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恍然。
对啊，他差点忘了，那第一规则石柱可不就是第一天王留下的吗。
只是他从未说过此事，这位第一天王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经历。
这份眼光，当真毒辣。
苏夜恭敬抱拳：“晚辈侥幸。”
“侥幸？”
萧擎天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了一些。
“光是侥幸，可拿不走葬神墓地中，那两位远古神魔留下的……神格。”
“神格”二字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空旷的大殿！
苏夜瞳孔微缩，这一次的震惊远比刚才更甚！
在葬神墓地中获得神格乃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
甚至就连同样和他一同前往葬神墓地的夏知秋张轩等人都不清楚神格的事情，苏夜自己也没想好要怎么处置那两枚神格。
可……这也被一眼看穿？
这位第一天王的眼力，未免太恐怖了些！
诶……
等等。
难不成这位第一天王也曾经在葬神墓地中得到了神格才成就如今的天王之位？
那他知道神格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了。
注意到苏夜骤然紧绷的身体和眼中闪过的警惕，萧擎天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温和。
“放松些，小家伙。老夫若对神格有歹意，你此刻便无法站在这里与老夫说话了。你能得到神格证明你有领悟更高法则的天赋。老夫只是好奇，你得到了几枚？又是何种属性？”
话已至此，隐瞒已无意义，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苏夜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
“嗡！”“嗡！”
两团光芒自他体内浮现，悬浮于掌心之上。
一团光芒呈现出深邃的银灰色，内部仿佛有无数空间在不断生灭、折叠，正是空间神格。
另一团光芒则殷红如血，内部有无尽杀伐之气凝聚成亿万兵戈虚影，嘶吼咆哮，则是杀戮神格。
两枚神格一出，尽管气息被苏夜极力收敛，但那源自本源位格的压迫感，依旧让整个大殿的星空穹顶都微微荡漾起来！
萧擎天看着那两枚缓缓旋转的神格，一直古井无波的温和眼眸中，终于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叹与震动！
“空间……杀戮……好！好！好！”
他连道三声好，目光灼灼。
“没想到，你竟能得此这两位远古神魔的认可！空间为尊，杀戮至强！有此二者得一奠基，你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他赞叹了一番，随即目光又落在苏夜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据老夫所知，此次葬神墓地有变，葬神墓地中心异变突生，整个墓地的妖兽怨灵都暴动而起，后听人传信，说你得到了一点小机缘，让你的朋友一日入九重天？”
苏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尴尬。
他尝试沟通识海，但那截焦黑的枯木如同焊死在了那里，纹丝不动，根本无法像神格那样显化外界。
“回第一天王，我的确进入了中心传承之地，并得到了一点小收获，就是……那东西在晚辈识海之中赖着不走了，晚辈拿它没办法。”
苏夜摊了摊手，表情有些无辜，像是在说“不是我不想交出来，是这玩意儿它碰瓷啊”。
萧擎天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竟然抚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赖着不走’！有趣！当真有趣！”
他笑了一阵，才饶有兴致地说道。
“世界树残骸，乃宇宙本源之物，蕴含生灭至理，点化生灵，提升悟性。它选择你，自有其深意。它不愿现世，强求无益。你且好生温养，或许未来，它能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造化。”
苏夜点头。
然后一愣。
“世界树残骸？”
那截枯木竟然是世界树残骸？
好家伙，这来头也太大了吧？
等等……
第一天王是怎么知道那是世界树残骸的？
他也曾进入过中心传承之地？
不过对于苏夜这个疑问，萧擎天却并没有解答，而是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了几分。
“苏夜，展开你的法则之躯，让老夫一观。”
苏夜知道这是考较，也是指点。
不再犹豫，心念一动。
“嗡——！”
比在葬神墓地时更加凝实、更加威严的无上法身，自他身后轰然显现！
漆黑高大的法身，脚踩地水火风混沌世界，杀戮毁灭伴随其身，风雷缠绕，太极罩顶。
种种异象在法身周围流转、碰撞，却又在阴阳太极图的统御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与和谐，仿佛在演绎着一方世界的诞生与演化！
这一次，即便是以萧擎天第一天王的心境与见识，也彻底动容了！
他那双温润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脸上写满了震撼与难以置信！
“这么多意境……而且还大部分都领悟到了法则雏形的阶段！！”
萧擎天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你竟然在尝试将它们……融合？！”
融合？
苏夜挠挠头。
虽然他的目标是将所有意境全部融合。
但是……
这一步好像不需要他去做，系统直接代劳的。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加点工具人罢了。
自己修炼，哪里有加点来的踏实？
萧擎天却不知苏夜心中所想。
只是缓缓深呼吸，平复心中震撼。
他看得分明，那些不同的意境和法则雏形，并非简单地堆积，而是在那阴阳太极图的牵引下，开始有了彼此交融、转化的趋势！
虽然只是初步，但其代表的潜力，简直骇人听闻！
寻常天骄，能在超凡境领悟一种法则雏形，便已是万中无一。
能领悟两三种，并且成功融合一两种，便是妖孽。
而苏夜……这已经不是妖孽了，这特么是开挂都难以形容的变态！
这是要逆天啊！
当年的他，都远远不如。
萧擎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震撼尽数吐出。他看向苏夜的目光，充满了无比的欣赏和……一丝凝重。
“苏夜，你比老夫想象的，还要优秀得多！不，是优秀得超出了常理！”
这样的天骄出现在了他们人族之中，当真是他们人族气运不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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