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大哥！”
陈莹莹腰挂仙葫，笑着走了进来。
“尘大哥，这么晚来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楚尘风淡淡回道。
一旁，笑声传来，楚尘风向门口望去，老董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尘公子，我不打扰你们。这就走，哈哈。”老董笑道。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楚尘风欲言又止，愣了一下。
突然，身后传来陈莹莹甜糯的声音，“尘大哥，怎么了？”
“没事。”楚尘风摆了摆手，走了过来。
说罢，陈莹莹抓过楚尘风的手，将千面玉放在了手心上，笑道：“尘大哥，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楚尘风手中摩挲着光润的千面玉，思索片刻后，轻声道：“坏消息吧。”
“啊……”陈莹莹皱着好看的眉眼，哀声道。
见状，楚尘风苦笑道：“好消息也成。”
“嘿嘿，那我就先说好消息了。”陈莹莹笑嘻嘻地说道，“本来我还不确定，不过给我师傅看过了，你猜我师傅她老人家怎么说？”
“你师傅？”楚尘风疑道。
“十六峰的峰主，对法器、阵法、符箓之类的东西都很在行的，好多人不远万里来求师傅锻造法器呢。”陈莹莹眼中闪着崇拜的神情，缓缓说道。
“哦，那你师傅怎么说？”楚尘风眼神依旧盯着千面玉。
“她说……千面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先天至宝。”
“还有一成呢？”
“这就是坏消息了，她说也有可能是曾经接触过某个先天至宝，沾染到了天地精纯之气，才得以获得了一丝气息。”陈莹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千面玉本身就是先天至宝，不过却并非完整的，而是某个先天至宝的碎片。”
“……”
话落，楚尘风沉思片刻后，问道，“那这先天至宝又有何处神异？”
陈莹莹向往道：“断木神剑就是先天至宝啊，也是我长这么大，唯一看到过的先天至宝了。”
“先天至宝是夺天地之造化，历经万千岁月，再加上天道眷顾，才能诞生的至宝啊。”
“是吗。”楚尘风又看了看千面玉，问道，“那它神异的地方又在哪儿呢？”
陈莹莹摸了摸脑袋，“这个嘛，给师傅看了看，说它除了可以变化万千，它其实还有个神奇的地方。”
“什么？”
“可以寄宿灵魂。”陈莹莹沉声说道，“因为对于先天至宝甚至厉害点的天阶法器来说，都会凝结器灵。”
“器灵？”楚尘风缓缓说道，“就跟里面住了个人一样？”
“额……差不多吧。”陈莹莹继续说道，“不过，有无器灵差别还是挺大的。就比如说价格来讲，一般的天阶法器努力在各个坊市找找，加上足够的钱财，估计还能买到，但法器中如果存在器灵的话，那就是有价无市了。”
“这么说。”楚尘风看着千面玉眼神突然变了……
“只要尘大哥能将一个灵魂成功弄进这里面，价值就能瞬间高不少啊。”陈莹莹笑着说道，“不过得要个听话的，还不能用法术强迫，那样就失了灵性，这样找一个心甘情愿当作器灵的魂魄还是挺难的。”
楚尘风微微沉思，片刻后，又突然问道：“方才你说断木神剑是北剑山剑主的那把？”
陈莹莹一下子愣住了，又摸了摸楚尘风的额头，惊道：“尘大哥你不会那天从天上摔下来，失忆了吧。一个要争夺剑主之位的人，不知道剑的名字，换谁来都不会信啊。”
“一个名字而已，知道与否对既定事实都无关大碍。”楚尘风平静地说道。
话落，陈莹莹嘟着嘴思考好一会儿，突然说道：“有道理！”
“看尘大哥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可以再提一个小小的请求不……”陈莹莹细声说道。
“说吧。”
“如果尘大哥成了剑主后，能不能给我摸一下断木神剑，就一下！”陈莹莹诚恳地问道。
“继任剑主的人如果真是我的话，自然没有问题。”
“太好了！”陈莹莹兴奋地说道，“那尘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准备，争取比过右师姐，我看好你，先走了！”
陈莹莹飞快地说完后，就走了。
“右师姐？”楚尘风喃喃说道，“她也会参选？”
……
第二日清晨，楚尘风早早就起来，不过找了半天，却没有看到乌鸦的身影。
“老董？”
楚尘风一走出房，就看到了在一旁跟老董开怀畅饮的乌鸦。
“欸，老大，你也来了，来喝啊！”乌鸦醉醺醺地说道。
乌鸦站在酒桌上，摇摇晃晃地朝楚尘风走了过来，可惜一个不小心就栽倒在了面前那碟花生米里。
“这……”
“啊，尘公子，要来喝点吗？”老董举着酒杯问道，一饮而尽。
“大清早喝酒？”楚尘风坐了下来，不过这酒的味道却是有点熟悉，似乎好像在哪儿喝到过的。
“尘公子，明天我就要走了……”
楚尘风夹了口菜，闻言，意外道：“去哪儿？”
“这不剑主易位大会也要开始了吗？我也帮不到尘公子什么事儿了……”老董直起佝偻的背，慢慢说道，“而我呢，又年纪大了，大限将至，或许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所以呢，我就想回一趟家。”
楚尘风沉默片刻，问道：“老董，你的家在哪儿？”
老董模糊着伸出手，指着远方，道：“就在那儿边。”
楚尘风顺着老董的手指望去，只有远处翻腾的云海，别无他物。
“我记得，乡里有老先生教我们读书认字、拉着我去自家吃饭的乡亲们和一条总跟在我身后的一条小黄狗……还有一条小溪，一个大柳树，还有好多。”老董追忆道。
“那他们……还在吗？”
老董突然愣住了，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不在了，什么都不在了……”
说罢，便站起身，朝回走去了。
任凭楚尘风怎么呼喊，也仿佛听不到一般，独自一人，消失在了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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