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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阴一阳谓之为道......”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阴阳相济，五行调和......”
在邹衍刻意的引导下，诸葛亮的表现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顿悟中的诸葛亮陷入了一种朦胧混沌中，这种感觉玄之又玄。
就好像天地未开之时的混沌，一切都充满了朦胧。
诸葛亮要在这混沌中找寻到一条路，一条离开的路......
玉石山巅。
望着那道盘坐于祈福古树下的身影，姜乘风目光多了一抹担忧。
“老师，小师弟已经孤坐三月有余，不会出什么事吧？”
虽然诸葛亮来稷下学宫的时间不长，但他对这个颇有君子之风的小师弟很有好感，同时心底还隐藏有几分好奇。
毕竟，这可是老师都求而不得的学生啊。
邹衍看着那道如磐石般不动的身影，眼底露出一抹期待。
事实上，他也未曾想到会是现如今这一幕。
他本是刻意提点诸葛亮，凭借诸葛亮的天资，本以为最多个把月的时间差不多够他领悟了。
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三月之久。
这种状态保持的时间越久，代表的收获越多。
邹衍现在很期待，不知道诸葛亮还能保持这种状态多久，如果还能继续下去的话，他也不敢深想，或者说想想就激动。
激动完之余，就是心如绞痛。
天杀的！捷足先登的老贼！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不能想，不能想！
邹衍收回目光，“走吧。”
“老师，这......”姜乘风欲言又止。
邹衍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地离开。
待走到一无人的地方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空气胡乱挥舞着拳头，“啊！！！”
“老夫的弟子，老夫的弟子啊！天杀的！究竟是哪个狗贼！老夫要和你单挑！”
“咔嚓。”
这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邹衍浑身一僵，如机械般缓缓扭头望去。
姜乘风嘴角抽搐了两下，露出生硬的讪笑：“老，老师，我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您信吗？”
邹衍脸色一僵，居然被学生看到自己如此作态！
简直太丢脸了！
他现在恨不得大地裂开，让自己掉进去。
“老，老师，您继续，学生告退。”看着老师眼神中的杀意，姜乘风浑身僵硬，连忙告辞。
想跑！
“姜乘风！给老夫死来！”邹衍的咆哮在身后响起，吓得姜乘风拔腿就跑。
“老师！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他惊恐地大声怪叫。
此话不出还好，一出邹衍顿时感觉浑身都变得燥热起来。
“嗡！”
耳边响起嗡鸣声，姜乘风暗道糟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眼前的画面一变，进入到了一片虚无的空间中。
再一回头，就见一道黑影迎面冲了上来。
“啊！”
“哦！”
“啊呜！”
玉石山间，响起了怪异的各种叫声。
吓得不少仙鹤振翅而飞，唯恐什么祸时降临到自己头上。
——
“轰——！”
忽然，一股宛如洪流爆发般的气势冲天而起。
骑在姜乘风身上，给他一顿胖揍的邹衍精神一振，连忙扭头望向气势爆发的方向，眼里爆发出喜色。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姜乘风费力地抬头，瞳孔震动。
好雄浑的气势，这是小师弟突破了？！
邹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神情。
他凝望着玉石山巅的方向，忽然开口：“乘风。”
“老师。”
从地上爬起来的姜乘风连忙应道。
“你跟随老夫多久了？”
“回老师，乘风自十七岁在您座下学习，距今已有四百二十三载。”
如果此时诸葛亮在这里的话，肯定会震惊到不知所言。
姜乘风看上去也就是青年模样，居然已有四百多岁！
“大争之世，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邹衍扭头，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四百多年的学生，“稷下学宫不可能永远超然物外，你还年轻，有你自己要走的路，你且去收拾收拾。”
“老师！”姜乘风急了。
“老师，学生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还望老师可怜，留学生在您座下继续学习，学生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还未请教老师。”
看着满脸急色的学生，邹衍笑着轻摇头。
这个傻小子，还真以为老师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啊。
“乘风，稷下学宫现在还有多少先生，学生。”
姜乘风顿了顿，“回老师，除了您以外，还有三位老师，加上学生自己，学生一共还有五位。”
“哎......”邹衍背对姜乘风，负手仰头望天。
姜乘风望着老师孤寂的背影，内心感到一阵悲哀。
“那场动乱摧毁了稷下学宫的繁荣，为了稷下学宫的未来，子舆和卿他们付出了太多，稷下学宫的先生和学生们付出了太多......”
邹衍口中的卿，就是大名鼎鼎，说出“人性本恶”的后圣荀子。
荀子，名况，字卿。
而子舆，则是孟氏，名轲，被世人称为儒家亚圣的孟子。
姜乘风的心中充斥着悲伤，年幼时的他目睹了稷下学宫的繁荣昌盛。
他的一生都伴随着稷下学宫。
亲眼目睹了她从繁荣到现如今的落魄。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孤寂而落寞。
辉煌，早已不在，唯有在岁月的洗礼下，在她曾经青春美丽的脸上遗留下点点沟壑。
曾经的稷下学宫之繁荣，是百家的争鸣，是思想与思想之间的碰撞。
亚圣孟子、后圣荀子、南华真人庄子、列子......
稷下学宫包含了太多前辈的心血。
姜乘风所有的记忆都在稷下学宫，现在老师要赶他走，他如何能不害怕，恐慌。
就好像一起生活了数百年的父母，突然要把自己赶出家门，与自己划清界限。
现在的姜乘风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害怕。
他楚楚可怜地望着老师，希望老师能回心转意，不要赶自己走。
“乘风。”
“老师！”姜乘风双眼闪烁着泪花。
邹衍见了他的模样，心里叹息一声，心里发狠，一咬牙说道：“为了稷下学宫的未来，你必须走。”
“老师！”
邹衍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开。
“老师！”
姜乘风悲戚的声音让邹衍心里一颤。
他顿了下脚步。
见到这一幕，姜乘风双眼重新亮起希翼的光泽，满心期待地希望老师能转身。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邹衍顿了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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