温暖了许多。
“九阳异能果!”李渊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去。他能感觉到,异能果散发着一股精纯的纯阳之力,正是治愈妹妹病的解药。
就在他伸手想要摘下异能果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悬崖下方窜了出来,朝着他扑了过来。李渊心中一惊,急忙侧身躲闪,同时抽出玄铁刀,朝着黑影劈去。
黑影灵活地避开了玄铁刀的攻击,落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李渊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体型比普通的狼大上数倍,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嘴角露出锋利的獠牙。
“雪灵狼!”李渊心中一沉。雪灵狼是北原雪域的守护兽,性格凶猛,实力强悍,而且擅长冰系异能,极难对付。
雪灵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猛地朝着李渊扑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留下一道道残影。李渊不敢大意,挥舞着玄铁刀,与雪灵狼战在一起。
雪灵狼的爪子锋利无比,每一次挥舞,都能划出一道道冰棱,朝着李渊射去。李渊凭借着精湛的武艺,不断地躲避着雪灵狼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战斗越来越激烈,李渊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手中的玄铁刀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而雪灵狼依旧精力充沛,攻击越来越凶猛。
“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速战速决!”李渊心中暗道。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剩的力气全部汇聚在玄铁刀上,同时运转体内的内劲,刀身瞬间被一层淡淡的金光包裹。
“斩!”李渊大喝一声,挥舞着玄铁刀,朝着雪灵狼劈去。刀气纵横,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雪灵狼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想要躲闪,可已经来不及了。玄铁刀狠狠地劈在了它的身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雪灵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了雪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李渊看着倒在地上的雪灵狼,松了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雪地上。他休息了半个时辰,才缓缓站起身,走到悬崖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了九阳异能果。
异能果入手温热,散发着浓郁的纯阳之力。李渊将异能果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特制的玉盒里,然后背上玄铁行囊,朝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同样艰难,李渊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花了三天时间,终于走出了北原雪域,来到了山脚下的草原。他找到了之前安顿乌骓马的山洞,发现乌骓马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
他骑着乌骓马,朝着东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归途中,他又遭遇了几次小麻烦,但都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武艺化险为夷。
十天后,李渊终于回到了东城。他没有片刻停留,直奔家中。当他推开门,看到李念正坐在窗边,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时,心中一紧。
“念念,哥哥回来了!”李渊快步走到李念身边,拿出玉盒,打开盖子。九阳异能果的金光瞬间弥漫开来,房间里的温度都升高了许多。
李念看到李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异能果吸引。“哥哥,这是什么?”
“这是九阳异能果,能治好你的病。”李渊笑着说道,将异能果递到李念手中。
李念接过异能果,轻轻咬了一口。果肉甘甜多汁,一股精纯的纯阳之力瞬间涌入她的体内,顺着经脉游走。她身上的冰晶状纹路开始慢慢消退,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
半个时辰后,李念身上的冰晶状纹路完全消失,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她站起身,蹦蹦跳跳地来到李渊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哥哥,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李渊看着妹妹恢复健康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的泪水。他知道,这一路的艰辛和危险,都是值得的。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李渊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温暖而明亮。李渊握着妹妹的手,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幸福。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妹妹平安健康,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挑战。而北原雪域的那段经历,也将成为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激励着他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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