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数学家大会第一天在晚上九点结束。
参加大会的人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乘坐一辆辆大巴车有序回到酒店。
坐在场馆一整天的数学家协会的成员们此刻竟然还不觉疲惫，甚至还没回酒店路上就彼此开始大声交流，言谈中的主角自然是今天在论证会上大放异彩的秦衡。
“你们说，究竟是这个秦衡数学实力出众，还是协会给他开了后门，提前泄露了质疑点，让对方有了准备。
毕竟我看秦衡几乎都没怎么思考，很快就有了证明路径，人真的可以妖孽到这个程度吗？”
“也许大家都忽略了这个秦衡作为二作作者对于论文的理解程度呢？
从现在对方的表现来看，霍奇猜想论文证明的关键难点应该真的是出自对方的手笔，并不是我们之前猜测的那般是陈书雪为了推出华夏新一代数学人的手笔。”
“一天突破两个质疑点，按照这种效率只要六天就可以完成论证，这个秦衡该不会破七大猜想论证时间最短纪录吧，我记得上一个最短的论证时间记录是两年来着！”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一点大家忽略了，秦衡毕竟这么年轻，今天两个质疑点都是冲他的证明过程里的难点去的。
如果这个难点真的是他自己解决的，那么可以说恰好撞到了对方的领域上。
但整篇论文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证明难点而已，反正我们G组的质疑点是陈老书写的证明部分，我相信到了那个时候秦衡肯定不会像今天一样表现的那么从容。”
“不过话说回来，秦衡今天的表现已经充分有进协会的资格了，据说他今年还不到21岁。
这样看来近代华夏还真是人才辈出接连不断，陈老那一辈有华庚，苏青，吴俊。
30代往上也有陈书雪等人，
如今又有一个20代出头的秦衡，有新生代领军者的姿态。”
“不止这些，以前似乎还有一个叫做秦明的人。
他那时候也是惊才绝艳，可惜华夏当时的学术氛围太苛刻，此人国内声名遭受打击后就销声匿迹了。
可就算如此，不包括那些赴美的学者，仅仅华夏本地的数学人才依旧一代接一代完全没有断层，这种人才教育以及储备能力真是令人羡慕。
完全不像我的国家，国内一点数学新人冒头的迹象都没有，原来那一批数学国家队老的老病的病，就连我也时常感觉到精力不济。
现在我祖国其它项目需要数学支援都需要花钱去外面的大学请人。
长此以往人才断层，国家何谈发展，真是一种可悲的对比啊。”
“新生代领军者？这种言论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姑且不论秦衡目前还不是协会成员，还没有这个资格成为领军者。
就算秦衡真的加入了协会，协会里其它20代那也是人才济济。
别的不说，反正我个人认为剑桥的爱德华·艾尔利克斯教授数学实力完全不逊色于任何其它成名已久的大前辈。
如果不是爱德华教授分出心神在那该死的弦理论上，他完全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与荣耀。
这绝不是区区一个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秦衡可以随意碰瓷的。”
这个笃定的声音让这辆大巴车安静了一小会，车上许多人默默点头心中也同意这个观点。
不过就在这时大巴车另外有一个声音响起。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难道忘了秦衡也是数物双领域学者啊。
相比于爱德华·艾尔利克斯在弦理论上白费功夫，秦衡可是实打实在超导领域做出了成绩的，这点马丁教授可以证明。
反正我觉得这两个人年轻人目前真的不太好比较究竟谁强谁弱。”
此论调一出，大巴车上的再次热闹了起来，各种观点层出不穷，直到下车回酒店也没有争论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但有一点却被所有人共同默认了，那就是秦衡今天的表现已经有资格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也就是成为全球数学家协会的成员。
毕竟被称为数学家的不一定是全球数学家协会成员，但能成为协会成员的一定可以被称为数学家。
这其实已经算是对秦衡表现的一种肯定。
…………………
秦衡和陈书雪与孟勇等人汇合后，再次坐上拉风的越野车回山中庄园。
秦衡和陈书雪共坐一车，陈书雪同样在复盘今天秦衡的表现。
说起秦衡一天突破两个质疑点这件事时。
陈书雪打趣说道:“其实你也要感谢这个时代科技的进步，有了计算机支持以及数模软件辅助。
如若不然用以前那种全人工的方式进行验算，就算你过程全对验算也要花上半天甚至更多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有效率。”
秦衡对此回应道:“科技进步本就该为人类服务，要是不利用那岂不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如此一来全学科尤其是数学的进步还有什么意义。”
陈书雪扬眉看向秦衡，“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今天场内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你，我在后台都替你紧张的捏了一把汗，你反而还能夸夸其谈轻松自如的。”
秦衡耸肩笑道:“可能我天生就是干大事的人，为了大场面而生的。”
“一开始我还疑惑你在会馆里的台风怎么那么眼熟”
陈书雪忍不住嗤笑道:“现在我终于看出来了，你这不要脸的聪明劲原来都是遗传你老爸的！”
提到自家父亲秦明，秦衡语气一顿脸色蓦然间变的有些凝重。
其实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记忆中由五姨带来的那个“秦明”身影与他原本的父亲秦明相互冲突，所以每次想到自己父亲时秦衡总会变的有些恍惚。
陈书雪察觉到了秦衡那片刻的失神，随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秦衡，你该不会是因为你父亲离开太久了，所以心里有所怨恨吧，他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
秦衡回过神来听到这些话摇摇头说道:“家国所拘，我如今也算是半个体制内的研究人员自然能理解他，所以并没有怨恨。
只是因为实在太久没见他了，记忆中关于他的片段都变的有些模糊，这才出神了一会。”
陈书雪愣愣的盯着秦衡看了许久，见对方神情不似说谎，这才安然放下心来。
不过陈书雪心中下了决定，至少在秦明和秦衡团聚之前，她不会在秦衡面前再提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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