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拍卖会如期而行。
“李嘉图先生，这是您的位次。”那个路明非的迷弟小酒侍把路明非带进了座位，还很私心地揩了路明非两把油——指偷偷地敲了两下路明非的肩膀，手还差一点就捏上了路明非精雕玉琢的脸蛋。
“李嘉图，这有可能是你的毒唯粉。”
“毒唯粉？”
“就是指只支持你，对其他所有人恨之入骨的狂热粉丝。”苏恩熙说，“与之相对的就是cp粉。你还不知道吧，李嘉图，现在因为‘自由一日’，卡塞尔学院里有很多你的cp粉，你的cp对象包括但不限于楚子航、夏弥、路鸣泽、源稚女，哦，对了，还有弗拉梅尔副校长。”
“我压根就没和副校长说过话！”路明非忿忿不平。
“但是弗拉梅尔副校长和昂热校长一样允诺了他的‘春宵一刻’作为对你的奖赏。而且，之前，大家都觉得你是副校长的私生子，你的S级就是他帮你作弊的。”
……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啊！”
“没办法，组cp是提升粉丝数最快的方法。这些都是娱乐圈的行活，新闻部里有一位圈内的大佬，他说能在一百天内帮你打造成国际巨星。”
……
路明非觉得真的是有些乱套了。这个世界是真的准备把他打造成国际巨星。刚才在威廉河谷的大厅里，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全场所有人都认识他。当拍卖会开场，人群开始沿着阶梯上走时，他走了几步，才意识到那些混血种的目光全都聚焦于他。虽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耀眼的黄金瞳，但他能感受到所有的目光。
投射到他的身上，就像刺烈的阳光。
他在拍卖场中的座次是“3”。苏恩熙跟他说过，混血种是最讲究“等阶”的群体，一块石头他们也能分成三六九等。所以拍卖场上的座次是根据势力、血统、钱财以及名声等综合评估的，路明非排在第三，这是对他和他身后的卡塞尔学院的评级。
啪。
浅黄色的水晶吊灯突然投下柔和的光，仿佛一层薄纱笼罩在人群之上。接着，灯光收拢。收拢处，一个拍卖台高高矗立，像一座孤岛，四周是沉谧的人潮，交错的呼吸声像是深夜的潮水般起伏。
路明非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拍卖会，虽然他早就知道，但他第一眼看去，还是猛然心颤了一下。因为，在这个拍卖台的台上，放的第一个拍卖品，是一个——
青铜兽首！
尖耳利齿，戾气恣出，仿佛马上就要茹毛饮血，一双铜目瞪得如同倒吊的蛇眼。
“李嘉图，这才第一件。”苏恩熙在一旁提醒他。
“记得我们的策略。”苏恩熙说。
“嗯。”路明非轻点了一下头。
刚才的两个小时，他和苏恩熙悄摸摸地对了两小时的账。他们商量出了一套打法，为的就是不要沦落到“去偷，去骗，去抢，去越货”，毕竟执行部出马就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田地了。作为举牌人，他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
喜怒不形于色。
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的想法。不能让他们看出你的喜好、你的底牌。就像在大街上卖衣服，有客人问你“多少钱啊”，你一定要脸不红心不跳地先加个十倍！
第一轮开始起拍了，起拍价是：二十万美金。
这个起拍价明显是低了，即便只是青铜器。这种流传自两汉交界时期的青铜器也远不止这个价格。
价格很快水涨船高，从二十万美金一路飘升到了一百七十万美金。
对于拍卖场中的这些混血种来说，一百七十万美金只是他们一个车库的价钱。
“两百。”路明非第一次举起了牌子。他的牌子上是一个简单的罗马数字，“3”，代表的是他的位次。而在他之前的“2”和“1”，还没有举牌过。
他的牌子上刻着卡塞尔学院的金徽，一棵半朽的世界树。在他举牌时，代表卡塞尔学院的金色闪耀了一下，昏暗的拍卖场中，也有几颗黄金瞳闪耀了一下。
路明非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在他的身边，拿着“2”号牌的老人举起了手中的举牌，他沉重如风霜的声音在整个拍卖场中响起：
“500万。”
说话的人是，代表日本分部、蛇岐八家的——
橘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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