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付可好像在经历思考。
虽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但是乌姆里奇嘴角边的笑容几乎已经好克制不住，像是自己已经要胜利了一般。
“前几天？”
付可终于出声了，她的声音比起之前平常的样子多了一丝柔软和茫然。
那双黑色的眼睛这一刻黯淡下来，比以往的模样相比，失去了些许活力。
乌姆里奇把付可的魔杖拿在手里，她紧盯着付可的眼睛，再次重复：“没错，可?付。前几天，圣诞节以前的事情，就是你和波特他们在一块，偷偷摸摸地要去做什么——”
她拖长声音，付可的眼皮往上掀了掀终于有了动静，应该是回忆起来了。
“前几天……圣诞节……”付可终于出声，她的眼睛被迫直视着面前的乌姆里奇。
在乌姆里奇惊喜的眼神中，她真的开始回忆起来了，认真的模样加上吐真剂的加持，让乌姆里奇对她的反应毫不怀疑。
她几乎要克制不住颤抖的语气，循循善诱：“没错，快想起来，你们是不是做了些什么对魔法部不利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付可的眼睛因为眼皮上抬，在明亮的仿佛审讯室一样的灯光下，注入一点微弱的反射。
她缓慢地开口：“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的晚上，我本来和塞德里克还有汉娜在休息室……”
乌姆里奇惊讶地叫了一声，她的身子继续往前倾，撞到了身前的桌子上。
她的对面是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沙发中的付可，乌姆里奇却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
乌姆里奇笃定地说：“我就知道，你们赫奇帕奇里面也有——绝对不止你一个！我听听，迪戈里，还有那个艾博……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她拿出羽毛笔，在身前的纸上写写画画，力气大到在木制的桌面上发出咯哒咯哒，和刺耳的摩擦声。
乌姆里奇一边写着，一边用殷切的眼神瞪着付可：“还有呢？那天晚上，你们去做了什么？是不是非法集会，好讨论如何对付魔法部的事情？”
她脸上的笑容洋溢，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把他们全都一网打尽，自己被福吉部长亲自奖赏、升官发财的未来。
付可乖巧地继续说：“我突然想起来，哈利和罗恩白天约了出去。”
“波特和韦斯莱！我就知道！”
“刚好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就出了门，走去了厨房……”
乌姆里奇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就被自己的脑补说服恍然大悟：“难怪我和费尔奇他们从来都抓不到你们聚会的地方，原来是在那肮脏的厨房里。”
她厌恶地皱着眉，完全忘记了自己每天的早中晚餐，都是她口中“肮脏”的地方做出来的。
“那迪戈里和艾博在这个故事中的作用是……算了，你继续给我说，波特和韦斯莱叫你出去，究竟要做什么？”
付可认真地回忆：“等我到厨房的时候，哈利和罗恩已经在里面了。他们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乌姆里奇从桌子后面绕过来，她握着羽毛笔的手紧紧握紧。
“什么东西？继续说！”
付可没有动作，她只移动了自己的眼珠。
她的声音平淡。
“是一个很大的——”
乌姆里奇重复：“很大的？”
“很重要的——”
“很重要的！”
她在桌面上胡乱抓了一把，好像要拿出飞路粉，立马从她办公室里的壁炉飞去魔法部，向福吉申请傲罗小队，把付可和哈利他们“绳之以法”。
付可接着说：“很甜蜜的……”
“……很甜蜜的？”
付可眼中终于有了情绪，却是对她口中的那样东西，而突破了吐真剂的禁锢，下意识地有了自己的反应。
“很好吃的。”付可好像咂了一下嘴巴，“巧克力蛋糕。”
付可看着乌姆里奇，经过吐真剂的束缚，她的表情很难得在乌姆里奇面前保持这样长时间的乖巧。
“因为我们很早就约定好了，要去给多比庆祝，他在几年前的这一天成为了一只自由的小精灵。”
乌姆里奇被突如其来的反转撞得头脑发懵，比起生气，她竟然莫名的一脸冷漠，好像已经对付可的行为举动麻木了一般。
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用鼻子去闻里面剩下的茶水。
“不应该——我明明加了吐真剂，斯内普也绝对不敢给我假的，明明之前用在那些人身上的时候很奏效……”
乌姆里奇的背影对着付可，她没有继续提问，喝下了吐真剂的付可当然也不会主动回答。
背对着付可的乌姆里奇肩膀大幅度起伏，终于，在药效失效之前，她转过身，只是对着付可的那张脸，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变得更加恐怖。
“难道是我小看你了。”乌姆里奇不死心，她抓住付可的肩膀，把她按进沙发中。她面目狰狞，“告诉我，你们究竟有没有自己的组织，你们想要对魔法部做什么！还有邓布利多，他究竟要做什么——”
付可没有因为肩膀被按住而露出疼痛的表情，吐真剂的药效让她反应木讷，只知道回答面前人的询问。
她笃定地回答：“没有，我们没有自己的组织，也没有要对魔法部做任何事情。”
“虽然现在的魔法部确实十分懦弱，并且毫无用处。”
“邓布利多校长更不会。他不屑于对你们动手。”
喝下吐真剂之后，就算十分抗拒，那真话也是会控制不住地从闭不上的嘴中流出来。
乌姆里奇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她也知道自己手中的吐真剂来自于现在的魔药大师之手，更知道就算是斯内普，也无法研发出能够消除吐真剂药效的解药。
所以付可说得，就算不愿意承认，那也是最真实的真话。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狂喜之后的失望，让她无力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如果付可说的是真的，难道说真的没有这个组织，还是只是她并没有参与其中——
不，绝对是她做了什么，让吐真剂都拿她没有办法。
到底是什么——她要去魔法部，去找福吉，让他们带着摄魂怪来！
乌姆里奇沉浸在自己无法提升职位的失败和愤怒中，没有注意到桌子对面的付可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睛恢复了清明，比刚才灯光照射时还要明亮。
付可抬起了自己的手，她的手中赫然是一根苍白的、造型可怕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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